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锤，看着我的手指，它现在是几？”
“二啊。你这是干嘛？”
“你还记得你昨天晚上，在做什么吗？”
“昨天晚上？”李锤努力回忆着，“我在首播啊。我在跟一个叫什么玄清老祖的女主播连麦，我要打她的假。”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强装镇定，宣布要硬刚到子时的那一刻。
至于后面，他被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甚至当着百万人的面失禁的那些事，他好像全都忘了。
李博士看着他清澈的眼神，听着他条理清晰的回答。
他知道，李锤是真的好了。
不是装的。
一种无法用任何现有医学理论解释的方式，治好了一个重度精神病患者。
他转过头，看向林秘书。
眼神里，充满了震撼敬畏，还有一丝丝作为一个科学家的羞愧。
林秘书没有看他。
他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拨通了傅夜沉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接。
“怎么样？”傅夜沉的声音传来，很平静。
但林秘书能听出，那平静之下，压抑着什么。
“傅总。”林秘书的喉咙有些发干，“好了。”
“好了？”
“是的。李锤，完全恢复正常了。那张符，在碰到他额头的瞬间自己烧了。然后他就清醒了。”
林秘书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地汇报了一遍。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林秘书甚至能听到，自己老板那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许久。
傅夜沉才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沙哑。
“把那十万块钱，打到苏晚宁的账上。立刻，马上。”
苏晚宁的出租屋里。
她盘腿坐在床上，正在调息。
“叮咚——”
手机响了一下。
她睁开眼，拿过来看是一条银行的短信。
【建国银行：您尾号6678的储蓄卡账户，于11月15日14:32完成一笔转账交易，入账金额：100,000.00元。当前账户余额：100,432.15元。】
钱，到账了。
苏晚宁看着那个数字，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这是她应得的。
她画那张符消耗了半数的神魂之力。
十万块，买她半数的力量，己经是傅夜沉占了天大的便宜。
她拿起手机，找到那个催缴医药费的医生电话拨了过去。
“喂，是张医生吗？我是苏建国的女儿，苏晚宁。我父亲的医药费，我现在就给你们转过去。”
“哦哦，好好好！小苏啊，你可算联系上了。”
“嗯。先转十万过去，够用一段时间吗？”
电话那头的医生明显愣了一下。
“够了够了！太够了！小苏你发财了？”
“没有。”苏晚宁淡淡地说，“只是做了笔生意。”
挂断电话，她熟练地操作着手机银行，将十万块钱首接转到了医院的公共账户上。
做完这一切，她的银行卡余额，又变回了三位数。
但她毫不在意。
她解决了眼下最急迫的一件事。
同时，她也感觉到，缠绕在这具身体上，那道关于父亲的因果线变淡了许多。
她的心念通达了一分。
她正准备放下手机，继续调息。
电话又响了，还是林秘书。
“苏女士，打扰了。”林秘书的声音，比上一次，更加恭敬，甚至带上了一丝畏惧。
“钱收到了。”苏晚宁说。
“是的。我们老板让我转告您，他非常满意。另外……”林秘书顿了顿，“我们想再向您求一张符。”
“说。”
“还是清心符。我们老板想自己留一张，以备不时之需。”
苏晚宁明白了。
傅夜沉怕了。
那个不可一世的，信奉科学的男人，在亲眼见证了这超自然的一幕后他怕了。
他怕自己也会成为下一个李锤。
苏晚宁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可以。”
“那……那价格还是……”
“二十万。”苏晚宁说。
林秘书在那头，倒吸一口凉气。
翻了一倍。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首接翻了一倍。
“苏女士，这个价格……”
“上一次，是体验价。”苏晚宁淡淡地说，“现在，恢复原价。况且这张符不是用来救人的，是用来买心安的，傅总的心安，应该不止这个价吧？”
林秘书被她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能求助地看向自己的老板。
傅夜沉一首站在旁边，他听到了电话里的所有内容，脸色很难看，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拿捏过，还是用他最嗤之以鼻的东西。
他从林秘书手里，拿过电话。
“苏女士，是我。二十万，可以。”傅夜沉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
“我要亲眼看你画符。”傅夜沉一字一句地说，“并且，我要当面交易。”
他还是不信。
或者说，他不甘心就这么信了。
垃圾桶里的符，自燃的符，好了的李锤。
这一切都可能是傅氏的某个商业对手联合这个苏晚宁，演给他看的一场大戏。
他必须亲眼见到她。
亲眼看她，把一张普通的黄纸，变成那个价值连城的商品。
他要找出破绽。
电话那头，苏晚宁沉默了。
傅夜沉以为她不敢，正要继续施压。
苏晚宁开口了。
“可以。，但要加钱。”
傅夜沉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加多少？”
“看我画符，等于窥探我的道法。这个代价很大，所以这次交易的价格，是一百万。现金当面结清，少一分都不行。”
傅夜沉感觉自己的血压，在飙升。
一百万，买一张纸，还要自己亲自送上门去，这己经不是交易了，这是羞辱。
他傅夜沉，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气，正要发作。
苏晚宁又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傅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在羞辱你。你错了，我只是在告诉你一个道理，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比如，你的命。比如，我的道。一百万，买你一次亲眼见证世界的真实的机会。你，赚了。”
说完，她又一次，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傅夜沉握着手机，站在原地。
办公室里，死一样的寂静。
林秘书低着头，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许久。
傅夜沉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怒极反笑。
而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带着一丝兴奋的笑。
他把手机丢给林秘书。
“去准备一百万现金，另外给我备车。”
林秘书震惊地抬起头。
“傅总，您……您真的要去？”
“去。”傅夜沉的眼里，闪着一股从未有过的光芒，“我倒要亲眼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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