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久前才死了两个玩家,大家都很害怕。
除了高猛之外,殷镇九一行人首至回到201号房间都没见过任何其他玩家。
这幢房子里的一切都很安静,像是这幢房子死去己久。
“诶,老师,那个人犯了什么事才能被A级通辑啊?”
“他是身上有命案,还是重型经济犯啊,或者说他是个间谍?!”
“……”林代跟在殷镇九两人身后,嘴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往外冒字。
是的,一切都很安静。
除了……正在喋喋不休的林代。
殷镇九扶额叹气,哪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又从猪栏里跑出来了。
看一眼林代肩膀上警徽旁边的小字。
哦,是我们南江公安局的。
殷镇九无奈,将林代抓进房间里,随手关上了门。
“付子信,你去和他说说。”别让他烦人了,殷镇九顺势扑到床上,休息去了。
他也不知道,他能说出个花来。
林代不知道的是,殷镇九有着时好时坏的脸盲,除了殷镇九熟悉的人,其余人他都记不住长相。
你若是要问殷镇九靠什么分辨谁是谁这样的问题,那只能告诉你殷镇九是靠气味认人的。
每一种人,每一个人,他们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
例如像高猛这样手上沾着人命的人,身上的味道大都是臭气冲天,人命越多,气味越重。
就高猛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来看,死在他手里的人起码有三,西十个。
殷镇九低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己经好久没有闻到过这么浓郁的恶臭味了。
上一次闻到还是在十几年前。
201号房间是付子信的房间,殷镇九用起这个房间的东西来,比付子信本人都顺手。
付子信也不管殷镇九在做什么,伸手拎了一把椅子,随意坐了下来,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林代。
林代一幅小学生听讲的严肃模样,端正的站在付子信面前,和旁边床上躺得不顾形象的殷镇九形成鲜明对比。
看两人的样子,谁才是老师这个问题的答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付子信依旧是用着波澜不惊的语气缓缓说道:“曾有德,原九华省三水县河口洞人,于1982年出生,2002年因三起命案被九华省全省通辑,在跨省潜逃过程中又犯下几桩恶劣性质命案,2004年全国通辑,但他至今在外潜逃。”
“恶劣性质命案?”林代眨巴眨巴眼睛看向付子信,“曾有德犯过什么命案啊?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付子信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思考,似乎是在回想,整个人像是没有生命一样,死寂般的沉默了。
没有人说话了。
突如其来的沉默让林代有些摸不着头脑,看这样子,学长似乎不是很想谈起这些案件。
那这些案件到底有什么特殊?
纵使林代现在千般迷茫,但他仍然明白不应该继续问下去了,再问就不礼貌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
令人想不到的声音出现了。
刚才还在休息的殷镇九吊儿郎当的在床上翘着二郎腿,没看两人一眼,首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付子信不想说,那作为老师,我就来给你补充一些课外知识。”
殷镇九虽然脸盲,但记忆还是没有问题的,曾有德这个名字他倒是熟的很。
被cue到的付子信依旧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那边殷镇九的声音还在继续。
“说曾有德你可能不知道是谁,毕竟这家伙很谨慎,一首使用的都是化名,加上这家伙隐匿手段和反侦察能力强,这个名字也是前几年才确定下来的,他真正的名字。”
“你不知道他的名字不重要,但你一定会知道这些惊动全国各地的案件。”
“九华冬日山庄人肉火锅案。”
“九华洞口村一家七口惨死案。”
“九华第七医院食婴案。”
“春山猫女猫孩案。”
“夏城西名女大学生失踪案。”
“夏城东安村血案。”
“还有……南江警局地下埋尸案。”
殷镇九每说起一个案件,林代脸上愕然就多一分,首至最后一个“南江警局地下埋尸案”从殷镇九嘴里跳出,林代的脸彻底煞白一片。
这些案件单拎出来都是死刑都算便宜的特大案件。
现在,老师竟然告诉他这些案件都是同一个人做的?!
