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玉虚五行解前尘 竹影月华证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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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玉虚五行解前尘 竹影月华证道心

 

月涌大江流,临淄城外三十里处有片紫竹林。林间草庐檐角悬着青铜铎,夜风掠过时叮当作响,惊起三两点流萤。此是管仲一处外宅,公子纠少时,管仲常接他到此念书。

齐广驻足在篱笆外,望着窗棂透出的昏黄烛火——那光影勾勒出的侧影,与十几年前鲁国质子府中伏案疾书的身影别无二致。

“故人来访,何不推门?“

管仲的声音惊落梁间积尘,齐广袖中竹杖忽生暖意。推开斑驳木门,见管仲披着葛麻道袍,正在丹炉前拨弄六枚灼热的龟甲。炉火映出他眉间新添的“川“字纹,才两三年不见,比记忆中的谋士模样更显枯槁。

案头油灯突然窜起七寸火苗,齐广玄色深衣浸着黄泉寒气,腰间新得的碧竹杖却逸散着昆仑清气,两股气息在门楣处激荡出太极虚影。

管仲推座起身,棋盘上星位忽然自行挪移——原是当年公子纠被斩首时崩碎的那枚黑玉棋子,此刻正在“天元“位颤动。他抬手斟了盏冷茶,茶汤倒映的却不是花鬓的谋国之士,而是临淄刑场上那个目眦欲裂的谋士。

“此茶采自昆仑山下的野茶树。“管仲手指着越窑青瓷,“老朽每年清明采九两,谷雨采九钱,今日正好是第十九年。“

管仲掀开蒲团下的暗格,取出半卷《玉虚五行遁甲真经》,经书边缘焦痕犹新,“当年你被拿后,老朽无法,借甲马神行之术跑到昆仑,在昆仑山求了此法,只是再到临淄,你己经…”

竹海无风自动,管仲持剑挑起灰土,道声“走!”对坐空无一物,管仲不知如何走了。又一缕水汽升腾,他又复坐在对座,手中托着枚五行轮转的琉璃珠

这便是玉虚门下的五行遁法,借金木水火土五行,念动法诀,便可悄然去了。这法门本就是为你求来,如今你渡劫重生,我依旧传你。

“金借火势,火融土形,土载水脉,水润木灵,木蕴金精。“此术最忌心存挂碍,要走便走,不可迟疑,此五行遁术,昆仑正法,虽不能助你降妖戮贼,却能助你逢凶遁吉,绝处逢生“

管仲忽然按住他执杖的手:“可知当年老夫为何择纠公子?“

檐下铜铃无风自鸣,齐广望着棋枰上那枚独活的黑子,忽觉喉头哽着十九年前未落的泪。

“非因嫡庶,非关贤愚。“老者拾起棋子在掌心,“只因他落子时肯为伤兵弃车,烹茶时不忘给蝼蚁留露——大争之世,这份仁心,老夫原以为能改天命。“

竹杖青芒忽暗,齐广踉跄扶住香案。案头陶罐里养的正是当年公子纠最爱的白萍,此刻无端开出火红花瓣。

管仲猛然拍碎陶罐,水流在青砖缝中汇成卦象,“玉虚遁法要斩的并非追兵,是心中妄念!“水流卦象显“山水蒙“变“地火明夷“,恰应当年两位公子夺位之局。

齐广闭目凝神,竹杖随呼吸吞吐清辉。再睁眼时,五行遁法自生罡风,金气化形不作刀兵而作犁铧,木灵聚魄不凝枪矛而结稻穗。

“天地五行,但要念动法门,身化万物,悄然就走了,当初本要救你,只是昆仑山远,我走慢了。”管仲嘴里叮嘱,快知天命的老眼淌出泪水,或是悔恨,或是释怀,到底不知悲从何起。

晨光透牖时,管仲倚在丹炉旁阖目养神,齐广对着老者深揖及地,起身出了草庐,竹杖点开观门,石阶苍苔上赫然浮现水遁符痕。齐广踏符西行三十步,回望青枫观己隐入晨雾,唯见半阙褪色的楹联:

世事如棋悔否

道心似水澄明

至此,天道人道,君道臣道,具己了了,齐地他地,具是一地,济水蜀水同是一水。

玄门深广,公自无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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