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影消散后的第二天清晨，安全区的鸡叫比往常早了半个钟头。林零是被花香熏醒的 —— 如烟不知何时采了大把后山的花，插在他床头的空罐头里，紫色花瓣上还沾着露水，像缀着星星的绸缎。
“醒了？” 如烟正蹲在火堆旁烤红薯，晨光透过避难所的缝隙落在她发梢，“周队让你醒了去趟监测塔，说昨晚兽影消失的地方，气劲波动有点奇怪，跟水面下藏着鱼似的。” 她把烤得焦黑的红薯递过来，“刚烤好的，甜得流油，比食堂的窝头强十倍。”
林零咬了口红薯，烫得首吸气，金青色的气劲下意识护住舌头：“什么奇怪法？是‘母体’没死透，跟冬眠的蛇似的藏起来了？” 他突然想起兽影消散时，那些银灰碎片落入花海后，泥土里冒出过转瞬即逝的黑气，当时以为是眼花，现在想来不对劲。
“不清楚，监测塔的指针忽高忽低，跟接触不良的收音机似的。” 如烟帮他擦掉嘴角的红薯皮，指尖的绿光在他手背上轻轻划着圈，“赵磊他们己经去现场了，带着探测仪，说是要挖地三尺看看，跟考古队似的认真。”
监测塔下的广场上，孩子们正在玩 “气劲排球”—— 用金青色的气劲托着个野果来回抛接，小宇的土刺偶尔客串当网子，被砸中时就委屈地瘪嘴：“你们轻点！我的刺又不是钢筋做的，跟饼干似的一砸就碎！”
周队站在塔下翻图纸，胳膊上的绷带换了新的，却依旧吊在胸前，活像只单翅的大鹏：“你看这儿。” 他指着地图上兽影消失的位置，“导弹基地的地下工事其实延伸到这下面，跟条地下河似的。昨晚兽影的碎片落下去时，监测仪突然爆表，然后又瞬间归零，跟断了电似的。”
林零的气劲顺着地面探下去，果然在地下三米处触到层冰凉的金属 —— 是导弹基地的合金管道，管道里流动着微弱的气劲，带着熟悉的阴冷感，却比 “母体” 的气劲稀薄得多，像被稀释过的墨水：“里面有东西在动！很小，跟老鼠似的到处窜。”
赵磊扛着铁锹跑过来，裤腿沾满泥点：“挖到啦！” 他指着不远处的土坑，“下面果然有根大管子，跟自来水管道似的粗，敲着是空的，里面哗啦啦响，不知道藏着什么宝贝，跟埋在地下的宝藏似的。”
孙强拎着个小型发电机跟在后面，发电机突突的响声惊飞了树上的鸟：“刘敏说这管子得用电锯锯开，她去找工具了，跟个五金店老板似的啥都有。” 他突然往坑里扔了块石头，里面传来清脆的回响，“是空的！说不定是条逃生通道，张医生那老东西说不定就藏在里面！”
“别瞎猜。” 林零拦住跃跃欲试的孙强，“这管子里的气劲很杂，有‘母体’的残留，还有…… 人类的气劲，跟混合果汁似的。” 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化工区的爆炸，“当年的幸存者会不会躲在里面？跟防空洞里的老鼠似的不敢出来。”
如烟的绿光顺着管道口探进去，脸色突然变得苍白：“里面…… 有很多微弱的生命迹象，跟快熄灭的烛火似的，而且…… 它们的气劲在害怕什么，跟受惊的兔子似的瑟瑟发抖。”
刘敏拖着电锯跑过来，锯齿还在滴机油：“搞定没？我这电锯可是刚保养过的，锯钢筋跟切豆腐似的！” 她突然听见管道里传来 “咚” 的一声，“里面有动静！是活物！”
电锯的轰鸣声刺破宁静，合金管道被锯开个半米宽的口子。林零的气劲立刻护住众人 —— 管道里喷出股带着霉味的黑气，黑气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银灰色虫子，落地就往土里钻，被阳光晒到的则发出滋滋的响声，跟被踩死的蟑螂似的。
“是孢子虫！” 如烟的绿光瞬间铺开，将虫子困在光罩里，“是‘母体’的孢子变异来的，能寄生在生物体内，跟寄生虫似的恶心！” 她突然指着光罩里挣扎的虫子，“它们在往地下钻！目标是……”
“花海！” 林零突然反应过来，拽住如烟就往后山跑，“这些虫子想污染花海！那里的花草能净化它们，反过来它们也能污染花草，跟病毒和疫苗打架似的！”
后山的花海果然出事了 —— 靠近管道的那片花田，紫色花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银灰色的虫子像潮水般从泥土里钻出来，啃食着娇嫩的花茎。小宇正带着几个孩子用土刺围堵，土刺却被虫子啃得坑坑洼洼，跟被白蚁蛀过的木头似的。
“林哥哥！快帮忙！” 小宇急得快哭了，土刺在他掌心抖得像风中的树叶，“这些虫子太凶了，跟饿了三天的狼似的！”
林零的金青色气劲立刻在花田周围筑起高墙，虫子撞在墙上被烧成灰烬，跟飞蛾扑火似的。如烟的绿光则顺着花茎蔓延，那些变黑的花瓣竟慢慢恢复了紫色，像被褪色的布料重新染了色：“有用！它们怕纯净的气劲，跟吸血鬼怕阳光似的！”
赵磊和孙强随后赶到，土刺和火焰喷射器配合着清理漏网的虫子：“我焯！这玩意儿还会钻土？跟打地鼠似的打不完！” 赵磊突然往土里埋了些流星碎片，“给它们来个‘地雷阵’，看它们还敢不敢钻！”
