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个不孝女!你反了天了!”
鹿母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鹿月的手指都在哆嗦。
鹿月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
张惠接过女佣送来的毛巾,轻轻擦拭鹿月那只打人的手,眼里全是吃瓜和赞同。
“不孝?”鹿月冷哼,“鹿太太,我劝你开口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资格说这两个字。”
鹿母被她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嚣张气焰瞬间灭了大半。
意识到硬碰硬占不到鹿月任何便宜后,她眼珠一转,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轻蔑威胁。
“好,好,好,你现在是傅太太,翅膀硬了,瞧不起你娘家了。”
她冷笑一声,试图找回场子,“可你别忘了,你就算嫁进了傅家,你的出身也抹不掉!你和鹿家这辈子都分不开。鹿家要是真倒了,你以为你以后还能在京市抬起头?那些名媛千金只会更瞧不起你这个没有娘家当靠山的野丫头!到时候,你就是个笑话!”
眼底满是小人得志的窃喜,觉得这番话肯定能戳中鹿月的痛处。
毕竟,身处豪门,谁不希望有个强大的娘家做后盾?
谁知鹿月听完,非但没有半分动容,反而嗤笑出声,毫不掩饰地嘲笑。
“靠山?”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鹿太太,你是不是对‘靠山’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鹿家现在除了能拖我后腿还能干什么?我会指望一个把我卖了换钱的鹿家当我的靠山?。”
【老板说得对!这哪是靠山,这是活火山、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发,把你也毁了!】101骂骂咧咧。
鹿月字字诛心。“说实话,我巴不得鹿家明天就破产清算,这样,我才能彻底和你们这群吸血鬼划清界限。没有了鹿家这块狗皮膏药,我的日子只会更加清净。”
“你……你这个冷血无情的畜生!”
鹿母险些背过气去,什么体面都不要了,破口大骂,“我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吃了多少苦,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家里有难,你不帮忙就算了,竟然还咒我们去死!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呵呵。”鹿月眼底一片冰凉,“你们真以为我是个傻子?”
“傅家上门结亲,鹿芊芊肚子里突然多了个野孩子,是你们没法子了,才派人把我从乡下接回来的,真是一刻都不敢耽误。”
鹿月嘲讽,“为什么一刻都没有耽误?因为你们早就知道孩子抱错了,因为鹿芊芊是你们精心培养的千金小姐,因为鹿芊芊不想回乡下过苦日子,所以整个鹿家,将错就错,让真假千金继续错换人生,让我继续在乡下受苦受难受罪。”
鹿月眯着眼睛,她不信鹿家人发现原主时,不知道原主在乡下过的穷苦日子;
她不信鹿家人不知道原主的养父母重男轻女,根本不把原主当看,让原主长期遭受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如果不是因为鹿芊芊意外有了野男人的孩子,如果不是鹿家不想放弃傅家这棵大树,原主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自己的位置,成为鹿家千金、
即便被人送乡下接回来,回到鹿家后,原主照样被当成一个佣人,被鹿芊芊使唤。
她从头到尾都是替鹿芊芊赎罪的替罪羊。
张惠担心鹿月动了胎气,赶紧上前扶着她。
鹿月眯着眼,瞪着鹿母,“当初你们把我送进傅家,放在赌桌上的筹码是我的命,赢的却是鹿家的安稳和鹿芊芊的前程。现在,赌局结束了,我侥幸活了下来,你们又想从我身上捞好处?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气场全开,压得鹿母不自觉害怕。
鹿月毫不留情,“早知今日需要我这个‘不孝女’来给你们收拾烂摊子,当初又何必做得那么绝?现在跑来跟我打感情牌,你不觉得恶心,我都替你感到尴尬。”
鹿母哑口无言,脸色惨白,心里又怕又恨,还夹杂着一丝悔意。
是啊,早知今日……
她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好话,试图挽回局面,可鹿月己经懒得再跟她废话了。
她扶着额头,疲惫不堪,对一旁的张惠摆了摆手。
“我累了,想上楼休息。送客吧。”
“是,太太。”
张惠挥手示意让女佣送客,亲自扶着鹿月走上楼梯后。
女佣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鹿夫人,我们太太需要静养,您请回吧。”
毫不留情的逐客令,鹿母满心的怨毒和不甘。
她站起身,却不急着走,而是死死地盯着鹿月的背影,像是要盯出一个洞来。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最狠的!
“鹿月!”她尖声喊叫,恶毒挑衅。
“你现在是风光!可你也别忘了,女人怀孕十个月,就是要男人守十个月的活寡!傅斯越是什么人?他那样血气方刚的男人,能为你忍十个月?你别太天真了!”
她狞笑着,一字一句都淬满了毒。
“我告诉你,你能靠着肚子爬上傅太太的位置,别的女人照样可以!自然有人替你伺候好傅斯越,你今天是对我非打即骂,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后有你跪着求我的那天!”
这是最首接的攻击。鹿母是过来人,她笃定没有哪个女人能忍受这样的话。
期待着鹿月暴怒,静等着她失态,想象着她被嫉妒和恐慌吞噬。
然而,她一个都没等到。
鹿月只是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惊慌,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客厅璀璨的水晶灯光下,她倚靠在楼梯扶手上,微微歪头,唇边漾开一抹极浅极淡的笑意,鹿母心里莫名一寒。
“呵~天凉了,鹿家,该破产了。”
鹿母讥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仗着自己有个好肚子,就想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做梦!”
她轻哼,“傅斯越最烦什么都不懂的人插手他的工作,尤其是你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你想让我们鹿家破产?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
“她是我傅斯越的太太,怎么?你有异议?”
傅斯越不知何时站在门口,鹿月惊讶之前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傅总……”鹿母错愕后又谄媚讨好,“傅总,我不是那个意思,是鹿月,是那个不孝女,她想插手咱们公司之间的事情,没教养的东西,果然是在乡下……”
“我没觉得我太太哪里说错了?”傅斯越面无表情。
鹿母错愕不解,“您……什么意思?”
“你耳朵聋吗?”傅斯越走到鹿月身边,搂着她的肩膀。
“我太太金口玉言,天凉了,鹿家该破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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