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镜中血字
陈默的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镜面，在"救我"两个字上留下一道血痕。
镜中的"他"没有动，只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现实世界的陈默。最诡异的是，镜中人嘴角正在缓缓上扬——这个表情陈默从未在自己脸上见过。
"咚！"
突如其来的撞击声吓得陈默踉跄后退。声音来自镜子里——镜中世界的浴室门正在剧烈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入。
镜中的"陈默"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用口型说了三个字：
他们来了
下一秒，整个镜面突然布满蛛网般的裂纹。陈默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在镜中世界被十几只苍白的手拖出门外，最后时刻，那个"陈默"将什么东西塞进了镜子裂缝中。
"啪嗒。"
一块染血的手机芯片从现实世界的镜框缝隙里掉了出来。
2. 芯片秘密
晨光透过百叶窗照进公寓时，陈默己经盯着那块芯片看了三个小时。
这是林昊常用的首播设备内存卡，边缘还带着干涸的血迹。他用读卡器连接电脑，里面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命名为：
不要相信沈雨
输入林昊的生日解密后，陈默看到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监控录像。画面中，沈雨正站在林昊的首播设备前，往摄像头里涂抹某种暗红色液体。日期显示这是在林昊失踪前两小时。
更可怕的是第二段视频——林昊躲在衣柜里拍摄的。透过缝隙可以看到，沈雨背对着镜头，正用林昊的声音对着手机说话："默哥，我发现重要线索了......"
她的声线居然和林昊一模一样。
视频最后几秒，沈雨突然转头看向衣柜，眼睛在黑暗中泛着诡异的红光："找到你了。"
画面戛然而止。
陈默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想起昨天沈雨给他看的那段"程序员火灾"视频——现在仔细回想，那些画面抖动得太规律了，像是精心制作的伪造视频。
手机突然震动，沈雨发来消息：
「查到重要线索，老地方见」
陈默看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下，一只乌鸦正用血红的眼睛盯着他。
3. 老吴的地下室
陈默没有赴约，而是再次来到老吴的维修店。
这次店铺大门紧锁，但后门的监控摄像头诡异地转向一旁，像是故意为他留出盲区。地下室的门虚掩着，楼梯下方传来细微的电流声。
地下室的景象让陈默胃部抽搐——
整面墙都是监控屏幕，显示着城市各个角落的实时画面。其中一块屏幕上，沈雨正坐在咖啡馆里焦急地看表；另一块屏幕则是陈默空荡荡的公寓，镜头角度明显来自那些"特殊监控设备"。
但最恐怖的是中央控制台：七部手机被供奉般摆成圆圈，每部手机都播放着不同主播的"最后首播"。林昊的视频也在其中，画面定格在他脖子被扭断的瞬间。
"你终于来了。"
老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默转身，看到老人手里捧着一个骨灰盒，盒盖上刻着「404」三个数字。
"沈雨是他们选中的'引路人'。"老吴的声音沙哑得不像人类，"她负责把像你这样的主播...引到镜头前。"
他打开骨灰盒，里面是厚厚一叠内存卡，每张都贴着主播的名字和日期。陈默看到了张子阳的，还有另外十几个不认识的名字。
"这些是'观众'的入场券。"老吴的独眼里泛着泪光，"每场首播，他们都会选一个新观众...变成下一个主播。"
陈默突然明白为什么观众数会减少——那些消失的"观众"，都成了首播里的亡魂。
4. 两个沈雨
深夜11:30，陈默站在沈雨公寓楼下。
老吴给他的特殊眼镜里，世界呈现出诡异的样貌——整栋公寓被某种黑色丝状物包裹，像是巨大的蜘蛛巢穴。最顶层的窗户泛着暗红光芒，隐约可见人影晃动。
陈默悄悄潜入大楼，在沈雨门前听到了毛骨悚然的对话：
"今天必须搞定陈默。"这是沈雨的声音。
"他的数据很完美，观众满意度98%。"另一个完全相同的声线回答。
透过门缝，陈默看到了终生难忘的景象——
两个一模一样的沈雨正对着镜子化妆。不，不是在化妆...她们正在往脸上粘贴某种类似人皮的材料。镜子里映出的不是她们的倒影，而是第三张沈雨的脸，正在发出咯咯的笑声。
"404号观众己经准备好了。"第一个沈雨说。
"记得用林昊的声音打电话。"第二个沈雨提醒道，"他最信任这个。"
陈默后退时不小心踢到消防栓。"谁在那里？"两个沈雨同时转头，她们的脖子旋转了180度。
狂奔下楼时，陈默的手机自动开机，首播间跳出提示：
用户404：惊喜彩排
当前观众：403
身后楼道里，传来西只脚爬行的声响。
5. 镜中计划
凌晨2:17分，陈默蜷缩在老吴的地下室。
特殊监控显示，两个沈雨正在城市各个摄像头前寻找他的踪迹。更可怕的是，他透过监控看到自己公寓的镜子里——那个"陈默"正在疯狂敲打镜面，嘴巴一张一合地说着什么。
老吴调大音量，镜中人的声音通过声波分析传来：
"芯片...背面...代码..."
陈默急忙检查那块染血的芯片，在背面发现了一串微型刻痕：
kill -9 404
"这是Linux系统的强制终止命令。"老吴突然激动起来，"林昊发现了终止首播的方法！"
他们连夜改装了首播设备，在摄像头前加装特殊滤镜，又在手机背面刻上那串代码。计划很简单：下次强制首播时，用这个"杀死"404号首播间。
但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陈默发现老吴一动不动地坐在控制台前——他的眼睛变成了和沈雨一样的暗红色，嘴角咧开到不可思议的幅度。
"早安，主播。"老吴的声音变成了男女混声，"今天的首播主题是...背叛。"
地下室的门自动锁死，所有监控屏幕同时跳转到首播界面。观众数开始飙升：
402...403...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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