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雾消散,萧砚之也魂飞魄丧,荀令清收起了剑,一尘又分身出王蟒与十个地级高手,给自己带了个其他人的假面。
“哦,你倒是劳神苦多,同时控制十一个傀儡,换我来,怕是三个人都很极限了。”荀令清拍了拍棕色衣衫的灰尘,拿出了几个包子开始吃起来。
“这也是修行的一部分,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挺有意思的。”李一尘一边调息一边说。
“你能乐在其中就好,也许,尝遍人间百味,也能促进修为提高。”
一众人马举着火把出城,以沈达,孟虎,赵承业一众为首。
“哎呦我的贤弟啊,你可是吓死你孟大哥了!”沉沉的声音大吸一口气,“真没有想到,你如此神通广大,居然能击败这萧砚之。”
“堂主盛赞了,此獠掌握规则,若不是荀令清荀大人鼎力相助,再加上山都上下一心,才得以攻克此难关!”王蟒谦虚道。
“荀大叔太太太太太厉害了,打得那条龙扭来扭去的!”沈悦眼睛扑闪扑闪的,充满了羡慕与敬佩。
“呃,其实,我也就二十出……”
沈悦冲过去抱住荀令清,堵住了荀令清的话,李一尘见到这场景是笑到不行,哈哈,自己是哥哥,荀令清是大叔,起码在年轻这方面,自己胜他半筹!(?????)
“荀先生一来就为山都就为山都解决如此大乱,我沈某定当以命相报!”沈达双手抱拳,跪了下来。
“沈大人快快请起!”荀令清双手搀扶着沈达起身。
“嗯,赵某有一事相问。”赵承业双手作揖,对荀令清说,“荀大人忧国忧民声名远扬,七国之内无人不知大人美名,然而赵某听说……您是作为重罪囚犯被押解到了山都,不知是何缘故?”
赵承业这个问题显然不合时宜,引得周围人一阵哑言。
“老赵,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苏明川出言调解气氛,“这刚刚诛杀恶贼,大家筋疲力尽,不如我们大摆宴席,给这庆功宴与接风宴一起办了……”
“陛下驾崩了……”荀令清道。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荀令清平静地说:“现在的皇都的掌管者,实际为摄政王——离念。”
“等等,荀老弟,你给我说晕乎了。”孟虎道,“这皇帝陛下驾崩了,怎么我们没有一点消息!”
“是啊,山月楼也没有收到一丝丝情报。”钱清歌说。
“山月楼虽然擅长情报搜集,可是面对皇都各脉的交错复杂,也是力不从心,鞭长莫及。”王蟒道,“更何况萧砚之就在山都地界洗了这么久的精血,你山月阁估计也是‘盘中餐’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钱清歌听罢脸都红上了耳根。
“离念多年养精蓄锐,暗中势力极为庞大,其规模与实力甚至超越了禁军……”荀令清补充道。
“你是说,仇北望也……”沈达想都不敢想。
“不错,仇将军眼下也恐怕是凶多吉少。”
“仇北望将军乃是神级高手,居然没能收了这离念?”
“离念拥有三件神器,每一件都十分强大,光是动用一件,就能压制神级高手……”荀令清挥了挥手,天空中浮现了朝堂现在的景色:太子呆滞地坐在龙椅,离念在一旁“服侍”,百官跪伏,言官上前谏言,只一句逆耳,便惨遭杀头,当场丧命。
金漆蟠龙柱在阴云中投下斑驳阴影,含元殿的蟠螭藻井垂落着冰棱般的青铜锁链——那是离念登基后命匠作监连夜赶制的装饰,说是“镇住九重天的煞气”。此刻殿内檀香混着铁锈味,像极了浸透鲜血的沉水香,熏得人喉头发紧。
太子离煜瘫在龙椅上,玄色衮服皱成一团,腰间的九龙玉佩歪在腹侧。他盯着御案前那方墨玉璧,璧面浮着细密的咒文,正是昨日离念“请”他亲手捧来的“镇国神器”。此刻璧身泛着幽蓝微光,映得他眼底两点瞳仁成了两粒死灰。
“启禀摄政王,户部呈来秋税账册。”黄门官的声音抖得像风中残烛,双手捧着朱漆托盘跪行三步,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托盘里的账册边角卷翘,分明是被汗水浸透了——这是户部尚书赵存仁的汗,他从三日前被“请”进紫宸殿起,就再没敢抬头。
离念倚在龙椅侧方的鎏金交椅上,玄色冕服垂落的十二旒珠帘后,只露出半张轮廓分明的脸。他漫不经心拨弄着左手拇指上的玄铁扳指,那扳指内侧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传说中能“镇神锁魂”的“坠星链”。随着他指尖转动,殿外突然传来近卫整齐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用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赵卿。”离念忽然开口,声音像淬了冰的青铜剑。
赵存仁浑身剧震,膝盖重重撞在丹墀上,额头瞬间渗出血珠:“臣,臣在!”
