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没什么钱，我想出去经营我那个铺子，每日能有点进账。”万也轻声与沈母解释着。
这一解释不要紧，沈母的心又是碎一地，昨日己经送了颇多的金银首饰，衣衫用具。
今日又是大开库房，恨不得将全部东西都搬到万也私库里去。
又搬过一箱子，房契地契银票，都是打小开始存，存给万也的嫁妆。
“谢过母亲，我哪里能担得起如此厚爱。”
惹得沈母又是心疼地将她抱在怀中，一顿安抚。
“母亲，我想见见尉凌，他以前借给我两匹汗血宝马，我想把钱还给他，您帮我把他唤来可好？”
“好！我囡囡在外，当真是碰到好人了。我这就去安排！”
午后，尉凌来了。
万也借着拿点好物件，送给他之名，带着他到私库里，众侍从等候在外。
万也拉着他走进里间，隐入一柜子后方。
“你要送给我什么？”
尉凌话音未落，万也便回身拥抱着他，说道：“我有些不安。”
百分百的尉迟让人感到陌生，这个与尉迟八十分相似的，与他诉说，刚刚好。
尉凌呆愣片刻，回抱住她：“你在利用我？”
“你不也居心叵测？”万也埋头在他胸前，回道。
“我居心叵测？”尉凌掰正她的头，俯身与她对视。
“是。”
尉凌将她抵在柜子上，吻向她的唇。
一吻罢：“你没有诚意。”
万也瞪了她一眼，尉凌不顾她眼波流转，再次与她深吻，这次，舌尖突破唇齿，彼此纠缠。
万也捉过他不安分的手，可他的吻略过唇角向颈间滑去，万也又不得不双手按住他不安分的头。
尉凌得了解放的双手，一手抵着她腰肢，让她靠近自己，一手向她小腹间滑去。
“他到哪里？”尉迟贴着她耳朵问道。
“这里？还是这里？”尉凌指尖在比划着，非要万也给他个答案。
“嗯。”万也忍不住轻嗯一声。
“我也要进去。”尉凌又吻向她，与她低声说道。
万也拍开他的手：“你得寸进尺。”
万也推开他，整理好衣衫，重新涂抹了口脂，又给傻愣愣的他擦干净了唇角。
“走了。”
“你礼物还没有给我。”
“呐～”万也随手从架子上拿过一个小拨浪鼓甩给他。
“多谢沈姑娘～”
“尉迟一举一动，你都报给我。”
“哦…”尉凌不满答道。
……
“尉迟还没有信传来吗？”万也问道。
“没有，高山说他出去公办了，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尽欢答道。
“好。”
万也平复下心绪，开始整理自己所得的资产。
“有权有势，也不错～竟然有如此多的银钱。”
“好多钱。都有些数不过来。”万也对着整箱子的银票房契地契发呆。
“你所求的可是这些？”
……
“尽欢又来了？”
“嗯。”
“我是不是卑鄙了些。”
“公子在黑暗中待久了，别人又如何能体会。”
“我这样做，值得吗？”尉迟心道。
“她那日竟还安慰我，得到我长期所求，就是值得的，傻瓜，这场局里，连我自己都是颗棋子。”
……
“你不要她了？”尉凌走了进来，与他面对面说道。
“你不是纠缠她，纠缠得紧？”尉迟回道。
“嗯，以前可以给我当侍妾的，现在不行了，我拿出正妻之位，都攀不上人家了～”
“注意自己的身份，别妄想不属于你的。”
“你也注意些，执棋的，被棋子给咬了就丢人了。”
……
万也看着窗外天气逐渐转凉，默默数着与他分别的日子，有时想通了，痛恨他，痛骂他，怨怼他，发誓再也不要理他，
有时想不通了，他可是有难处，他可是有苦衷，他过往是怎样的，他可有未尽之言，自己可是误解了他，误会了他。
尉凌传来消息，尉迟日日都在府中，整日都关在书房里。
这日午后，临近除夕。
“小姐，他来了。”尽欢也对尉迟生了怨怼之心，也不叫他名字了。
万也准备了满肚子质问的话，立在暖阁，看着他一步步走近。
初见时，是夏天，那日他穿着一身淡青衣衫，如竹如玉，立在自己面前。
再见时，己然深冬了，他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好像瘦了些，面容有些嶙峋。
尉迟走到暖阁门口，躬身见礼，再未走近，也没有抬头，只静静立着，仿佛迟到的学生，在等夫子批判。
“紫罗兰，今年的收成，记得给我送过来。”
“好。”
尉迟抬头看向她的眼。
只能看到彼此漠然的神色。
“妹妹应当在院外等你，你快去吧，莫让她久等了，天寒地冻的。”
万也转身离去，只是转身之际，大约是这暖阁透风，一股凉风吹进来，刺得万也眼泪首流。
尉迟等候了片刻，等万也身影彻底消失，才转身离去。
转身离去之际，天空飘落鹅毛大雪。
尉迟眼眶洇红地看向万也消失那处。
走至外间，沈千汐果然撑着伞等候着他，见他走来，忙撑伞将他遮住。
“姐姐她…”
“莫要为难她，她要什么都依着她。”
“好。”
太子殿下也过来送节礼了。
二人在雪地里相见。点头示意，又各自离去。
“太子殿下可会薄待姐姐？”
“不会。”
“那就好。”
……
“沈姑娘，在下有礼。”
万也按规矩给太子行礼，并无他话。
“三月后，我们成亲，你可有何心愿，我可一并纳入礼程。”
“没有，全凭殿下做主。”
“好。天寒地冻，你好生休养，莫要着了凉。”
“多谢殿下挂怀。”
……
万也伸手接着落下的雪团，碰到手就融化了。
“太过热烈，反倒留不住，冷淡些倒是留得住。”
“小姐，莫吹了凉风。”尽欢上前给她紧了紧斗篷。
一个小丫鬟递来了一封信。
展开，信上画了一颗透红的石榴，晶莹，仿佛能掐出水来。并无署名。
“这谁，竟然没有署名～”尽欢拿过来仔细端详道。
“无知小儿，随手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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