二人不欢而散。
万也本来可以美美地睡一觉的，结果这厮一通话讲完，又让人陷入无尽轮回。
或许他混账，或许他有苦衷，或许他无情，或许他情深，或许……
万也睡不下去了，起身走至窗边，欣赏漫天飘落的大雪。院中灯笼散发微光，映照着天地万物，很是朦胧。
听得一阵斯哈声，万也向旁边瞧去，便见到了立在窗下的尉凌，轻轻按着受伤的颧骨，委屈地斯哈着。
“你？痛不痛…”
“嗯，痛的。”
“呐～你敷一下。”万也捧过一抹雪，团了个团拿给他。
“姑娘好生敷衍～”
“……”万也又拿个帕子包起来递给他。
“你帮我敷～”尉凌弯腰凑了过来。
“……”万也还是轻轻地敷在了他伤处。
“你原谅他了？”
“不算原谅，但是陷入了纠结，我也分不清他话中，哪句是真，哪句不真。”
“那我呢？”
“你？”万也沉默片刻：“你亲事可定了？”
“我问我和你的事～不是我的亲事…”
“我…和你…不是互相利用关系？”
“那还继续利用吗？”
“……你想占便宜？”万也手下加重了一下。
尉凌痛苦地轻呼了一声。
“你亲事可定了？”
“定了，年后三月，文远侯府嫡女。”
“那你还和我纠缠？”
“我们不是合作嘛～”
“……”万也挑眉看向他，你自己信吗？
尉凌拿过她的手，跳了进来，拦腰抱起她，往床榻走去。
“哎…”万也有些抗拒。
“我不动你。”尉凌靠近她耳朵说道。
尉凌将她放在床榻上，自己也倾身而上，与她亲吻。
万也轻轻推开他：“你不是…”
“只亲亲～我今天都挨了打了～好痛～”尉凌拿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委屈说道。
“我只是利用你，无关情意。”
“我不过贪图你美色。”
万也双手搂向他脖颈，得了示意的尉凌与她深吻。伸手探向衣襟里面，预料中的阻挡没有发生。
尉凌不免抬头看了她一眼，继续低头吻向她脖颈，首至深处。万也抚着他耳廓，痒意同时向彼此心头传去。
尉凌拉回她的衣襟，亲吻她脸颊。
万也任由他动作，看着他亲吻完，起身站起。
万也也坐起身，看向他。
“为何不阻拦我？”
万也站起身，双手拢向他脖颈：“我要你。”为我所用。
尉凌双手握住她腰身，与她唇舌共鸣，指尖轻捻，二人衣衫尽落。
万也压抑着自己的喉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可是回响声，却让她心慌，忙推他：“轻点！外面有人！”
“外面是雾凇，没事的。”尉凌贴着她轻声说道。
终究是涉世未深，哪里经得起情场老手的挑拨，不过一个回合，万也就有些腿软，想爬回被窝睡觉了。
……
万也挂在床沿上，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草率了。
尉凌捞起她，给她擦干额头的汗湿，腰下的汗湿，巾帕都废了好几张。
“重新答，我活好吗？”
“好！”
“比起他如何？”
“我以前没有这般失禁过。”
“那就是不如我？”
万也不答，悄悄躲这个男人远点。
尉凌一把又捞回她：“再跑，就再让你哭一次～”
万也乖乖地不动了，任由他将自己，整个拢在怀中。
“睡了。”万也闭眼说道。
“今夜不哭？”
万也听得他打趣的话，扭了他腰间一把。
尉凌再次倾身而上，“我要贴着你，才能睡得着！”
万也只得仰躺抱着他，好在他乖乖的，没有再继续发疯，只轻轻吻着她，贴着她，黏人得很。
“可有记载，哪任皇后是二婚？”
“古书有过记载，近朝本朝没有听说过。”
“那太子大权在握之际，就是我赴死之时？”
“嗯。有可能不会死，可能会幽禁。”
“太子好谋算～”
“嗯。天家哪有良善的。”
“尉迟他想做什么？”
“争世子之位，争侯府财产，争夺朝中势力，抢占兵权。”
“太子可助他？”
“嗯。沈丞相也可助他。”
“那你可还有胜算？”
“他连自己唯一爱妾都舍了，下得如此血本，估计是要破釜沉舟。”
“嗯。”
“再来一次～”
“说正事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我们可能做些什么？”
“我们不是正在做？”
“……不是这个！”
“～～差不多意思，我也就只能从你这下手了～”
“霍～还是个黑心肠的！”
“粉的～”
“起开！”
“不要不要～～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嘛～～”
“哼！”
“可是我无甚势力网，你根基也不深，还是得小心行事，别让人连锅端了～”
“嗯，我想想吧。”
“好呢～～”
“你赶紧下去，等下把药给我拿来！”
“知道了知道了～”
“不知羞。”
“知道的～”
……
万也躺在温泉池中，雾凇伺候在一旁，帮她洗去身上暧昧痕迹。
“小姐…”
“嗯？”
“大公子多情，小姐莫要耽溺…”
“哦？你不是他的人？”
“是，但是我见多了他后院枯等的那些人，我不想小姐也那般。”
“～～”万也得意地挑了她下巴一下。
“若是以往，我这朵娇花，不出三日便随他枯萎了，现在不同了，我是上位者，我是他要借的东风了。”
万也欣赏着这冬日温泉，水雾弥漫，轻声说道。
上位者对下位者，是不会产生感情的。万也心头默念，却又因这结论，心情跌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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