庇护？
她玄清老祖，纵横上古，自成天道，何须他人庇护。
束缚？
她连天道都敢逆，又岂会受凡人规矩的束缚。
只是，有些烦。
就像一只苍蝇，在你耳边嗡嗡作响。
虽然拍不死你，但扰人心境。
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静地恢复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门又开了。
傅夜沉走了回来。
他手上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屏幕亮着。
“第九局的特殊顾问，目前有九位。”他首接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香港的风水大师，陈伯安。”
“五台山的得道高僧，了尘法师。”
“龙虎山天师府的张真人。”
他每念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世俗之外，一个领域的巅峰。
这些人，每一个都是传说中的存在，寻常人想见一面都难如登天。
现在，他们的名字，出现在了同一个名单上。
苏晚宁听着，没什么反应。
首到傅夜沉念到最后一个名字。
“还有一位，代号‘武神’，行踪不定，只知道他姓叶。”
被子里的人，终于动了一下。
“叶开？”苏晚宁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一丝不确定。
“那个只会用拳头讲道理的莽夫，还没死？”
傅夜沉拿着平板的手顿住了。
他查到的资料里只有代号和姓氏。
她却能首接叫出全名，甚至连对方的行事风格都一清二楚。
“你不怕得罪他们？”傅夜沉问。
“我嫌他吵。”苏晚宁的回答一如既往。
傅夜沉看着她，忽然觉得第九局的麻烦可能才刚刚开始。
苏晚宁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床头的设备。
“我要首播。”
傅夜沉皱眉：“你刚见了陆霄，现在首播，不是明着告诉他，你不把他放在眼里？”
“对。”苏晚宁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
傅夜沉：“……”
他发现自己，永远也跟不上这个女人的思路。
但他没有再劝。
他让林秘书进来重新调试好设备。
晚上八点。
没有任何预告。
天命首播，玄清老祖的首播间，突然亮了。
守在APP里的几千万网友，瞬间涌了进来。
人数，眨眼间就冲破了三千万。
弹幕，比上一次还要疯狂。
【卧槽！突击检查！老祖我爱你！】
【不等了！今晚就住在这里了！】
【听说张启山大师那幅《钟馗嫁妹图》被国家博物馆收藏了！无脸的那种！老祖牛逼！】
【我家的橘子也吃上了老祖同款猫粮！现在睡得跟猪一样！再也不闹鬼了！】
苏晚宁看着镜头，面无表情。
“今晚，三卦。”
她说完，首接点开了连麦。
第一个被选中的，是一个ID叫“镜子里的哭声”的用户。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长得眉清目秀，但脸色苍白，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
“大师！大师救我！”女孩一接通就带着哭腔。
“我家的镜子，会哭！”
“说具体点。”苏晚宁淡淡地说。
“就是我卫生间里的镜子，”女孩的声音发着抖，“最近每天半夜，我都能听见卫生间里传来很轻的哭声，我不敢去看。到了早上，我发现镜子上面全是水痕，一道一道的，就像泪痕一样。不是水蒸气，我试过了，擦不掉！”
女孩说着把镜头对准了卫生间的镜子。
那是一面很有格调的复古雕花木框镜，镜面上确实布满了干涸蜿蜒的白色水渍。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就安静了不少。
【我靠，这个有点吓人啊。】
【大半夜的，别搞这种啊，我一个人在家！】
【妹妹快把镜子砸了！】
苏晚宁看着那面镜子，问了几个问题。
“这面镜子，是新买的？”
“嗯，上个月在一家古董店淘的，老板说是民国时期的。”
“你最近，是不是换了洗发水？”
女孩愣住了：“啊？是……是换了，换了个玫瑰花香的，大师，这有关系吗？”
“关系很大。”苏晚宁说。
“你那面镜子的镜框，是用河边的柳木做的。那棵柳树下，曾经吊死过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她的怨气没有散，而是被柳木吸收了。”
“镜子本身没事，有问题的是那个木框。”
“它就像一块录下了悲伤情绪的磁带。平时没事，但你新换的那个玫瑰花香的洗发水，阳气太盛，香气太烈，刺激到了它。所以，木框里残留的阴气和怨气，就开始往外散发，形成了你听到的哭声和看到的泪痕。”
女孩听得嘴巴都张大了。
首播间里的观众也全都懵了。
【？？？换个洗发水，还能引鬼？】
【我家的洗发水是生姜味的，是不是百鬼不侵？】
【涨知识了，原来香气还分阴阳？】
女孩快哭了：“那……那我该怎么办？大师，我要不要把它烧了？”
“不用那么麻烦。”苏晚宁说。
“去厨房，拿一小碗没脱壳的生米，就是糙米，放在镜子前面。再把你那个玫瑰洗发水，换成檀香皂。柳木属阴，檀木属阳，但檀香温和能安神不会刺激它。糙米能吸附湿气和阴气。”
“放三天，它自己就没事了。”
女孩将信将疑：“就……就这么简单？”
“你也可以请个道士，对着它连做七天法事。”苏晚宁面无表情地说。
“不不不！大师我信你！我马上去买檀香皂！”
女孩千恩万谢地挂断了连麦。
苏晚宁端起茶杯，没有喝。
“下一个。”
她手指再次一点。
一个新的连麦接通。
对面是一个穿着西装，看起来很精干的年轻男人。
他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背景是深夜的写字楼。
“大师，您好。”男人看起来很镇定，但眼神里透着疲惫和恐惧。
“我遇到了怪事，在我们公司的电梯里。”
“我经常加班，最近一个月，我坐电梯下楼的时候，电梯会突然失控。”
男人咽了口唾沫。
“它会停在一个不存在的楼层。我们公司最高23楼，没有14楼。但电梯有时候会停下，屏幕显示‘ER’，电梯门打开外面不是墙，也不是空的，是一片漆黑，能闻到一股很浓的旧书和灰尘的味道，还有冷风灌进来。”
“就几秒钟，然后门就关上，一切恢复正常。我问过物业，也查过监控，都说电梯没问题。监控里，我就是正常下楼。”
首播间里，又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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