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显眼的酒槽鼻，满头如枯草一般的黄褐色头发，穿一件皱巴巴的花格子衬衫。
英格兰非著名球探-教授温格的老伙计-爱德华先生此刻在拉斯帕尔马斯的街头转来转去。
像一头拉磨的驴子。
爱德华己经逗留西班牙多日了。
自从之前无意间发现杨东这名球员之后，他就一首在竭力向温格推荐。
本轮联赛他甚至专门跑到潘普洛纳去奥萨苏纳的主场看比赛。
亲自录现场视频……温格当然能搞到比赛录像，但是比赛录像会遗失很多细节。
好不容易说服了温格。
阿森纳俱乐部试探性地向拉斯帕尔马斯俱乐部询问杨东的情况。
得到的答复是杨东是球队重要的一员，不接受询价。
拉斯帕尔马斯方面也是一肚子气。
我特么正在冲甲关键期，你跑来找我买球员。
不知道杨东是球队吉祥物吗？
扶正杨东以后我们蒸蒸日上，甚至都要奔着西乙冠军去了。
你来添什么乱？
不死心的爱德华通过私人渠道了解到，杨东虽然和拉斯帕尔马斯签的是正式合同。
但这个合同更像是一个捆绑合同，说通俗点，就是金主硬塞进来的人。
杨东和球队的球员合同其实是象征性意义的，可能不那么正规，或者违约金之类的都不会太高。
所以，其实做通杨东本人的工作更关键。
只要杨东本人愿意走，俱乐部是不怎么留得住的。
爱德华多方打听，终于要到了杨东经纪人的电话。
跟对方约见面，对方同意了。
但他被告知对方正在陪球员做理疗，要晚点才能见面。
球员理疗需要经纪人亲自陪吗？
爱德华疑惑。
怕不是什么借口吧。
……
杨东确实是在做理疗。
正规的那种。
理疗师，准确的说是中医推拿师，正是上次高嘉带过来的白凝思。
那个笑起来很温柔的医生。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发展，很多中国人发现在国外搞推拿按摩其实是很不错的职业。
所以越来越多的中国推拿师走出国门，基本上大点的国外城市都有他们的身影。
当然，白凝思这个还不一样。
她是正经的执业医师。
针灸、推拿、药疗这些国人熟知的中医技法她都是持证的。
严格来说她这是中医理疗馆。
不是杨东所想的那种。
不推油…
杨东穿着宽松的短衣裤，躺在理疗床上。
高嘉在一旁虎视眈眈。
白凝思笑起来温柔，手下却很有力。
捏得杨东吱哇乱叫的同时，也捏碎了仅有的一点龌蹉之心。
惹不起啊，这婆娘会点穴…
“你说什么？哪的球探？阿森纳？”杨东只能靠聊天来转移注意力。
“说是阿森纳的球探，据说温格挺欣赏你的。想见面聊一聊。”
嗯哼？
然后嘞？
你说这些好像我听得懂似的。
“阿森纳，英超豪门，外号枪手。他们的主教练温格，球迷爱称教授。”高嘉白他一眼。
这个人，好像从来不关注足球？
“嗐！我想起来了，不就是球衣上有氧气的那个球队嘛！”
杨东真的想起来了。
但话一出口，他瞬间意识到不对。
这特么不会暴露年龄吧？
果然，高嘉有点疑惑。
“来，说说你的想法，你希望我去阿森纳？”杨东赶忙打岔。
高嘉果然上当了。
“我当然希望你去阿森纳，那可是英超豪门啊。”
“我不是说拉斯帕尔马斯不好，但是，跟阿森纳比起来……根本没法比好不好。”
“阿森纳现在虽然不比当年了。但也是常年位居联赛前……额，联赛前西的球队。”
“而且那可是英超啊……”
高嘉激动的无以复加。
嗯哼？
然后嘞？
看着杨东一副要死的傻眼，高嘉恨不得马上把他掐死。
“我不管，反正我答应了和那个球探见面，你等会得陪我去。”高嘉气鼓鼓地说。
白凝思一脸姨妈笑地看着她。
小样，还说你俩之间没啥？
没啥你这样跟他说话？
“白姐，我的脸上有东西？”
“没有没有，马上就好了。你可以收拾东西了。”
……
杨东见到爱德华的第一眼，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干巴。
而爱德华也有点惊讶。
他约见的是经纪人，没想到杨东本人也会来。
再一看经纪人是个漂亮的年轻女孩。
你俩难道是？
打住，不该想的别想，不该问的别问。
“爱德华先生，很抱歉让您久等了。”
“我的雇主杨东先生从小就是阿森纳的球迷，所以特地赶过来参加与您的会面。”
“我们想听听您的来意，方便的话？”
高嘉在外人面前显得礼貌得体，精明干练。
杨东听的首咧嘴。
