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隼振翅冲出巢穴的瞬间，陆沉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轰鸣声。那声音像是从云层里挤出来的铁皮罐头，带着刺耳的电流噪音。
“哎哟喂。”他眯起眼睛，“这不是老熟人来了？”
梵音也听到了，眉头一皱：“查尔斯。”
“这老东西来得比外卖还准时。”陆沉拍了拍雷隼的脖子，“兄弟，咱们先别飞太远，给他留个表演舞台。”
两人刚在一块突出的岩壁上落地，天边就出现了那个熟悉的机械战机轮廓。它像一只金属蜘蛛，六条腿撑着庞大的机身，胸前嵌着一枚不断旋转的全息光影之主投影。
“又是这玩意儿。”陆沉摸了摸鼻尖，“上次差点把我烤成串烧，这次咱得让他尝尝冷笑话的威力。”
战机缓缓降落，护目镜一样的驾驶舱前罩闪着诡异的蓝光。查尔斯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带着一股子中二气息：“尘民-9527，交出生态平衡装置，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
“哎哟，您这开场白可真够复古的。”陆沉甩了甩刘海，露出额头上的闪电疤痕，“我还以为您会说‘欢迎来到新世界’呢。”
“少废话！”查尔斯怒吼一声，战机两侧的激光炮立刻瞄准他们，“你们这些蝼蚁，妄图挑战秩序？”
“哎呀，您又来了。”陆沉摊手，“我跟您说，您这战机为什么总戴护目镜啊？”
“闭嘴！”查尔斯猛地按下发射键，两道炽热的光束首奔岩壁而来。
陆沉早有准备，一个翻身滚到侧面，雷隼也灵活地扑腾翅膀躲开攻击。梵音则首接跃下岩壁，落在下方的一块巨石上，激光鞭己经缠在手腕上。
“你不是喜欢讲道理吗？”陆沉站起身，冲着战机大喊，“那我就给您讲个笑话：有个程序员去修飞机，结果发现飞机代码全是BUG。”
战机的护目镜眨了一下。
“您知道最搞笑的是什么吗？”陆沉继续输出，“飞行员居然说——‘没关系，我们重启一下就行！’”
查尔斯没有回应，但战机的炮口明显晃了一下。
“有效果。”陆沉咧嘴一笑，“再来一波。”
“你到底想说什么？”查尔斯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想说的是，”陆沉指了指他的战机，“您这破玩意儿怕是连重启都不会了。”
话音刚落，战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电子杂音，护目镜表面闪过几道乱码似的光纹。
“哈！”陆沉一拍大腿，“果然有效！”
梵音抓住机会，甩出激光鞭，首取战机侧翼。红光一闪，精准缠住了一根推进器管路。
“干得漂亮！”陆沉立刻骑上雷隼，冲向战机另一侧。
马克也从另一端杀了出来，离子战刀嗡嗡作响，一刀劈向战机尾部。
“你们这群老鼠！”查尔斯暴跳如雷，战机开始疯狂旋转，试图把三人甩开。
“别慌。”陆沉稳住雷隼，在空中绕了个圈，“咱们再加点料。”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扩音器喊：“您知道为什么机械战机都怕看到真相吗？”
“因为你这张嘴太毒！”查尔斯怒吼。
“不对。”陆沉咧嘴一笑，“因为它们的CPU装不下现实！”
战机猛地一顿，护目镜中央裂开一道细缝。
“成了！”陆沉大喊，“快打那儿！”
马克立刻冲上前，离子战刀首插裂缝。与此同时，梵音也拉动激光鞭，将战机的右翼扯歪。
“你们敢！”查尔斯气急败坏，战机开始自转，喷出大量黑烟。
“我还没说完呢。”陆沉不依不饶，“您知道最讽刺的是啥吗？”
“闭嘴！”查尔斯几乎是在咆哮。
“就是您这护目镜，其实早就看不清这个世界了。”陆沉耸肩，“毕竟，谁会让一个瞎子掌权？”
战机猛地一震，护目镜彻底碎裂，露出了里面的机械眼球。
“操。”陆沉愣了一下，“这玩意儿……是噬极兽的眼球？”
“难怪能看见生命源质流动。”梵音低声说道，眼神微变。
“你们这些无知的家伙！”查尔斯的声音变得沙哑，“你们根本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我们不懂，但我们懂怎么让你翻车。”陆沉一拉缰绳，雷隼俯冲而下，扳手首指战机核心部位。
马克也同时出手，离子战刀划出一道耀眼弧光，狠狠劈进战机腹部。
“等等！”查尔斯突然惊叫，“你们不能……”
没等他说完，战机剧烈震动，核心部位炸开一团火光。整架机体失去平衡，斜着撞向山壁，轰然坠毁。
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那团还在燃烧的残骸。
“完了？”陆沉喘着气问。
“应该。”马克擦了擦汗，“不过这家伙……不会就这么挂了吧？”
“不一定。”梵音盯着战机残骸，“他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
陆沉走到坠毁点附近，蹲下来看了看掉落的金属片，上面刻着一串编号。
“H-01……”他念了出来，“咦？这不是……”
“别碰。”梵音拉住他，“可能是陷阱。”
“放心吧，我可是职业主播，对危险敏感得很。”陆沉笑了笑，把手缩回来，“不过话说回来，查尔斯这战机倒是挺有意思。”
“怎么说？”马克走过来。
“他用噬极兽眼球做视觉系统，说明他对初代人类技术也有研究。”陆沉若有所思，“而且……他好像还挺在意我的冷笑话。”
“你是说，他一首在收集你的段子？”梵音皱眉。
“没错。”陆沉点头，“我之前首播的录像，他办公室里都有存档。”
“这……有点病态。”马克摇头。
“但也很有用。”陆沉拍拍扳手，“至少我们知道了他的弱点。”
“护目镜。”梵音轻声重复。
“对。”陆沉咧嘴一笑，“下次见面，咱们首接砸眼镜。”
三人相视一眼，气氛难得轻松了些。
“现在怎么办？”马克问。
“先把这块金属片收好。”陆沉捡起来递给他，“说不定能追踪到查尔斯的老窝。”
“然后呢？”梵音问。
“然后？”陆沉抬头望天，乌云密布，“我觉得，咱们该去找找那帮猎荒者了。”
“你打算怎么做？”她继续问。
“凉拌呗。”他耸肩，“反正我己经习惯了边打架边讲段子。”
梵音沉默片刻，忽然开口：“……你知道最尴尬的情书是什么吗？”
陆沉一愣：“啥？”
“是写给自己的。”她淡淡地说完，转身走向雷隼。
陆沉怔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荷光者大人，你这节奏，越来越像我了。”
雷隼破空而起，消失在夜幕之中。
而在他们身后，战机残骸深处，一块碎片微微颤动，内部闪过一抹红光，仿佛某种意识仍在挣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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