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越懵了,他凶?
怀里小小的一团,眼圈泛红,委屈得好像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
傅斯越脑子嗡地一声,突然想起随行医生今天特意嘱咐的话。
“傅总,太太刚怀孕,体内激素水平会发生剧烈变化,情绪波动大,敏感易怒,都是正常的妊娠反应。您要多担待,多顺着她,对孕妇身心健康至关重要。孕妇好了,肚子里的胎儿才会茁壮长大。”
傅斯越恍然大悟,鹿月突然“作”的这一下,就算医生说的情绪波动大吧。
怀的是他的孩子,这份气他该受着。
况且……他刚才确实很着急。
说话态度真的不好吗?
心头的些许无奈己经被愧疚和后怕淹没。
傅斯越无限反思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是不是真的重了?
会不会吓到鹿月和孩子了?
可转念一想,鹿月愿意对他发小脾气,愿意在他面前露出这般娇纵无理的一面,说明在她心里,他还是那个可以让她肆无忌惮撒娇的人?
没有真的吓到她!
这么一想,唯一一点被冤枉的委屈,竟也变成了甜头。
傅斯越泛心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蜜。
“我错了。”
男人几乎立刻就放软了姿态,大手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抚,温柔地能拧出水来。
“我不该那么大声,吓到你和宝宝了。”
鹿月恃宠生娇,刚才本就是故意借题发挥。
见他这么快缴械投降,自己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她好像……是有点无理取闹了。
为了不让自己的“作”显得那么刻意,她清了清嗓子,小手往自己平坦的小腹上一指,理首气壮仰着小脸,继续“威胁”。
“你知道就好!宝宝刚才都听见了,他肯定在说,爸爸怎么可以凶妈妈!”
傅斯越被她逗得好气又好笑,可眼底的宠溺不减反增。
他伸出手指,无奈地点了点她翘挺的鼻尖,“这么快就学会拿他当挡箭牌了?以后我还怎么管你?”
“我哪有!”
鹿月心虚,躲开他的手指,干脆整个人赖进他怀里,小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说话软软糯糯。
“人家是第一次当妈妈,什么都不懂嘛,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你是我老公,又是孩子的爸爸,你就让着我一点嘛。”
她抬起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老公,你会让着我的,对不对?”
傅斯越故意板着脸,想维持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
可怀里的人儿毫不畏惧,反而变本加厉,拉着他的衣角轻轻摇晃。
清澈如小鹿般的眼睛里,盛满了信任和依赖,搔刮着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算了!
威严是什么?
在这位小祖宗面前,他早就没有这东西了。
傅斯越叹了口气,彻底认命妥协。
“好,都让着你。以后,你和宝宝最大。”
鹿月撒娇成功,眉开眼笑,像极了一只得逞的小狐狸。
傅斯越看着她雨过天晴的笑脸,伸手替她擦去眼角还挂着的泪珠,“现在可以告诉我,刚才到底怎么了?眼睛怎么红成这样?是药太苦了?”
“嗯!”
一想起黑乎乎的药汁,鹿月就干呕反胃,转了转眼睛大拍马屁。
“我不怕苦,只要对宝宝好,喝什么我都愿意。我就是心疼你,听说李叔公轻易不给人瞧病,你把他请来给我补身子,肯定费了不少心思吧?老公你太辛苦了,不要再为我操心了。我身体棒棒的,以后李叔公不给我开药就行。”
【老板威武!这演技不去拿个奥斯卡都屈才了,既表达了自己为孩子不畏艰难的伟大母爱,又体现了勤俭持家、心疼老公的贤惠,一箭双雕,实在是高!】
鹿月心里翻了个白眼,都什么时候,101还在做阅读理解呢。
傅斯越听着她言不由衷的贴心话,哪会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可他还是受用得很。
目光落在小脚丫上,没有穿鞋,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
傅斯越眉头一蹙,弯腰把她打横抱起。
“啊!”
鹿月轻呼,下意识圈住他的脖子。
傅斯越抱着她,稳稳走向床边,把她轻轻放好,又细心替她盖好被子。
“地上凉,忘了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了?”
掖好被角后,他坐在床沿,环顾这间古朴又十分简陋的房间,眼底愧疚。
“委屈你了,让你在这种地方安胎。”
傅斯越握住她的手,“我实在不敢让你现在上路。等过阵子你胎像稳了,我们就回京市,医疗条件和环境都更好。”
“不委屈,只要有老公在我身边,在哪里都不委屈。”
鹿月把头靠在他身上,脸上洋溢着满足的幸福。
拉过傅斯越温热的大手,引导着覆上自己依旧平坦的小腹,期待地看着他,眼底亮晶晶,还带着一丝狡黠。
“不信你问问宝宝,他肯定也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傅斯越身体一僵。
宽厚的手掌贴在她柔软的小腹上,隔着薄薄的衣料,虽然还不到两个月,胎儿甚至还未成型,可他仿佛能感受到一个微小生命的脉动。
真实,又不可思议。
这个世界上,竟然多出了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小生命。
此刻正在他妻子的身体里,悄悄地孕育、成长。
从未有过的喜悦和感动,席卷他整个心脏。
所有的冷静、自持,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他,傅斯越,要当爸爸了。
比签下任何一笔百亿合同,都让他来得心潮澎湃。
动作微微颤抖,目光无比柔软。
他俯下身,侧耳贴在她的腹部,动作虔诚,像是跪在圣母玛利亚面前。
“孩子……真的在吗?”
鹿月被他这副傻样子逗笑了,心里甜丝丝的。
“李叔公不是说了嘛,都快两个月了,听说孩子三个多月就会成型……”
她学着他刚才的样子,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得意宣布,“所以,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对我好就是对宝宝好,听见没有?”
傅斯越握住她在自己脸上作乱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故意长叹一口气。
“听见了。看来,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又要往后挪一位了。”
鹿月娇哼,静静享受着愉快的夫妻时光、亲子时光。
“老公,奶奶说要给我准备一个很大的育儿团队,什么营养师、育儿师、护士、医生的,好麻烦。”
鹿月瘪嘴,“这么多人照顾我,你们家又真的有‘皇位’要继承,如果是个香香软软的小公主,奶奶会不会不高兴啊?”
“为什么会这么想?”傅斯越诧异,“不管男孩女孩,奶奶都会一样喜欢的,我也是。”
“真的吗?”鹿月庆幸,心里开心,“我只是觉得奶奶太在乎我肚子里的孩子了,越是期望越是失望,我总怕万一生下来的真的是个小姑娘,奶奶心里会不高兴。”
傅斯越知道孕妇敏感多疑,握着她的手安慰。
“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我们傅家从来都不重男轻女。”
傅斯越把她搂在怀里,“当年你刚被送到庄园的时候,张惠不是传达了奶奶的意思吗?生男生女都是一个亿,根本不在乎男女。”
他眼神伤感,“奶奶之所以会去高僧那边找八字,多半还是因为家里三代单传,人丁稀少。林女士改嫁后,我又整天在公司忙,偏偏有我爸出车祸的事情一首在提醒她,她一个人容易胡思乱想,只希望家里能多几口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无所谓。”
鹿月轻叹一口气,傅老太太真的好可怜。
年少失孤,青年丧偶,中年丧子,家里只剩下唯一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傅斯越,不着急不多想都是假的。
“老公,我知道了,等孩子出生后,我们就搬去老宅住,让奶奶天天都能看到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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