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岫小时候的记忆被云家老宅沉香裹挟,时常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她记得自己在祠堂里抄写《女诫》时,父亲云华仁喝着茶“教育”她:“修复古籍是风雅,但整日抛头露面像什么样子?”
“知道了。”云岫将笔尖洇透宣纸,墨迹在“柔顺贞静”西字上晕成乌云。
她受够了这种生活。
她知道,父母爱她,认为这是对她好,可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她想要什么。
后来,云岫被查出轻度抑郁,云家才让她有了喘息的机会。
……
吃完饭,云岫想自己出来走走。
她漫步在一条巷子里,放空大脑,努力让自己不去想今天发生的事。
突然,云岫的手腕被人拽住,回头,是贺归那张淡漠的脸。
窄巷子里,两人贴身而站,她微微一偏头,便倚靠在他肩膀上,云岫立刻垂下脑袋,正好触碰到他心脏的位置。
黎楠风的香水味还停留在他的身上。
云岫甩开贺归的手,紧紧攥住衣角,“贺先生这是干什么?找我有事?这样会让你未婚妻误会吧。”
他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去,无声无息。
“黎楠风只是我的联姻对象罢了,娶不娶她,决定权在我。怎么,你吃醋了?”
“呵,我吃哪门子的醋?贺医生恐怕误会了什么。我只会祝福你们。”
云岫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贺归的眼角微微一颤,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情绪,突然掐住云岫的下巴,暴烈的吻落在她颤抖的唇上。
血腥气在齿间蔓延时,他哑着嗓子冷笑:“几年不见,说谎的本事厉害了不少。”
云岫用力的挣脱,泪水无声的滑落,“贺归,你疯了!”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云岫浑身发抖,跪跌在地上,眼泪不断涌出。
她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耻辱,她的尊严被她深爱的男人践踏。
贺归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他没有理会脸上的疼痛,可心却有一种无法控制的痛感。他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攥紧起来,克制自己想要冲过去抱她的欲望。
吃醋的是他,她对沈文羽的好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都让贺归觉得格外刺眼。
最终,贺归什么都没说,迈着大步离开。
沈文羽找来时,云岫正对着巷口服装店的橱窗补口红,镜面映出她泛红的眼尾。
“文羽,我该去工作了。”
“好,我在附近拍一些作品,有事随时联系。”
“嗯。”
云岫匆匆离开,她不想让沈文羽看到她的异样,为她担心。
回京市的路上,贺归接到了母亲兰知意的电话,“明天中午回老宅,楠风的爸妈要来商量你们的婚事。”
听着兰知意的命令,贺归咬紧牙关,“知道了”。
挂断电话,贺归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疤——都是拜兰知意所赐。
那时的他,一度认为,自己就不该存活在这世上。
贺归给黎楠风拨通电话,“明天,你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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