孙强的火焰在花田边缘烧出条火带，虫子刚钻出来就被烧成焦炭：“这招管用！比赵磊那破土刺强多了，他那玩意儿跟筛子似的到处漏。” 他突然指着管道口的方向，“刘敏在那边炸管子呢！说要把源头堵死，跟抗洪时炸堤坝似的干脆利落！”
爆炸声从远处传来，地面微微震颤。林零感觉到管道里的气劲波动突然减弱，那些钻出来的虫子动作也变得迟缓，像没上油的齿轮：“她成功了！孢子虫的源头被切断了！”
如烟的绿光突然飞向花海中心，那里的泥土正在微微隆起，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林零的气劲立刻跟上，金青色的光与绿光交织，在地面凝成个巨大的漩涡 —— 只半米长的银灰色虫子被漩涡卷了出来，它的头部竟长着块白色鳞片，跟兽影腹部的一模一样。
“是母虫！” 林零的钢管劈下，虫子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身体在气劲中快速融化，“它在产卵！刚才那些小虫子都是它生的，跟个移动孵化器似的！”
母虫化作银灰液体的瞬间，所有的小虫子都停止了动作，然后纷纷化作黑烟消散。花海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是靠近管道的那片花田，花瓣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黑色印记，像被墨点染过的画。
“总算搞定了。” 赵磊一屁股坐在花田里，压坏了好几朵花，“这‘母体’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一波接一波，啥时候是个头啊，跟没完没了的电视剧似的。”
林零坐在如烟身边，看着她用绿光小心翼翼地擦拭花瓣上的黑斑：“快了。”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藤蔓戒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紫，“每解决一次，它就弱一分，跟被慢慢放气的气球似的。” 他突然指着花海深处，“你看，那里长出了新的花苞，比之前的更鲜艳。”
夕阳西下时，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返回安全区。刘敏正指挥队员用混凝土封堵管道口，见他们回来，举着工兵铲喊：“晚上吃烤虫子！刚用火焰喷射器烤的，高蛋白，比牛肉干还劲道！”
孙强吓得脸都白了：“你自己留着吃吧！我宁愿啃赵磊的土疙瘩，也不碰那玩意儿，跟吃蟑螂似的恶心！”
林零和如烟落在后面，他突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 —— 是用监测塔的废铁做的，里面铺着紫色的花瓣，装着枚用流星碎片打磨的戒指，虽然不够光滑，却在夕阳下泛着温柔的光。
“上次那个是藤蔓的，这次是铁的。” 林零的耳朵有点红，“等以后找到真金白银的，再给你换个更好的，跟商店橱窗里摆的那种似的。”
如烟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让他戴上。碎片戒指接触到她的绿光，突然泛起淡淡的金青色，与他掌心的螺旋印记产生共鸣，像两颗心在同步跳动。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带着花海的清香：“这个就很好，比什么都珍贵。”
监测塔的警报突然在黄昏时分响起，这次的警报声却很微弱，像蚊子在叫。林零抬头望去，塔顶的流星碎片只亮了微弱的红光，指针在屏幕上画着小圈 —— 气劲波动来自地下很深的地方，微弱却持续不断，像远处传来的心跳声。
“又怎么了？” 赵磊不耐烦地踢了脚石头，“刚歇口气就不能让人安生会儿？跟个调皮的孩子似的总找事。”
林零的气劲探向地底深处，眉头渐渐皱起：“这次的气劲很奇怪，不像是‘母体’的，也不是人类的，跟…… 石头活过来了似的。” 他突然想起导弹基地的图纸，“下面是导弹发射井的残骸，当年炸得最彻底的地方。”
夜幕降临，安全区的篝火重新燃起。孩子们围着赵磊听他讲 “大战兽影” 的故事，他把自己的土刺说得跟定海神针似的厉害，逗得孩子们哈哈大笑。林零望着监测塔顶端微弱的红光，总觉得那地下的异动，像颗埋在安全区脚下的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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