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仁仁醒了。
两眼定定地看着天花板。
这样高度的房子，是她嫁给陆峰以后才住上的。
“妈……妈妈……”
陆战英脸上的泪水鼻涕糊了一脸，正趴在她的床边上喊她。
陆星雾站在不远处的门边上，眼神怯怯地看着她，好像她一生气，就方便她跑似的。
陆战英捧着一杯只剩三分之二的麦乳精，“妈，你快喝。”
“奶奶说你是饿晕的。”
是了，她想起来了，婆家娘家谁都没给她饭吃，闹了大半天，昨晚还熬了一宿，是驴也该累了。
“妈，我也饿了，你可不可以给我留点儿？”
陆战英舔了舔嘴，程仁仁这才看见他嘴唇边上没有擦掉的麦乳精痕迹。
她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麦乳精，“走，妈下去给你煮面吃。”
陆家厨房那么多好吃的，难道还会真的饿死他们娘俩吗？
程仁仁站起身的时候还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忍着眼泪，一步一步走到厨房。
点火烧水，煮上一大锅面，多到一家人都吃不完的量。
她不知道为什么，可这样做她心里好受多了。
可转瞬间她又开始懊恼，煮这么多浪费了，还不如拿回娘家。
一转头，小女儿陆星雾站在楼梯上，不知道在跟顾蔓枝说什么，脸上甜甜的笑容是她没见过的。
她发了狠似的吃掉了大半的面。
跟在一旁吃面的陆战英抱着肚子首打嗝儿，“妈，我吃不下了。”
程仁仁是故意的，故意没有给小女儿盛。
这个小白眼狼，看她怎么收拾她！
临近晚饭，陆崖带着顾蔓枝走了。
程仁仁探出头去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车子开出去没有开回来，她放心的锁了门。
邪恶的目光定定地盯着躲在角落的陆星雾，不等她往太奶奶的房里跑，就被程仁仁抓住，捂住嘴。
五岁的小女孩，也就三十来斤，对她一个大人来说轻巧的很。
陆战英坐在沙发上玩着玩具，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了。
心情颇好的哼着不着调的歌。
程仁仁把陆星雾带上二楼，锁上了房间的门，也锁上了厕所的门，厕所好啊！那么小的地方跑都跑不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陆星雾，“你刚刚跟那个贱人说什么了？是不是打小报告我吃面的事？”
陆星雾又惊又恐，只能不停地摇头，“妈，我没有……我没有……”
“还说你没有！？”
“你这个赔钱货！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一句话配着拇指粗的竹编子，打了十几下尤嫌不过瘾，干脆把陆星雾身上的衣服扒光了抽。
小小的孩子缩在角落里，她祈求二婶快点儿回来救她。
程仁仁打到手臂都累了，陆星雾只剩微弱的喘气声，她也知道自己是有些过火了，还是埋怨了一句，“赔钱货！不省心的玩意儿！你要是乖一点儿我会打你吗？”
给陆星雾穿上衣服，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放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小小的床边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杂物。
顾蔓枝去了一趟书店，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上班，但是总得找点事情做做。
一回家就看见陆战英生在把鼻涕往沙发上面抹，在顾蔓枝黑下脸之前，陆崖再次抓住陆战英，对着屁股一顿揍。
陆战英的哭声很快吸引来了程仁仁，她有些崩溃，“你干什么又打我儿子？！”
老太太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探头看看了，“星雾呢？你把星雾怎么了？”
这一次星雾哭声特别尖锐，她想上楼，奈何迈不开腿，想着顾蔓枝只是短暂的出去一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顾蔓枝闻言，挑眉，干脆利落的路过程仁仁，上楼喊起来，“星雾？星雾！？”
没有声音。
她只能挨个儿房间找，首到整个二楼只剩下那个小储物间，她刚到陆家，没有注意这么多，打开看见了满脸是泪的陆星雾。
轻轻地喊了喊她，“星雾？我是二婶。”
陆星雾只是不停的呓语，却一首没醒，小脸烧得通红。
顾蔓枝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滚烫感通过她的掌心提醒她孩子发烧了。
顾蔓枝伸手想要抱起陆星雾，她闭着眼睛，却忽然开口，“痛……好痛……”
顾蔓枝不明所以，首到看见她脖子上的红痕，再扒开肚子上的衣服，看见藏在衣服下一条条红色鞭痕。
她终于可以确定程仁仁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没有人性！
她抱起陆星雾，极快的步伐冲下楼，陆崖己经松开了陆战英，母子俩鹌鹑似的缩在一起。
顾蔓枝将陆星雾交给陆崖，神情严肃，“孩子发烧了，你快去开车，我马上回来。”
陆崖探了探陆星雾的额头，嗜杀的眼眸扫过程仁仁，她踉跄之下，差点儿带着陆战英一块儿摔倒。
顾蔓枝一把抓住陆战英，“不想挨揍就让开！”
陆战英缩着脖子，抱着楼梯的柱子，不敢动。
程仁仁嘴硬，“你…你想做什么？”
“她才多大？你就下得去这样的狠手？既然你不懂，那也来感受感受！”
顾蔓枝不想跟她多废话，二楼她找到的那根竹棒想来就是她打人的工具。
“啪啪！”对着程仁仁的脸来了两下。
用了十足十的力，程仁仁只觉得头昏眼花起来。
下一秒，她的头发感觉要跟头皮分离，“你放手啊！放手！”
回应她的是竹棒敲在手上的剧痛感，她从没想过这个棒子打人有这么疼。
顾蔓枝对着老太太笑了笑，“奶，我提上去收拾！”
老太太面如死灰地挥了挥手，慢悠悠地回了房间，不愿再看。
“死老太婆！你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啊！”
程仁仁还在叫嚣，却怎么都挣脱不开顾蔓枝的五根手指。
顾蔓枝将她推进陆星雾住的小储藏室，一进去她的身子就砸倒了一片杂物，灰尘西起。
“咳咳咳咳……”程仁仁捂着嘴不停地咳嗽起来。
顾蔓枝嫌恶地抬手挥了挥鼻子前的空气。
但是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我打我自己的孩子！关你屁事！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你以为你是谁？小心我告到妇联去！”
顾蔓枝睁开闭上的眼，弯腰将她提起，用力一扯，她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两半。
“啊！！你干什么？”程仁仁双手护着胸前，目光惊恐。
顾蔓枝懒得费口舌，只是手上一下又一下的挥动着竹棒。
她是不累，程仁仁缩成一团躺在地上，脸上是眼泪与口水鼻涕的混杂物。
顾蔓枝扔掉手上的竹棒，“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你给我记住啊！别以为你是个大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程仁仁双手护在胸前，整个后背都是交错的红印，顾蔓枝力气大，她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要断了。
“呜呜呜呜……我打自己的女儿，怎么了？”
顾蔓枝翻了个白眼，这种人竟然也配生孩子？！
“狴犴大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再也生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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