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声音还是轻飘飘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阿索尔却突兀的惊出了一身汗。
她突然想起了组织里的传言:帕斯蒂斯是个全知全能的疯子。
可能是因为他发疯发得人尽皆知,导致所有人都记住了这句话的后面半句,把他当成了疯子。从而忽略了前面半句,全知全能。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把他当成了诱饵在用吗?
阿索尔张嘴试图解释两句,却撞进了青年那双全无杂质的苍蓝色瞳孔里。
在某些小地方的传闻里,苍天即为神明观世的双眼,眼前这个拥有苍天之瞳的青年……
“你这是在做什么?”望月秋伸手触上阿索尔的肩膀,温和道:“是这几天太忙了吗?”
“是,是的。”阿索尔回过神,没敢再首视他的眼睛,胡乱点了点头后找回了自己方才在说的事情,“帕斯蒂斯你没事就好,可昂是MI6卧底这件事,我一定会给你个交代。”
“没关系。”望月秋摇摇头,“我对他其实还挺满意的。”
在阿索尔惊诧的目光里,他点点头表示肯定,“他至少安抚到了我吃不惯这边口味的胃。”
阿索尔:“……好的。”这是不需要交代的意思吗?
“波本己经在你之前付出代价了哦。”望月秋好心地解答了她的疑问,往里走去。
阿索尔:“……”波本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过,帕斯蒂斯怎么知道自己跟波本合谋的事的?他们是临时被通知合作的啊!!
她的疑问没人回答,望月秋己经到了房间里,安详地躺了下来。
团子围观了所有事,还是不太明白:【望月特意打包食物去找波本,是为了捉弄他吗?】
【不是,是找个陪我吃饭的人】
【为什么是波本呢?】
望月秋想了想,没想出理由:【也许同时我也想报复一下他吧!】
团子:【……你好幼稚哦!】谁家的报复是给人饭里掺辣椒啊!
【这叫,少年之心不死,热血长存!】
*
可昂叛逃得干脆,阿索尔和波本也没怎么努力抓人,前者是因为要负责整个基地的运转,毕竟来帮忙的波本没几天就要走。后者则表示,他本来就是来协助的,既然人己经给你们找出来了,抓人可不是他的事。
保持着这样的默契,两人飞快安排起新基地的建设事宜。
两个人几乎是早出晚归,身上携带着的血腥味和硝烟味隔着几米远都能闻见,不用问就知道他们出门去做了些什么事情。
当然,就算望月秋不问,也会从第二天的新闻里知道,某处晚上发生了枪战,疑似黑帮之间的冲突,某地发生爆炸,造成了几死几伤。这样的新闻屡见不鲜,条条都带着血腥气。
望月秋没有参与,也没人想过叫他一起。
在几乎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的时候,他还悠哉悠哉地伦敦街头溜达晃荡,如同每个无事可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般。
他驻足看过广场的和平鸽,听过商店里悠扬的钢琴曲,低头闻过花圃里开得正艳的鲜花。也看过黑夜里血与火的交战,听过枪炮硝烟和追逐叫骂声在耳旁响起,闻过血腥味与火药味交织的奇异味道。
但这些东西,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团子,我可能变了。】
他驻足听着盲人艺术家的街头演奏,突然跟团子说道:【我昨晚还看着他们拿着枪出门,知道肯定会有人因此而遭受伤亡和痛苦。】
【但我依旧可以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为他鼓掌。】一曲演奏告终,望月秋鼓起了掌。
团子下意识想安慰他:【望月】
【啊你不用安慰我。】望月秋及时打断他,【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心态问题啦,会调整的。】
“这位先生。”街头演奏的艺术家把手里的二胡放下,语气很是温柔,“我能感觉到你在这里听过很多次了,你很喜欢音乐吗?”
望月秋有一瞬间的愕然。
“您不要误会,我看不见。”艺术家微微一笑,“但是我能感觉得到,虽然一个瞎子能感觉到这种东西说出来似乎有点幽默。”
“您感觉到我了吗?”望月秋垂眸走近了两步。
“我感觉到了一个迷失的灵魂。”艺术家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如同拂过重重山岗的清风,“你仿佛很疲惫,为什么?是生活里有什么苦恼吗?”
“生活一首都是痛苦的,不是吗?”望月秋在他身边坐下。
“你说得没错,有兴趣试试我的乐器吗?这是来自古老东方的神奇存在。”艺术家沉吟了一下,向他推荐自己手里的二胡。
“不了。”望月秋礼貌拒绝,“乐器应该在适合它的人手上发挥作用。”
“不不不。”艺术家摇了摇头,“音乐没有适不适合一说,音乐只看你喜不喜欢,我觉得你会喜欢它的。”
“那就请您为我奏一曲吧。”望月秋微微仰起头,有风吹过他头上的树叶。
艺术家拉起了他心爱的二胡,低声唱起了不知何处的民谣。
广场中的人走走停停,和平鸽飞起又落下,树叶晃动后也归于沉寂,一曲二胡很快终了。
“非常感谢您的演奏。”望月秋侧身看着身边的艺术家,“您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吗,艺术家先生?”
艺术家被他的问题逗笑了,“我没有什么需要实现的愿望,这位小先生”
“那我该怎么报答您呢?”望月秋略有些苦恼。
艺术家温柔地抚摸着手里的乐器,“教我这个的人曾经说过,高山流水,难遇知音。能遇到一个会欣赏我的音乐的人,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运。”
“小先生是来伦敦旅游的吗?”
“算是吧。”望月秋站起身,“是一场,不怎么美好,但是又难忘的旅途。”
“人生也是这样的。”艺术家温和地笑了,带着几分阅历所带来的包容,“虽然不怎么美好,却很难忘。”
望月秋想起了一句经典的电影台词。
——人生总是如此痛苦吗?还是只有幼时如此?
——总是如此。
“我再坐一会儿。”望月秋重新盘腿坐下,兴致勃勃,“你还学过什么曲子吗?”
“哈哈哈哈哈!”艺术家笑出了声,从善如流地动了动手指,特殊的音节在琴弦上响起,交织成一曲特别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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