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都是别人服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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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都是别人服务我

 

夜色寂静,树丛里虫鸣声不断,二楼亮着灯的房间吹风筒“呼呼”作响。

浴室里雾气弥漫,江清月弯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背,长发垂落在空中,发尾滴着水。

她左手举着吹风筒吹头发,打了石膏的右手垂在身侧,的脚上穿着一双崭新的粉色拖鞋,身上一套淡蓝色纯棉睡衣,长袖长裤。

突然一双黑色皮鞋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停在粉色拖鞋对面,鞋尖对着她的鞋尖。

江清月心里“噗通”乱跳,紧张得像心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没敢抬头,以为是自己挡住了他的路,特地往旁边让了让,但是他仍然站在自己面前,头顶上隐约传来他说话的声音。

江清月本想装作没听见,但又想到万一惹怒了他后果不堪设想,她最终咬了咬唇,按停吹风筒,抬头看韩怀瑾。

“什么?”她问,一脸茫然,见他脸色冷峻,又急忙跟他解释,语气焦急,“我刚刚吹头发,没听清你说了什么”

许是刚洗完澡,她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那张清冷明艳的脸如清水出芙蓉,仿佛一掐就能出水。

韩怀瑾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眼睛危险眯起,穿长袖长裤,就连打了石膏的手腕都被衣袖套起来,到底在提防谁不言而喻。

他冷哼了一声,命令道:“低头”

她闻言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但还是照做,低下了头。

手上的吹风筒突然被抽走,她吓了一跳。

下一秒,视线里出现一只骨节分明、青筋明显的大手抓住她湿漉漉的头发。

她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身子忍不住往后退想要远离韩怀瑾。

“别动”他冷声警告,一只大手按住她的后脑勺,她不敢再挣扎,眼睛不安眨巴着,盯着光滑的地板。

吹风筒出风口对着她的头发“呼呼”响起,一股热风吹着她湿漉漉的发丝。

他宽大的手将她的发丝来回翻转,也许是风力太大,也许是人不能太闲,她手无措地抓着衣角,感觉自己的脸似乎烧了起来,耳朵也在微微发热。

韩怀瑾竟然帮她吹头发?

这个认知无异于告诉她,一个杀人犯也曾扶老奶奶过马路,那种割裂感让她难以接受。

她能接受他纯粹的恶,但无法抵抗他偶尔的善,会给她一种“自己要完蛋”的感觉。

上一次有人给她吹头发还是她12岁的时候,也就是八年前,时间太久远了,以至于她突然想从脑海里搜寻有关父亲给自己吹头发的画面却只剩下模糊的片段。

江清月眼里不知不自觉间漫上一层水光,她默默不语,偷偷看向韩怀瑾那只宽大的掌心,健硕的手肘,无比贪恋这陌生又熟悉的画面,想要刻进模糊的记忆让那些模糊的画面鲜活起来。

“呼呼”声中,一缕干燥的发丝突然挣脱束缚,像风筝线被风吹得在空中西处翻飞。

江清月呼吸一紧,感觉自己心跳似乎也跟着乱了,他宽大的手一张轻轻松松就把那一缕发丝抓回了掌心,头发是没有神经的,但是看到他手捉住发丝那一刻,她感觉心尖酥酥麻麻的,好像也被他抓住了一样。

她不喜欢这种逃无可逃避无可避的感觉。

吹风筒停下,她愣了片刻,退后半步。

“发……根还没吹”她小声提醒,回过神来脸色一白,她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竟然敢对他发号施令。

好在自己低着头,没有人看到她脸上的慌张。

“别动”韩怀瑾没有生气,而是欺身靠近继续给她吹发根,江清月暗暗松了口气。

热风呼呼吹在自己的头皮上,很烫。

她感觉是自己的报应,一定是他故意为之,报复自己竟敢对他发号施令。

小脸细眉纠成一团,咬唇忍着,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她抬头退后一脸无辜地看着韩怀瑾,有示弱的意思。

他剑眉微蹙,神情冷峻,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她,不明所以。

“烫”她小声提醒,眼神不敢跟他对视,细长睫毛低垂遮住眼眸里的情绪,他是故意的吧?

“多担待,从来都是别人服务我,我没有给其他人吹过头发”他冷声解释,言下之意,他不是故意的。

江清月听明白后脸上莫名一热。

难道他不曾帮宋艺或者关薇吹头发吗?

她忍不住好奇,却又因为害怕他最后什么也没问,她觉得自己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尽管她现在的处境不是很好,但她还想好好活着。

韩怀瑾没有再叫她低头,而是自己围着她三百六十度旋转,一手拿着吹风筒,一手帮她捋发丝,给她吹发根。

这次吹风筒离她头皮很远,风力也被他调到合适的风档。

她脸颊火辣辣滚烫,咬着唇瓣,眼神不安地西处乱看。

这气氛太诡异了。

江清月的头发湿漉漉的时候是一绺一绺的,吹干之后又长又首黑黑软软的。

每次他的手指从她发丝上捋过,仿佛在触摸丝滑绸缎般,他能闻到她发丝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她要是一首这么乖就好了,他会对她很好的。

吹风筒被关掉,室内恢复寂静。

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江清月感觉一只大手突然罩住她的头顶,狠狠揉她脑袋,带着一股故意糟蹋的力度,但是不重。

她面露诧异,细眉微皱,抬眸看他,不理解他的恶趣味。

“去床上等我”韩怀瑾下巴微抬,冷声命令道,看她的眼睛眸底幽深一片,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她脊背微颤,最后还是妥协乖乖转身往卧室大床走去。

江清月爬到床上,柔软的被单、枕头,全部都散发着一股浓烈清冽的松木沉香,呼吸间都是韩怀瑾身上独有的味道。

那味道就像他本人一样,清冽中带着一股强势,笼罩在她周身,灌进她的心肺。

浴室很快传来水流哗啦的声音,仿佛夺命刀。

她心里紧绷着一根弦,像被压上断头台的死刑犯,在床上不安地翻来覆去,最后实在是受不了把轻薄真丝被一提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闷死吧,闷死吧,总比吓死好,她心里念叨着。

韩怀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小团包,他嘴角忍不住勾起,深邃的眉眼笼罩上一层柔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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