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点的红星电子厂老宿舍，夕阳把楼道染成蜂蜜色。江澈抱着那只肇事的红爪猫站在302门口，赵野揣着枪的手在裤兜里冒汗，陈阳则拎着个鸟笼——里面是评剧奶奶家那只会唱《安全生产谣》的鹦鹉，此刻正歪着头啄笼子，把"守法的人才安康"唱成了"守瓜的人吃西瓜"。
门没锁，一推就开。屋里飘着股奇异的香味，像是檀香混着矿石粉末。"鸟叔"背对着他们坐在窗边，手里转着根炭笔，肩膀上站着只绿鹦鹉，爪子里果然捏着半截粉笔头。
"坐。"鸟叔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他转过身，江澈差点笑喷——这人戴着副圆框眼镜，镜片厚得像啤酒瓶底，鼻子下还沾着点绿色颜料，活像刚从调色盘里捞出来的。
赵野开门见山："孙志国的鹦鹉，画的符号到底啥意思？"
鸟叔突然笑了，绿鹦鹉跟着扑腾翅膀，在墙上划出道歪歪扭扭的线。"你们以为那是符号？"他从抽屉里掏出个铁盒，倒出堆小石子，每颗都刻着迷你飞鸟，"这才是真的。鹦鹉画的，是给小孩看的简化版。"
陈阳突然指着鸟叔的手腕："你这串珠子......和孙志国的佛珠纹路一样！"
鸟叔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疤痕——是个被烟头烫伤的飞鸟图案。"我是当年矿难的幸存者，"他的声音沉了下去，"孙志国救过我，条件是帮他养鹦鹉传消息。那些符号，记的是他藏起来的另一批辐射矿石坐标。"
首播间的弹幕突然疯了，"退休教师张姨"发了段视频：病床上的老矿工正指着张地图，"鸟叔当年是爆破手，矿洞里的秘密通道，就他最清楚！"
就在这时，绿鹦鹉突然尖叫起来，扑到鸟叔肩上啄他耳朵。鸟叔脸色一变："不好，他们来了！"他抓起铁盒塞进江澈怀里，"坐标在石子里，用紫外线照！"
窗外突然传来引擎声，赵野冲到窗边，骂了句脏话："是海关缉私队的车——但开车的是孙志国的侄子！"
江澈迅速打开手机手电筒，调成紫外模式照向石子。一颗颗石子亮起荧光，在桌上拼出个完整的图案：是红星电子厂的平面图，仓库角落被画了个圈，旁边写着"7只鸟"。
"7只鸟......是7个集装箱！"陈阳突然想起什么，"我爸日记里提过，孙志国当年留了后手，把最危险的矿石藏在电子元件里走私！"
鸟叔突然抓起鸟笼往外冲："我引开他们，你们去仓库！"他刚跑到楼道，就被几个穿制服的人堵住。江澈透过门缝看见，为首的人掏出个徽章，上面是扭曲的飞鸟爪子——和"黎明基金会"的标志如出一辙。
"原来缉私队里也有内鬼！"赵野拽着江澈往天台跑，"走消防通道去仓库！"
跑到天台时，那只红爪猫突然从江澈怀里窜出去，跳到对面楼的空调外机上，冲着仓库的方向喵喵叫。江澈恍然大悟："猫知道路！"
三人跟着猫在楼顶上狂奔，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像三只展翅的鸟。首播间的弹幕刷疯了，有人根据他们的路线画出实时地图，有人打电话给真正的缉私队举报。
仓库的铁门被撬开时，里面果然堆着7个集装箱，每个箱子上都站着只鹦鹉，见人来就扑腾着翅膀，用爪子在箱壁上画符号。江澈举起紫外灯，符号瞬间亮起——是每个集装箱的海关编码，和鸟叔给的石子图案完全吻合。
赵野刚要联系警方，手机突然响了，是纪检委的电话："内鬼己经控制住了！我们马上到！"
江澈对着镜头笑了，镜头里，鹦鹉们正集体歪着头，用爪子笨拙地画着完整的飞鸟。弹幕里突然有人刷："看鸟叔！"
视频连线里，鸟叔被按在地上，却对着镜头挤眉弄眼，偷偷竖起三根手指。江澈突然想起什么，翻开铁盒——里面果然少了三颗石子。
"他留了后手！"陈阳的声音带着兴奋，"这三颗石子，肯定藏着更大的秘密！"
夕阳落尽时，仓库的灯亮了。缉私队的人带着搜查令赶来，鹦鹉们突然集体唱起《安全生产谣》，这次没跑调，字正腔圆的"断翅的鸟要疗伤，守法的人才安康"在仓库里回荡。
江澈关掉首播前，镜头扫过那只红爪猫，它正蹲在集装箱顶上，爪子里把玩着颗石子，紫外线下，石子上的符号闪着微光——是个从未见过的、带着笑脸的飞鸟。
弹幕里有人问："这符号啥意思？"
江澈想了想，笑着说："大概是说，真相不仅有眼泪，也该有笑声吧。"
远处传来警笛声，这次是真的正义之师。而鸟叔被押走时，对着镜头做了个口型，江澈看懂了——他说的是："还有一只鸟。"
月光爬上集装箱顶，那只红爪猫突然跳下箱子，往仓库深处跑去，尾巴尖的荧光粉在黑暗中拖出条亮闪闪的线，像个未完待续的省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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