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栓像一头被捆住的野兽,在省军区保卫处的审讯室里拼命挣扎嘶吼,眼神凶狠,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他脸上的伤疤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陈干事和另一位经验丰富的审讯员坐在他对面,面无表情。秦铮不顾医生劝阻,坚持拄着拐杖坐在一旁旁听,脸色因失血和疼痛而苍白,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死死盯着王小栓。
“王小栓!老实交代!谁指使你偷配方?谁指使你放火烧作坊?”陈干事厉声喝问。
“呸!老子不知道!有本事弄死我!”王小栓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弄死你?太便宜你了!”审讯员冷笑,“纵火罪!盗窃罪!破坏生产罪!加上意图谋杀宋教授!够你吃枪子了!想想你家里的老娘!”
提到老娘,王小栓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依旧嘴硬:“少吓唬老子!老子烂命一条!”
审讯陷入了僵局。王小栓显然是个滚刀肉,普通的审讯手段对他效果不大。
就在这时,秦铮缓缓站起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王小栓面前。他的动作很慢,受伤的左腿每挪动一步都伴随着剧痛,额角渗出冷汗,但他身上那股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如同实质的冰冷杀气,却随着他的靠近,越来越浓重地笼罩在王小栓身上。
王小栓被这股杀气逼得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停止了叫骂,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认得秦铮!知道这是个敢玩命的狠角色!
秦铮停在王小栓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刀锋刮过骨头:“王小栓,知道我是谁吗?”
“知…知道…秦…秦哥…”王小栓的声音有点抖。
“知道就好。”秦铮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南疆丛林里,像你这样的滚刀肉,我见得多了。最后…都成了肥料。”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真实感。王小栓的脸色瞬间白了。
“你背后的人,保不住你。”秦铮继续用那种冰冷的、陈述事实的语气说,“赵伯年在香港,他救不了你。赵金凤在靠山屯,她自身难保。至于杨技术员?他不过是个小卒子。你现在,是颗弃子。”
“弃子”两个字,像针一样扎在王小栓心上。他想起赵伯年手下交代任务时冷漠的眼神,想起自己受伤后像狗一样被抛弃的处境…
“想想你被丢在荒野等死的滋味。”秦铮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精准地戳中王小栓最恐惧的记忆,“想想你老娘。你死了,她怎么办?指望赵伯年发善心?”
王小栓的心理防线开始崩塌,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秦铮弯下腰,凑近王小栓的耳朵,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嘶哑地说:“告诉我,是谁让你去实验室偷图纸的?赵伯年还让你干了什么?说出来…算你戴罪立功。不说…”他顿了顿,声音冷得像冰,“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南疆…对付叛徒的法子…你想试试?”
赤裸裸的死亡威胁和求生欲望的诱惑,彻底击溃了王小栓!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嘶声喊道:“我说!我说!是赵老板!是香港的赵伯年!一切都是他指使的!”
“偷配方!放火!都是他派人给我下的命令!给了我钱和工具!”
“仿冒桃酥!用真包装!也是他的主意!他说要彻底搞臭‘晓禾’的名声!让食品厂抛弃你们!”
“实验室…也是他!他说宋教授改良的真空机很值钱!让我无论如何搞到图纸!”
“还有…还有…”
王小栓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诡异的神色,像是恐惧,又像是某种病态的兴奋,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赵老板…他还让我…让我留意宋教授家的事…特别是…他母亲的事…”
宋教授母亲?沈清秋?!
秦铮和旁听的陈干事、宋致远(被允许在隔壁监听)心中同时一凛!
“他…他说…”王小栓咽了口唾沫,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森,“他说…宋教授的母亲…当年…不是走失…是…是被他…绑走的!那枚玉扣…就是他故意寄出来…搅混水的!”
轰隆!如同九天惊雷在所有人头顶炸开!
王小栓的供词,像一把血淋淋的钥匙,骤然捅开了那扇最黑暗、最血腥的大门!沈清秋的失踪,果然与赵伯年有关!不是走失,是绑架!而这一切,赵伯年竟然毫不掩饰地让王小栓这个喽啰知道,并以此作为搅乱视线的工具?!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令人发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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