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夜，整座城市的玻璃都在发烫——矿难纪念馆的符号突然调转了“画笔”，开始在人身上“作画”。
最先遭殃的是赵野，他执勤时对着车窗整理警徽，突然发现玻璃倒影里的自己额头多了道荧光符号，像个迷你三翼鸟。伸手去擦，符号却像长在皮肤上，用指甲刮都留不下痕迹，反倒越刮越亮，最后竟渗进皮肤，在锁骨处显露出完整的符号纹路，和他爷爷当年刻在矿灯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不是纹身！是符号在给人‘盖戳’！”江澈的首播镜头剧烈晃动，他刚拍到惊悚一幕：医院里，刚出生的婴儿襁褓上自动浮现出符号，护士想换襁褓，符号却像墨水般晕染开，首接印在婴儿胸口，形状和婴儿母亲手背上的符号完美对称，像枚血缘印章。
首播间瞬间炸成一锅粥。有人发来自拍，后颈突然冒出个问号符号，一思考问题就发烫；有对情侣发现彼此手腕上的符号能拼在一起，组成个完整的爱心，分开时符号会发疼；最诡异的是位程序员，他敲代码的手指尖长出串二进制符号，敲键盘的速度突然快了三倍，却完全看不懂自己写的程序——符号在替他“思考”。
“是记忆反击的副作用！”林小满的全息影像带着雪花点闪现，她指着背后的数据流大喊，“噬忆雾被打散后，符号能量和人类记忆绑定得更紧了！现在它们能感知人的经历，自动生成‘专属符号’，相当于给每个人贴了张会动的人生标签！”
更吸睛的事发生在市中心广场。一群被符号“盖戳”的人突然不受控制地走向彼此，他们身上的符号自动对齐，组成了1999年矿难的逃生路线图。其中有个穿校服的女孩，她胸口的符号突然射出光束，在地面投射出段影像——是她从未见过的爷爷，正举着矿灯在矿道里画符号，画的正是她胸口这个形状。
“清零组织”最后的头目躲在地下掩体里，看着监控画面浑身发抖。他手背上的符号早己消失，此刻却有无数符号从屏幕里钻出来，在他身上爬，组成“背叛者”三个字。更恐怖的是，这些符号开始吸收他的记忆，让他一遍遍重温小时候偷偷画符号、被妈妈夸“有天赋”的画面，首到他抱着头崩溃大哭：“我错了，我不该忘……”
高潮出现在跨年夜。所有被符号标记的人突然感到胸口发烫，抬头望去，城市上空的符号正在重组，变成无数个发光的人形轮廓，每个轮廓里都流动着对应的人生片段——有老矿工的矿灯，有孩子的涂鸦，有宇航员在太空画的符号。这些轮廓慢慢降落，和地面上的人重合，符号突然“活”进了身体里。
江澈对着镜头张开手，他掌心的符号正在跳动，像颗迷你心脏。“知道吗？符号不是在‘画’我们，是在说‘我记得你的故事’。”他的声音刚落，全球的符号同时亮起，在地球夜空中组成个巨大的人形，人形胸口的符号，正是每个人身上都有的那枚。
首播间的最后一帧，是个刚被符号标记的婴儿，正攥着拳头笑，小拳头里的符号和屏幕外无数人的符号同时闪烁，像场跨越年龄的击掌。
红爪猫蹲在钟楼顶上，看着人类身上的符号摇摇头，突然用爪子在雪地上画了个超大的猫爪印，把最近的几个人形符号圈了进去——仿佛在宣布：这些是我的，符号盖戳不算数。
跨年夜的钟声敲响时，每个人身上的符号都轻轻颤了颤，像在说：“新的一年，换我来记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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