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红鹰被召入皇宫。
殿内灯火通明,香炉袅袅升起青烟。汉王身着玄金龙袍,端坐于主位之上,神情温和,毫无责备之意。
他举杯示意:“红鹰首领远道而来,辛苦了。”
红鹰低头谢恩,心中却忐忑不安。
汉王放下酒杯,缓缓说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此番失利,非战之罪,而是低估了霍惊雷的手段。”
他顿了顿,目光深远:
“朕知你心中不甘,但你要明白,现在不是计较一地得失的时候。”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向远方:
“阿兹特克之战即将打响,朕己调集大军前往中美洲。你若愿助朕一臂之力,待拿下那片大陆后,朕可为你划分一片封地,让你族立足,重整旗鼓,再夺回故土。”
红鹰低头谢恩,心中却翻涌不止。
他终于明白,自己败得不是实力,而是判断。如果早知如此,他或许会做出不同的选择。
如果他早做准备,加强外围哨探,提前部署防御,也许就不会这么快溃败。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输得憋屈,也输得清醒。
战争结束后,三族在赤石谷召开战后会议。
阿帕奇按协议撤回属洲,不染指任何土地与资源。
普韦布洛与阿拉帕霍则获得了大片新征服地区,包括牧场、水源、矿脉与大量俘虏奴隶。
塔鲁代表普韦布洛签署接管文书,签字那一刻,他望向远方的天空。
他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回到普韦布洛,长老会立即召开紧急会议。
战争刚刚结束,空气中还残留着硝烟的气息。长老们围坐在议事厅中央,桌上铺着刚从科曼奇手中夺来的地图——那片曾经令他们闻风丧胆的土地,如今竟被自己掌控。
“我们赢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兴奋开口,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我们打败了科曼奇,这是几百年来从未有过的胜利。”
另一位长老点头附和:“是啊,过去我们只能被动防御,现在却能主动出击,甚至占领他们的圣地!”
“阿帕奇没出手。”第三位长老眯起眼睛,“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自己的力量也很强大了。”
他的话引起一阵低语,几位年长者交换了眼神,眼中闪烁着兴奋与贪婪的光芒。
然而,好景不长。
短短数日内,形势急转首下。
科曼奇残部并未彻底溃散,反而如毒蛇般蛰伏暗处,伺机反扑。他们化整为零,游走于山谷密林之间,神出鬼没。补给线频频遭袭,粮仓一夜之间化作焦土,巡逻队成建制消失,连尸体都不曾找到。
原本被俘虏的科曼奇战士也纷纷暴动,趁夜逃亡,组织反击。
“他们像幽灵一样,无处不在。”一名军官汇报时脸色苍白,“我们的兵力太少,根本守不住这么大的地盘。”
塔鲁站在指挥室中,望着墙上那幅刚刚绘制完成的战略图。它本该是胜利的象征,如今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
他知道问题所在——阿帕奇撤走了,不只是部队,还有战术体系、武器支援、情报网络。
而现在支撑这片新征服地的,只有人数不足千人的青年军团,以及一群临时征召的部落猎人。
那些猎人连火铳都不会用,更别提夜间警戒、反伏击、阵地防守了。
“我们必须请求支援。”塔鲁在会议上提出,“否则不出一个月,这里就会陷入全面混乱。”
但长老们的目光如同寒冰,冰冷刺骨。他们不愿承认失败,更不愿低头求助。
“支援?”一位年长者冷笑,“你是说让阿帕奇回来吗?我们己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为什么要再次依赖外族?”
“可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兵力!”塔鲁怒道,“没有后勤保障,没有战术训练,甚至连弹药都快耗尽了!”
“那就省着用。”另一名长老冷冷地说,“你们不是说自己可以战斗吗?那就打到底。”
夜幕降临,议事厅外聚集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
他们举着火把,高呼口号:
“我们要成为联邦的一部分!”
“我们不是部落的工具,而是未来的战士!”
“只有联邦,才能给我们秩序与力量!”
人群越聚越多,声浪如潮水般涌入厅内。
长老们脸色阴沉,有人愤怒,有人惊慌,有人沉默。
“他们疯了吗?”一位长老低声咒骂,“竟然想投靠联邦?”
“他们不是疯了。”首席长老缓缓开口,目光深邃,“他们是清醒地看到了现实。”
他望向窗外,看着那些年轻的身影,心中第一次生出恐惧。
不是对敌人的恐惧,而是对时代更替的恐惧。
深夜,议事厅内灯火昏黄,空气中弥漫着焦躁与压抑的气息。
长老们围坐在长桌旁,沉默不语。窗外,年轻人的呐喊声依旧此起彼伏,仿佛在催促他们做出决定。
首席长老缓缓起身,声音低沉却坚定:“我提议,正式向沧溟联邦提交加入申请。”
话音刚落,厅内顿时炸开了锅。
“这简首是背叛!”一位年迈的长老拍案而起,“我们刚刚击败科曼奇,就要把自己交给另一个外族?”
“这不是背叛,而是生存。”塔鲁冷静地回应,“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一个月内就会被赶出这片土地——甚至更糟,我们将重新沦为被动挨打的对象,像过去那样,年年防备、处处挨打,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敢放牧出门。”
“可联邦也不是没有野心!”另一位保守派长老冷冷道,“你以为他们会真心接纳我们?还是说……我们只是他们扩张版图的一块跳板?”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军官站了出来,语气坚定:
“联邦是尊重传统的,那么多加入联邦的部落都得到了很好的待遇,而且联邦很守信——他们说撤出就真的撤出了。不像我们自己,现在连一支完整的队伍都组织不起来。”
“还记得阿布纳基族吗?他们曾进攻联邦的造船厂,但现在,他们的孩子在芬奇学院沧溟分院学习,战士在联邦军中服役,而不是被奴役。”
他的发言让大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一位年长的长老低下了头,仿佛想起了什么;另一位则紧握扶手,指节发白。
有人皱眉,有人若有所思。
最终,首席长老开口:“那就投票吧。”
石子一枚枚落入陶罐,每一次落下的声音都仿佛敲在众人的心上。气氛紧张得几乎凝固。
片刻后,计票完成。
首席长老抬起头,目光沉重而深远:
“八比五——提案通过。”
全场哗然。
有人愤怒地站起,拂袖而去;
有人低头叹息,眼中满是不甘;
也有人露出释然的笑容,仿佛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看到投票结果,塔鲁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个决定不会让所有人满意,但至少,它能让大多数人活下去。
有时候,真正的选择,不在于谁对谁错,而在于谁能承受代价。
年轻军官们异常兴奋,在联邦这个大的平台下,他们又可以和阿帕奇并肩作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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