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蔓枝穿着一件黑色的半长袄子,脖子上系着一条白色的羊毛围巾,灯光的照耀下,春红尺白,乌黑的头发披散着,美得不像真人。
程仁仁回了房间,哭了一阵又骂自己太窝囊,听见外面车声响起,站在二楼窗台往下看,就看见了等车的顾蔓枝的绝美容颜。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丫鬟她都当不上。
陆峰不停着手表,哼着小曲儿上了楼,看见程仁仁瞪着他,他不解道:“二弟妹今天刚回来,没得罪你吧?怎么就这么不待见人家了?”
不说她还不来气,一说就更来气了。
“家里老的有多偏心,你瞎了没看见是吧?”
陆峰无视她的爆炸,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人家送的两根两百年的人参,你也瞎了吗?”
程仁仁当然看见了,只是她还以为是别人送的年礼。
一时间心虚涌上心头,陆峰毫不留情的继续打击他:“你既然嫁给我了,就好好过日子,别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的,没人想看你这副尊容。”
“人家二弟妹比你会做人,讨老人家喜欢不说,光老爷子的命都是人家父亲救的,我要是你啊,想通了这一点就应该和气和气再和气一点。”
“否则你以为你给了她脸色,殊不知家里的长辈一个个嫌弃你的脸色你怎么看不见呢?”
陆峰活得很清醒,他不如二弟建功立业,现在借着老爹的光在新闻部也就是混个闲职。
不过只要不影响他开心的生活,上面有爹顶着,下面有二弟撑着,他怎么都过得好。
程仁仁只觉得自己快要憋爆炸了,眼前这个男人怎么一点儿都不懂她!
干脆往床上一趴,脸贴在在被子上痛哭起来。
老太太看着新衣服正高兴,楼上传来程仁仁的哭泣声,嫌恶地皱起了眉头,“也不知道整天哭个什么?!”
其实最开始,大家对程仁仁都很好,可是在1960年到1970年之间,全国人民都闹饥荒。
家家户户能吃个7分饱那都算是大户。
可偏偏,在家里有西个老人两个小孩的情况下,程仁仁将自己的份额全都给了娘家不说,还偷偷拿家里的米带回去。
有白米偷白米,有粗粮偷粗粮。
日子久了,陆家人心寒了,对这个媳妇儿再也亲热不起来了。
如今这一切也不过是她自造孽的结果。
然而她还沉浸在悲痛之中。
顾蔓枝回到病房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中老年版的陆崖,只是更沧桑了一些。
“蔓枝回来了,晚上奶奶给你做好吃的了没?”苏卫华亲热地拉过顾蔓枝的手,给她手里塞了一个热热的输液瓶。
“来暖暖。”
“哦哦!我可真是糊涂了,这是陆崖的爸爸。”
顾蔓枝甜甜地喊了声“爸爸。”
“哎!”
陆建军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来,“拿着,改口红包。”
陆崖听着顾蔓枝甜甜地声音,脑子里儿子女儿的名字都想好了。
儿子叫陆思之,思枝,思念顾蔓枝。
女儿就叫陆萦之,萦字,为缠绕之意。
苏卫华把红包塞到顾蔓枝的手里,“拿着拿着,咱俩努努力把你爸的小金库都骗光。”
顾蔓枝笑,这一刻她觉得很温暖,陆家好像是上帝送给她的另一个家,这个家很热闹,很温暖。
苏卫华离开前反复问要不要回家休息,顾蔓枝都坚定的留下来陪陆崖。
等人走了,顾蔓枝坐上陆崖的病床,握住陆崖伸过来的手,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陆崖问:“奶奶给你做好吃的了吗?”
顾蔓枝点了点头,“满满一桌子,特别好吃,等你好了,奶奶说还要准备别的。”
“嗯。”
“陆崖,我现在很幸福,妈妈走得早,爸爸没有续娶,所以很多时候家里只有我和一个老妈子。”
“我小时候就喜欢看书,因为外面很乱,没人陪我去,我只能去看书里的世界。”
陆崖静静地听着她的话。
“每年过年,只有爸爸一个人陪着我,虽然我有一堆的玩具,可都不是我想要的。”
陆崖伸手搂住她,“我的家人,就是你的家人。”
顾蔓枝点了点头,两个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她抬手抚摸上陆崖消瘦的脸颊,对着他的薄唇吻了上去。
陆崖克制再克制,最后把头扭到一边,“蔓枝……我……我对你……没有抵抗力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弱,顾蔓枝却笑出了声,“看来美色误人啊!”
陆崖很想说,美色何止误人。
顾蔓枝打来热水,给陆崖擦了擦半张脸和手。
“快休息吧!”
“你呢?”
“我睡陪护床。”
陆崖倔强地“看”着她,“不行。”
那个虽然也能躺,但是硬邦邦的。
顾蔓枝其实是想修炼,架不住陆崖的倔强,只能两个人一起睡病床了。
护士早上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陆崖搂着顾蔓枝,顾蔓枝枕在陆崖的胳膊上,睡得正香。
陆崖比了个“嘘”的动作,护士点了点头,才发现陆崖根本看不见。
但听说是军人,想来是耳力好吧!
便轻声道:“一会儿医生要来了。”
陆崖点了点头,顾蔓枝眯着眼睛,刚刚睡醒的娇憨感,谁能想到她能扛起那么大一块石头,还能徒手劈开一块大理石呢!
一大早顾蔓枝连打三个喷嚏,陆崖有些紧张,“着凉了吗?”
她本身是香江人,出生以来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昨天一天都在奔波。
顾蔓枝摸了摸鼻子,“不是,是有人在想我,我出去打个电话,给老师报个平安。”
“好。”
心气儿不顺的马老头正在骂人,“你这翻译的什么狗屁不通,都没人家顾蔓枝一根手指头好!”
“到底带没带脑子出门啊!我要是你,就一头撞死,猪要是学过外语,都比你这个翻译的好!”
新来的一米八的大小伙子都被骂成一米五的了。
首到电话响了,马老头去接电话,大小伙子才趴在桌上哭起来。
众人虽同情,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小伙子抬起头来,脸上都是泪,哭喊着,“谁是顾蔓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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