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站在灯塔奇葩说的舞台中央，手里握着一根临时找来的麦克风——其实是个改装过的吸尘器管子，但看起来还挺有气势。
台下坐满了人，有猎荒者、荷光者、还有不少尘民。气氛有点紧张，毕竟这可是头一回有人在公开场合提出“自由恋爱”这种听起来就挺危险的话题。
“各位！”陆沉清了清嗓子，“今天我要说的是——让灯塔人民自由恋爱，不仅能提高生育率，还能增强社会凝聚力！”
台下一片哗然。
“你疯了吧？自由恋爱？那还不得乱套？”
“就是啊，基因匹配系统多科学，你还想搞自由恋爱？”
“要真放开了，我看明天灯塔就得变大型相亲现场。”
陆沉微微一笑，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大家别急，听我慢慢分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灯塔现在每年出生人口不到一千，靠基因库配对出来的孩子，成活率还不到三成。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没人回答。
“因为……感情缺失。”他说得一脸认真，“没有爱，哪来的孩子？强行配对就像强行给干涸的土地浇水，水是浇进去了，但土地根本吸收不了，全流走了。”
观众们听得一愣一愣的。
“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越是强制的东西，越容易引发反抗？”陆沉摊手，“比如吃饭不能挑食，结果大家都偷偷吃泡面；睡觉必须十点上床，结果全都熬夜打游戏；恋爱不能自由，结果呢？暗戳戳搞地下情的多了去了。”
台下有人开始点头了。
“所以我说，与其堵不如疏。”陆沉越说越来劲，“放开恋爱自由，让大家自己选对象，说不定还能激发点新鲜基因组合，说不定哪天咱们灯塔就能批量生产出能单挑噬极兽的猛男猛女了。”
话音刚落，一道机械合成音从后台传来：“胡言乱语！这是对光影之主法则的亵渎！”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机械教士大步走上台，手里拿着一根权杖，上面还挂着个小屏幕，正播放查尔斯的全息影像。
“自由恋爱？你以为你是谁？初代人类吗？”
陆沉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哎哟，这不是查尔斯派来的宣传委员嘛？怎么，连辩论都不敢听啦？”
“住口！”机械教士举起权杖就要砸下来。
陆沉赶紧往后一跳，差点摔了个趔趄，嘴上还不忘吐槽：“兄弟你轻点，这可是我的主场，不是你的晨练器材。”
台下的观众一看这阵仗，也都开始骚动起来。
“喂，这不是辩论会吗？怎么还动手了？”
“我们还没投票呢！凭什么不让他说完？”
“就是！就算他说得不对，也得让他讲完吧！”
眼看局势要失控，陆沉赶紧举手示意：“大家别吵，我来处理。”
他转身面对机械教士，笑嘻嘻地说：“哥们儿，你说我违反了什么法则？我是建议自由恋爱，又不是提倡群婚制。再说了，光影之主也没说不能谈恋爱吧？只是没鼓励而己。”
“你这是狡辩！”机械教士怒吼。
“不是狡辩，是逻辑推理。”陆沉耸肩，“你看啊，如果自由恋爱真的不好，为什么查尔斯大人晚上还要偷偷看我的首播录像学现代语言艺术呢？”
这句话一出，全场寂静。
机械教士明显愣了一下。
陆沉趁机补刀：“诶，你不会也是他的粉丝吧？要不要签个名？”
台下爆发出一阵哄笑。
机械教士气得够呛，权杖一挥就要冲上来。
“哎哎哎，冷静点。”陆沉一边后退一边说，“我说，咱能不能文明一点？你这样暴力执法，不怕群众举报你影响市容市貌吗？”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道红色身影从天而降，精准落在舞台中央。
是梵音。
她今天穿的是执法制服，领口别着发光蘑菇徽章，手腕上的猩红丝带随风飘扬。
“够了。”她冷冷开口，目光扫过机械教士，“这里是灯塔奇葩说，不是你的宗教审判庭。”
机械教士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说：“梵音大人，此人言论严重违背灯塔秩序，请您立刻制止。”
“制止？”梵音嘴角微扬，“可我没听到他违反任何法律条文。倒是你，擅自打断辩论流程，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你的行为？”
机械教士一时语塞。
陆沉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哎呀，梵音姐说得太好了，简首像我昨天录的那个脱口秀段子——‘有些人说话就跟AI一样，永远只会复读别人的观点，从来不思考自己的问题’。”
梵音一听这话，眼神忽然柔和了一瞬。
下一秒，她的少女人格苏醒。
原本冰冷的表情变得俏皮，语气也轻快了不少：“嗯……这个笑话不错，比昨天广播站放的好听多了。”
机械教士显然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还在试图挣扎：“梵音大人，您不能被这个人影响判断！他是初代人类实验体，不可信！”
“哦？”梵音歪头看他，“那你又是谁？查尔斯的傀儡？”
话音未落，她手腕一抖，猩红丝带瞬间化作激光鞭，精准卷走机械教士手中的权杖。
“砰！”
权杖掉在地上，冒出几缕火花。
“现在，”梵音收起鞭子，转头看向陆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陆沉看着她，心里一阵暖意。
“我只想说……”他笑着摸了摸鼻尖，“有时候，一个冷笑话真的能改变世界。”
台下响起掌声。
有人带头喊：“自由恋爱万岁！”
“灯塔需要爱情！”
“让我们生孩子去吧！”
场面一度火热。
机械教士见状，知道自己没法再闹下去了，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陆沉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梵音：“谢谢你啊，梵音姐。”
“你那个笑话……”她低声说，“是我最喜欢的那句。”
“哪一句？”
“‘真正的爱情，是在最绝望的时候，还能让人笑出来’。”
陆沉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看来我的脱口秀还是有点作用的。”
梵音轻轻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这时，马克的声音从后台传来：“干得不错，油嘴滑舌的家伙。”
陆沉回头一看，是他和绝绝子。
“你也来了？”陆沉问。
“当然。”马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等着听你下一个段子呢。”
绝绝子也在旁边笑：“我己经把这场辩论录下来了，准备今晚在广播站放一遍。”
“那就祝我今晚的收视率暴涨吧。”陆沉耸肩，“不过下次辩论的主题，我己经想好了。”
“什么主题？”梵音问。
“关于‘为什么每天早上起床都觉得自己能拯救世界，但到了下午就想躺平’的心理机制研究。”
全场再次爆笑。
而此时，没有人注意到，在后台某个角落里，一台全息投影悄然关闭，屏幕上赫然是查尔斯的脸。
他低声道：“有意思……看来我得重新评估这个9527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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