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大学,宋致远那间堆满书籍和实验器材的办公室。气氛有些凝重。苏晓禾将赵伯年寄来的挑衅包裹和照片摆在桌上,秦铮拄着拐杖坐在一旁,脸色冷峻。宋致远看着那焦黑的陶罐碎片和维多利亚港的照片,眉头紧锁。
“赵伯年的气焰太嚣张了。”宋致远沉声道,“他敢寄这种东西,就是笃定我们拿他没办法。他在香港,我们鞭长莫及。内地的爪牙,像王小栓这种小喽啰,就算抓到,也很难首接咬死他。”
“那就想办法让他自己跳出来!”苏晓禾的声音冰冷,“他不是想玩吗?我们就陪他玩个大的!”
秦铮抬起眼,看向宋致远,嘶哑地问:“宋教授…那张照片…你母亲…沈清秋女士…她…后来怎么样了?”
这个问题极其突兀。苏晓禾和宋致远都愣住了。苏晓禾立刻想起秦铮在雨夜失控时提到的“沈…幻觉”,以及他看到照片时的异常反应。
宋致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沉的痛楚和追忆。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我母亲…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据说是…病逝。那时…国内还很动荡。”
“病逝?”秦铮紧盯着宋致远,眼神锐利如刀,“宋教授,冒昧问一句…您母亲…生前,有没有去过…南疆?或者…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
“南疆?”宋致远愕然,随即摇头,“没有。我母亲是沪上人,大家闺秀,一生…应该都在沪上和省城生活。父亲很少提及母亲的事,那是他心底的伤疤。”他眼中带着真诚的困惑,“秦铮同志,你为什么这么问?”
秦铮沉默了。他看着宋致远眼中真切的茫然和伤痛,再联想到自己当年在战场上失血过多产生的幻觉…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只是幻觉?
线索似乎又断了。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寂。
就在这时,宋致远的助手敲门进来:“宋教授,传达室说有您一封挂号信,从沪上寄来的,寄件人姓…沈?”
姓沈?沪上?宋致远猛地站起来!母亲娘家就姓沈!他母亲去世后,与沪上外祖家的联系就很少了!怎么会突然来信?
他快步走出去,很快拿着一封略显陈旧的信封回来。信封上的字迹娟秀却有些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当着苏晓禾和秦铮的面,小心地拆开信封。
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泛黄的、折叠得很小的旧报纸剪报,以及…一枚用红绳系着的、温润剔透的羊脂白玉平安扣!
宋致远的目光首先落在那枚玉扣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这枚玉扣…他太熟悉了!母亲沈清秋生前一首贴身佩戴,从未离身!是她最珍爱的物件!母亲“病逝”后,这枚玉扣也随之消失,父亲只说遗失了…怎么会出现在沪上的来信里?
他颤抖着手拿起那张旧报纸剪报。剪报的日期是1972年X月X日,正是秦铮在南疆负伤、老班长牺牲的那段时间!报纸的边角位置,有一则不起眼的“寻人启事”:
“寻人:沈清秋,女,约35岁,沪上口音,气质温婉,于X月X日在南疆XX市走失,随身佩戴羊脂白玉平安扣一枚。知其下落者,请联系沪上XX路XX号沈宅。重谢!”
南疆!走失!羊脂白玉平安扣!
轰!仿佛一道惊雷在宋致远脑中炸开!他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晃了晃,扶住桌子才没倒下!母亲…当年不是病逝?而是在南疆…走失了?!时间、地点、信物…都与秦铮的幻觉和战场时间高度吻合!
秦铮也看到了剪报内容,尤其是那枚玉扣的图片!他的呼吸猛地一窒!当年丛林边缘惊鸿一瞥看到的女子侧影和她颈间一闪而过的温润白光…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是沈清秋!
苏晓禾看着两人剧变的脸色和那枚温润的玉扣,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宋致远的母亲沈清秋,当年在南疆走失,随身带着这枚玉扣…而秦铮在战场上见过她!这枚突然出现的玉扣,像一把钥匙,骤然打开了一扇通往更加扑朔迷离、甚至可能充满血腥的往事之门!沈清秋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她的“走失”是意外,还是…与赵伯年有关?这枚玉扣背后,又隐藏着怎样惊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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