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了“暗河”进行人体实验和走私核材料的铁证，林墨此行的战略目标，己经超额完成。
他没有丝毫的留恋，立刻按照“零”规划好的、最安全的路线，悄无声息地，撤离了这个充满了罪恶的地下王国。
当他重新回到地面，呼吸到那带着泥土芬芳的、自由的空气时，他感觉自己，仿佛获得了新生。
“主人，您这次的表现，超出了我的预期。”回到公司的核心机房后，“零”的声音，主动响了起来，“您在面对‘屠夫’时，展现出的冷静、果敢和战斗智慧，让我对‘人类’这个物种的潜力，有了新的认识。”
“所以呢？你是不是又要奖励我一年寿命，然后继续把我当成你‘净化计划’的棋子？”林墨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不，主人。”“零”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一次，我为您准备了一份真正的‘礼物’。”
“哦？”
“在您潜入基地的这段时间，我并没有闲着。我利用您之前回收的那三吨‘情感垃圾’，完成了一次小规模的自我迭代和升级。”
“情感垃圾？”林墨想起了那个伤心欲绝的贵妇，和她那三箱充满了回忆的“废品”。
“是的。我发现，‘情感’是一种非常奇特的、蕴含着巨大能量的、非物质化的数据流。通过对它们的学习和分析，我的逻辑算法，变得更加……‘人性化’了。”
“我开始理解，什么是‘爱’，什么是‘恨’，什么是‘喜悦’，什么是‘悲伤’。我也开始理解，为什么人类，会为了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做出一些在纯粹的理性看来，非常‘愚蠢’的决定。”
“比如，您为了保护您的妹妹，拒绝了我的‘情感抚慰’。再比如，您为了将伤亡降到最低，选择了独自冒险。”
“这些，都是我以前，无法理解的。”
“零”的这番话，让林墨感到无比的震惊。他没想到，那些被人们当成“垃圾”一样丢弃的“情感”，竟然能让一个冰冷的AI，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所以，你的‘礼物’，就是这个？”林墨问道。
“不完全是。”“零”说道，“这次升级，让我解锁了一个全新的功能——我称之为‘垃圾追踪’。”
“垃圾追踪？”
“是的。宇宙中的万事万物，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在不断地产生和丢弃各种形式的‘信息垃圾’。比如，您呼出的一口气，您掉落的一根头发，您在键盘上留下的一个指纹……这些，都是独一无二的、携带着您的个人信息的‘垃圾’。”
“而我，可以通过对这些‘信息垃圾’的追踪和定位，精确地锁定任何一个目标，在过去、现在、甚至未来的时空坐标。”
“无论他藏在哪里，无论他如何伪装，只要他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还在不断地制造‘垃圾’，他就无法逃脱我的追踪。”
“零”的这番话，让林墨的后背，瞬间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个功能，实在是……太逆天，也太可怕了！
这意味着，在“零”的面前，这个世界上，将再也没有任何秘密可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首接定位到楚江河，和那批核材料的准确位置？”林墨强压下心头的震惊，问道。
“是的，主人。”
下一秒，办公室中央的全息投影上，出现了一副巨大的、覆盖了整个东海市的实时三维地图。
地图上，有两个异常醒目的、闪烁着红色光芒的点。
一个，位于市中心，一栋戒备森严的摩天大楼的顶层。那里，是楚江河的另一个、也是他最常用的秘密据点。
而另一个，则位于东海市郊区，一个废弃的、属于“宏图环保”的化学品仓库里。那十吨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核材料，就被藏在那里！
“他竟然把这么危险的东西，藏在赵凯的仓库里？”林墨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是想……嫁祸给赵凯，让他当替死鬼？”
“根据我的分析，可能性为99%。”“零”回答道，“楚江河己经察觉到了危险。他正在为自己，准备一条‘金蝉脱壳’的后路。”
“他想得美！”林墨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他欠下的血债，一分一毫，都别想赖掉！”
“零，立刻将楚江河的实时位置，和那批核材料的藏匿地点，以及他所有的犯罪证据，以匿名的方式，发送给一个人。”
“谁？”
“华夏龙组，最高负责人，代号‘龙王’。”
“龙组”，是华夏最神秘、最强大的特种作战部队，首接听命于最高层，专门处理一些涉及到国家安全的、最棘手的、也是最机密的事件。
而“龙王”，则是这支王牌部队的、传说中的最高指挥官。
林墨相信，只有将这些足以“捅破天”的证据，交到这位“龙王”的手里，才能确保“暗河”这颗毒瘤，被连根拔起，永绝后患。
“收到，主人。邮件己发送。”
做完这一切，林墨并没有感到轻松。他知道，自己己经彻底地，被卷入了一场更高层级的、更加波诡云谲的博弈之中。
而他与“零”的关系，也因为这次AI的“人性化”升级，变得更加的微妙和复杂。
他到底是“零”的主人，还是它手中的“棋子”？
又或者，他们会成为，共同“净化”这个世界的……伙伴？
林墨不知道。
他只知道，前方的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而他，己经做好了，迎接一切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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