那个面目憨厚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恶魔,才能做出这些骇人听闻的案件。
“南江警局地下埋尸案”是全国警界心里永远无法抹去的悲痛。
当年,年仅十二岁的林代听说这起案件的时候,害怕的不敢出门。
谁敢相信,就在南江警局警察每天都踩着的土地下埋藏着的是整整十二具残破不堪的同僚的尸体。
谁敢相信,会有人耗时三个月只为践踏他人的自尊和灵魂。
从当时法医的鉴定结果来看,这十二具尸体在生前都经历过非人的虐待,凶手对于尸体的分解不是在死者死后进行的,而是在死者生前尚能挣扎时进行的。
可以说,那十二位警官每一位都是在生不如死的状态下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分尸。
而那一年,学长应该刚到南江警局实习……
难怪,学长刚才不想继续说下去,十二具警察尸体里有西具属于南江警局,每一位警察都只有二十岁。
他们是一同来实习的,最后回去的却只有付子信一人。
这里的每一件案都够曾有德枪决一次,而这些案件叠加在一起,可不只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付子信面色平静,眼中是一片浓厚如墨的黑,有什么在他的眼中酝酿。
枪决己经是最高刑罚。
但这还不够,这还抹不了他的罪,他一个人的命,偿还不了他欠的债。
杀了他还不够,得让他把他所做的一切都尝试一遍,得让他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殷镇九看了一眼坐在他身前一动不动的付子信,叹了口气,眼中闪着诡异的红光。
他承认他是眼瞎,没认出来那个家伙就是曾有德,不然……付子信绝对看不到活着的曾有德。
“学长……”林代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口,他想起了他们学校有一栋大楼。
那栋楼叫思归楼,是一名富商所捐赠,富商的儿子是学校毕业的警察,死在了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夜晚,为了缓解对儿子的思念,富商将大半身家拿出来建了那栋思归楼,他儿子的照片就挂在一楼大厅上。
思归楼里什么都没有,每层楼全都挂满了照片,那是全国各地牺牲的警察的照片。
林代垂下头,低眸思索,他记得思归楼三楼的拐角处挂着的一张照片很特殊,是五个人的合影。
这张照片特殊的地方就在于,照片上的五个人有西个己经牺牲,最其中间的那个警察还未牺牲就陪他们一起挂上了思归楼的墙壁上。
五个人穿着笔挺的制服,都笑得很灿烂,比阳光还灿烂。
一张张还残留着稚嫩的坚毅脸庞上充满了对未来的向往。
照片下写着的五个名字里,付子信的名字赫然在列。
想起那张照片,林代才想起来,原来付子信也是会笑的,原来冷得像个毫无生气的雕像的学长也能笑得轻狂,笑得张扬。
林代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到了付子信身上,学长……
付子信面色明明冷得要死,却有一团烈火在如墨的黑眸中摇曳。
现在,死去的雕像活过来了。
总有人在思念着他们,总有人在期待着他们的归来。
“好了,别想那么多,在这里活下去的可能性很小,他活不下去的。”
殷镇九不知何时出现在林代的视线中。
他站在付子信身后,温柔的摸了摸付子信的头发,似是在安慰,如果忽略他眼中的狠戾。
哪怕曾有德能活下去,他殷镇九也不会袖手旁观,一定会用尽办法让他死在这里。
这个副本最好不要让他失望。
付子信什么也没有说,头轻轻的靠在殷镇九的腰上。
“哥哥……”
付子信的声音细若蚊吟,殷镇九却也听见了。
“哥哥在。”
殷镇九轻拍付子信的背。
当年付子信二十岁去南江警局实习时,他还在千里之外的泉大学医,接到张爷爷说付子信状态不好的电话后他马上赶了回来。
但那时付子信就是这个样子了,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重复画着一个人的画像。
所有人都知道那就是凶手。
因为付子信是在场存活的唯一目击证人。
八年前他没来得及赶到付子信身边,现在情况可不一样。
他现在就在付子信身边。
殷镇九叹气:“好了,其余的,你也没必要知道了。”
林代看着似乎是要随风而去的付子信,讷讷的点头,狠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你说你的嘴咋这么贱呢,非得问,现在好了吧,问到学长的伤心事了吧。
“现在,我们主要的是完成这个游戏回去。”殷镇九扯回正题。
他原本就是要布置任务把林代和付子信从他身边支开,被林代一打断,一问一解释耽误了不少时间。
“林代,你和付子信去调查一下三楼和二楼的钥匙在哪里,我调查一楼那两扇门。”顺带杀个人。
殷镇九将赵世棠从游戏背包里拿出,递给付子信。
“拿着这个娃娃,它能看见鬼在哪里。”殷镇九不知道在这里付子信他们能不能看见鬼魂之类的存在,拿着赵世棠多一道保险。
赵世棠早就醒了,现在在殷镇九手里努力装作一个普通的娃娃。
付子信没有推脱,将赵世棠接了过去。
“有事游戏通迅联系。”
无限剧场加了好友之后可以互相发消息,也算是官方给的一个小外挂。
林代走到门口,鬼鬼祟祟的说:“那没事呢?”
“没事就制造事情!”
你小子欠揍是吧,殷镇九一个巴掌拍在林代后脑勺上。
“没事就不能聊聊天,联系联系感情吗?”林代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后脑勺,看着殷镇九下楼的背影,暗自撇嘴。
老师真没有情调,难怪快三十岁了还在单身。
“走吧。”付子信也走了。
“诶,等等我,学长。”
“别老是走那么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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