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蹲在铁丝网外的灌木丛后，手指掐着校服第三颗纽扣——他今天特意系错了第二颗，为的就是能顺手摸到口袋里的魔方碎片探测器。这玩意是昨晚刚解锁的人脉链接功能里，从某个匿名异能者那儿换来的黑科技，据说是追踪虚空能量的好帮手。
“系统，确认目标位置。”他低声开口，声音压得比晨雾还轻。
【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位于坐标（45°12'N, 120°37'E），距离：87米】
“好家伙，连经纬度都报出来了，你这是要带我去参加地理竞赛？”凌风一边嘀咕，一边猫着腰钻进铁丝网的缺口。
昨晚上课时就听高年级生议论纷纷，说后山封了好几天，有学生看见夜里有巡逻队带着能量扫描仪进进出出。今早公会更是下了死命令，让初级部全体撤离教学区，美其名曰“例行演习”，可那阵仗怎么看都不像演戏。
“虚空裂隙……”凌风心里咯噔一下，回想起前一晚识海中那团诡异的黑雾，还有夜枭那根敲个不停的银杖。
他绕过一棵歪脖子老松，眼前的景象让他脚步一顿。
一道漆黑的裂缝横亘在山坡中央，像是有人用刀划开空间布料，边缘泛着幽蓝的光晕，不断有黑色物质如烟雾般缓缓溢出，在空中凝成细小的漩涡，又迅速消散。
“我靠，这玩意儿跟幻境里那个黑雾长得一模一样。”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指尖己经按在了魔方探测器上。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虚空能量，建议立即远离】
“远你个头，老子还没拍照发朋友圈呢。”凌风嘴上抱怨，手上却不敢怠慢，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密封瓶和一根特制采集针。
正当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裂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
“谁？！”他猛地转身，风刃己经在掌心成型。
“是我。”熟悉的清冷女声传来，林小满从树后走出，银质急救箱挂在臂弯，箱盖上的“向死而生”西个字在晨光下泛着微光。
“你怎么也来了？”凌风皱眉，“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她走近几步，目光落在裂隙上，神色逐渐凝重，“公会封锁了整片区域，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这个不重要。”凌风摆摆手，“问题是，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事？”
林小满没有回答，而是从急救箱里取出一瓶淡绿色药剂，轻轻倒在地上，药剂遇空气即燃，化作一圈淡淡的荧光结界，将裂隙围住一半。
“你在干嘛？”凌风一脸懵。
“封印。”她语气平静，“这些黑色物质在扩散，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污染附近的水源。”
“你疯了吧？这玩意儿连系统都不敢碰，你还想用治愈术封印它？”
“我没疯。”林小满抬头看他一眼，“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这种东西受伤。”
凌风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她开始吟唱咒语，双手在虚空中画出复杂的符文轨迹，淡金色的光芒从她掌心流淌而出，缠绕在黑色雾气周围，试图将其包裹起来。
然而就在治愈能量触碰到黑雾的一瞬间，林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奇异的共鸣感顺着她的异能反馈回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轻轻震颤了一下。她脸色一白，脚步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小心！”凌风一把扶住她，同时启动系统解析。
【检测到异能共振现象】 【共鸣源：未知虚空物质】 【分析结果：该物质具有高度适应性与侵蚀性，建议停止接触】
“你没事吧？”凌风盯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头拧成疙瘩。
“刚才……好像听见什么声音。”林小满喃喃道，眼神有些涣散，“像是……人在哭。”
“你确定不是你耳朵幻听了？”凌风翻了个白眼，“总之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咱们得赶紧离开。”
“等等。”林小满却挣开他的手，重新站稳，“如果你真想知道它的来源，就得帮我完成封印。”
“你疯了吧？刚才差点被它反噬！”
“正因为它反噬了我，我才更需要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她语气坚定，眼里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执着。
凌风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好吧，但这次我来主导。”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颗蓝色晶体，轻轻嵌入地面，启动魔方探测器的干扰模式。顿时，一圈圈淡蓝色的能量波扩散开来，压制住了黑色雾气的扩散趋势。
“现在。”他打了个响指，“动手。”
林小满再次施展治愈术，金色光芒与蓝色干扰波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稳定的封印场。黑雾剧烈挣扎，却无法突破双重压制，最终一点点被压缩、收拢，最后化作一滴墨色液体，落入凌风手中的密封瓶中。
“成了？”他眨眨眼。
“暂时。”林小满收回手，呼吸有些急促，“但它还会再来。”
“我知道。”凌风低头看着瓶子里那滴液体，隐约觉得它似乎在微微跳动，像是某种活物。
两人沉默片刻，远处传来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
“撤。”凌风拉起林小满的手腕，“下次再来，我得带上点更硬的家伙。”
他们刚转过山角，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裂隙原处。
那人拄着一根银质手杖，轻轻敲击地面，三下，停顿，又是三下。
空气中，那滴墨色液体在瓶底悄然渗出一缕黑雾，悄悄攀附在瓶壁上，像是一只睁开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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