“昨说江都粮赋增三成,”离念站起身,玄色衣摆扫过汉白玉栏杆,“可太子让人查了漕运账册——从扬都到金都,三十里水路折了五成耗损。”他抬手虚指,殿角突然坠下一柄玄铁剑,“说,这五成耗损,是被江匪劫了,还是进了某些人的私囊?”
玄铁剑“咚”地扎在赵存仁脚边,剑刃震颤着发出蜂鸣。户部尚书的冷汗浸透了后背,他想起三日前被拖进刑部的老部下,那个总爱摸算盘的周主事,此刻应该还在诏狱的水牢里泡着——离念的诏狱里有“三宝”:冰蚕浸的刑具、能抽去记忆的忘忧散,还有能让活人亲眼看着自己皮肉生蛆的猛食蛊。
“回,回摄政王,是,是江匪。”赵存仁的声音比蚊鸣还轻。
“哦?”离念转身走向龙椅,指尖划过御座扶手上的鎏金雕纹,“那昨日早朝弹劾漕运总督的御史中丞呢?”
殿中突然响起一声闷响。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御史中丞陈廷玉正被两个近卫拖着往殿外走,他官服的前襟己被撕成碎片,露出腰间挂着的玉鱼袋——那是皇帝亲赐的信物。陈廷玉的嘴还在开合,却发不出声音,原来他的舌头早被割了。
“陈卿昨日说‘江匪不过癣疥,硕鼠方是心腹’,”离念在龙椅前站定,抬手抚过冕旒,十二颗东珠在阴云中泛着冷光,“朕便替你把‘硕鼠’捉出来。”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像腊月里的冰棱,“不过陈卿这舌头,倒是比朕的诏狱更会咬人。”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众人望去,只见诏狱方向腾起一缕黑烟——那是猛食蛊发作时的征兆。陈廷玉的尸体被扔在阶下,胸前的玉鱼袋碎成几瓣,沾着黑血黏在青石板上。
“今日之后,”离念的声音不大,却像惊雷滚过殿顶,“谁再敢说‘硕鼠’二字,陈廷玉便是前车之鉴。”他坐回龙椅,指尖轻轻叩了叩御案,“太子,你说呢?”
离煜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他想起昨夜离念坐在他床头,用那柄能发出鬼啸的青铜铃在他耳边摇晃:“殿下可知,当年先皇为何要把你养在宗正寺?因为你的血,能镇住这天下最凶的煞。”此刻他望着御案上那方仍在泛光的墨玉璧,突然想起离念说过的另一句话:“这天下本就是个牢笼,有人坐笼外,有人关笼里——你看,这笼子的锁,可比金銮殿的门槛还高。”
“臣……无异议。”离煜的声音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离……离念皇叔忠勇可嘉。”
离念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殿中战战兢兢的群臣。他抬手示意,金吾卫队长捧上一个锦盒,打开来是三枚青铜铃:第一枚刻着镇,第二枚刻着杀,第三枚刻着生。
“这三枚铃铛,”离念拿起“镇”字铃晃了晃,殿外立刻有乌鸦扑棱着翅膀撞在宫墙上,”“镇的是异议;这枚‘杀’字铃,”他轻轻一摇,诏狱方向传来连绵的惨叫,“杀的是罪臣;至于这枚‘生’字铃……”他把铃铛抛向空中,又稳稳接住,“能活下来的,都是知道该把舌头放在哪里的人。”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金吾卫捧着加急文书冲进殿内,跪地道:“太子……摄政王,北境送来急报,边国有一只队伍进入了山都……”
“斩。”离念头也不抬,指尖继续着坠星锁,“北境的事,自有镇北将军处理。”与萧家的深度联合,让他更有底气。
金吾卫手起刀落,那名信使的头颅滚到丹墀下,鲜血溅在赵存仁的官服上,洇出一片狰狞的红。赵存仁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牙不敢出声——他知道,此刻离念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就像那柄悬在头顶的玄铁剑,随时会落下。
含元殿的蟠螭藻井上,青铜锁链在阴云中泛着冷光,仿佛要穿透穹顶,将这满朝的恐惧永远锁在这方寸之地。离念望着阶下跪成一片的群臣,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坠星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比起这三件神器,他更喜欢的,是用人心铸成的牢笼。
毕竟,再锋利的刀剑,终会钝化;再强大的神通,终会消散。唯有刻在骨头里的恐惧,能让这七国,都姓“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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