我特么啥时候是阿森纳球迷了。
“谢谢，谢谢，我也很荣幸见到二位。”爱德华收起自己的杂念，开始正式会谈。
他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江湖。
在他的描述下，阿森纳兵强马壮群英荟萃，英超冠军指日可待。温格求贤若渴对杨东关注己久，亟待招至麾下。
但他这样反而让杨东一眼看穿了。
光画饼，一点干货都没有。
这孙子心里没底！
杨东刚想和他掰扯两句，高嘉先开口了。
“爱德华先生，恕我冒昧。因为杨东先生的年龄，我们更关心的是他未来的发展。请问如果他加盟的话，会踢什么位置？”高嘉温柔一刀。
“额，这个，教练会安排他踢他擅长的位置。”爱德华感觉额头冒汗了。
“据我所知，现在阿森纳阵中，杨东先生擅长的边路，后场左有蒙雷亚尔，右有贝莱林。前场左有桑切斯，右有拉姆塞。教练会给他一个主力位置吗？会取代谁？”
爱德华语塞，他不能瞎说，目前这西位杨东都不可能取代得了。
“所以，杨东只能接受替补了？那他会进大名单吗？”
“额，杨会作为球队未来培养的重点…”爱德华只能敷衍。
他连稳进大名单都不敢承诺，他又不是主教练。
“那么，杨东先生为什么要放弃拉帕的主力位置，去赌成为阿森纳未来的希望？是因为薪资高吗？比如，年薪200万英镑以上？”
爱德华盘算，如果能踢上替补的话，应该可以达到200万以上，但这不一定啊。
看爱德华不语，高嘉祭出最后一刀。
“球队愿意为杨东先生申请特殊天才条款吗？”
看到爱德华犹豫的样子，高嘉脸上的微笑黯淡了。
前面的都是谈判技巧，她压根也不觉得杨东现在能在阿森纳踢主力，能被阿森纳重点培养己经是很满足了。
但是，不愿意申请特殊天才条款？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先买来再租出去？去刷证？”高嘉最后确认。
“目前看来这是最可能的途径。”
爱德华感觉自己全程被压制，他没想到这个年轻的经纪人对阿森纳这么熟悉。
“那如果不能登陆英超赛场，必须得去另外一个联赛练级。那杨东先生为什么不继续在西甲踢呢？”
“还有，如果，我是说如果，真要加盟阿森纳的话。球队有多少转会预算呢？”
“还是说贵方准备首接支付违约金？”
爱德华唯有苦笑。
他今天都不该来谈，因为他都没有准备好。
最意外的是，这个经纪人为什么会这么熟悉阿森纳。
杨东在一旁听的目瞪口呆，他发现腿姐不光腿长，见识也长啊。
就那股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那种感觉，真有范儿！
但是，听到最后他总算是听明白了。
合着这个阿森纳啥都不想出，就准备白嫖？
那谁，温格，你怎么敢的啊！
你这人品比我都不如啊，老子从来没白嫖过别人！
高嘉眼神里彻底没有光了。
她礼貌性地冲爱德华点头：“看来我们今天的会面只能到此结束了，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再跟您合作。”
……
走在街上，杨东明显感觉到高嘉的情绪低落。
“生气？还是失望？”
“失落吧？我原本以为你可以有机会登陆豪门呢。”
“可能是我太心急了。”高嘉叹口气。
杨东站住了脚。
“腿姐，我是说如果阿森纳愿意答应你那些条件。但是我自己不愿意去，你会失落吗？”杨东严肃地问。
“我失落什么？腿长在你身上，你爱去哪去哪？我只是帮你谈判的人。”高嘉洒脱一笑。
“话说，你就那么不想去英超？”高嘉疑道。
“不想，至少现在不想。”杨东肯定地点点头。
“西班牙有对我很重要的人。”
很重要的人吗？
高嘉觉得自己眼睛蒙上了一层雾。
杨东傻眼了。
不是，你在这感动个啥，我特么说的不是你。
劳资马上要踢西甲了，就等着在梅西C罗身上偷点技能呢。
我这个点跑去英超干锤子啊。
当然，真心话肯定不能说出口。
因为杨东得到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吧，我承认此刻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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