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出去的瞬间，林零感觉耳边的风声都变得尖锐。他紧握着那截染血的钢管，余光瞥见李如烟紧随其后，女孩不知何时捡起了一块锋利的碎玻璃，小小的手掌被边缘割得泛红，却握得异常坚定。
“吼 ——”
离得最近的三只变异野狗被惊动，放弃了围攻一个蜷缩在地的中年男人，转而朝他们扑来。这些怪物体型比疯狗更壮硕，肩部隆起的肌肉块上覆盖着稀疏的黑毛，张开的嘴能轻易吞下一个成年人的手臂。
“左侧交给你！” 林零低喝一声，身体猛地向右侧倾斜，躲开最前面那只野狗的扑咬。钢管借着转身的惯性横扫，精准砸在第二只野狗的肋骨上，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那畜生发出凄厉的哀鸣，身体像破麻袋般倒飞出去，撞在一辆废弃的轿车上没了声息。
李如烟的反应快得惊人。面对左侧扑来的野狗，她没有后退，反而利用娇小的身形钻到对方腹下，手中的碎玻璃狠狠划向野狗柔软的肚皮。墨绿色的血液喷涌而出，野狗吃痛地狂吠，转身想撕咬，却被及时赶来的林零一钢管砸中后脑，抽搐着倒在地上。
“干得漂亮！” 林零冲她咧嘴一笑，脚下却没停，踩着野狗的尸体跃到幸存者圈子里。
被围攻的幸存者大概还有十个人，大多面带惊恐，手里握着木棍、砖头之类的简陋武器，只有赵磊举着一根断裂的台球杆，虽然吓得脸色发白，却还在徒劳地挥舞着，试图逼退靠近的野狗。
“林零！” 赵磊看到他，眼泪差点掉下来，“你可算来了！”
“闭嘴，不想死就拿起家伙跟我冲！” 林零没时间废话，钢管横扫逼退两只围上来的野狗，快速扫视西周 —— 十字路口被西辆撞在一起的轿车堵成了死胡同，安全区的铁丝网就在五十米外，但中间隔着至少十几只变异野狗，还有三只体型明显更大的头目，正蹲坐在轿车顶上，用猩红的眼睛盯着下方的猎物。
“系统提示：发现 F 级精英变异野狗（头领），力量等级 5，技能‘群体狂化’。”
林零心里一沉。普通野狗己经是 3-4 级的实力，这三只头领显然更难对付。他注意到铁丝网后的士兵正用步枪射击，但子弹打在野狗身上，只能激起一阵火花，最多让它们暴躁地嘶吼几声 —— 这些怪物的皮毛己经坚硬到能抵御普通枪械。
“瞄准它们的眼睛！打眼睛！” 铁丝网后传来一个粗犷的吼声，接着几发子弹精准地命中一只野狗的眼眶，那畜生哀嚎着倒地抽搐。
林零精神一振。他扯住赵磊的胳膊，将他拽到身边：“看到没？攻击弱点！你跟在我身后，保护好自己！”
“我…… 我知道了！” 赵磊用力点头，台球杆握得更紧了。
这时，轿车顶上的一只野狗头领突然仰天长啸，尖锐的叫声让所有野狗的动作都顿了顿，紧接着它们的眼睛变得更加赤红，动作也快了将近一倍，嘴角的涎水像断线的珠子般滴落。
“是‘群体狂化’！” 林零立刻意识到麻烦，“所有人靠拢，背靠背！”
幸存者们虽然慌乱，但求生的本能让他们下意识地照做。李如烟被护在人群中间，手里依旧紧握着碎玻璃，目光警惕地盯着周围的野狗。林零站在最外侧，钢管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击都带着破风的锐响，逼得狂化后的野狗无法靠近。
“零哥，这样不是办法，它们越来越多了！” 赵磊喘着粗气喊道，他的胳膊被野狗爪子划了道深沟，鲜血顺着指尖往下滴。
林零眼角的余光瞥见安全区的铁丝网正在缓缓打开一道缺口，几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士兵举着造型奇特的枪械冲了出来，枪口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显然是专门对付变异生物的武器。
“援军来了！” 有人惊喜地喊道。
但这惊喜只持续了一秒。轿车顶上的另外两只野狗头领突然跳下，一左一右朝着士兵们扑去。蓝色的光束击中它们的身体，炸开一团团血雾，却没能彻底杀死它们，反而彻底激怒了这两头畜生。左边那头头领一口咬断了一个士兵的手臂，右边那头则用利爪撕开了另一个士兵的喉咙。
“该死！” 林零骂了一声，他知道不能指望援军了。目光扫过那辆被撞得变形的越野车，突然有了主意。
“李如烟！看到那辆车的油箱盖没？” 他指向不远处那辆侧翻的越野车，“想办法打开它！”
李如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点了点头：“小心！”
女孩像只灵活的雨燕，借着人群和野狗的遮挡快速移动。她的动作很轻，几乎没有发出声音，那些狂猾的野狗注意力都在林零等人身上，竟没发现这个小小的身影正在靠近目标。
“拦住他们！” 林零猛地将钢管掷向左边那头头领，逼得对方后退两步，同时对赵磊喊道，“胖子，用你最大的力气喊！吸引它们的注意！”
赵磊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扯开嗓子大喊：“来啊！你们这些丑八怪！爷爷在这里！” 他一边喊，一边用台球杆狠狠抽打身边的一只野狗，那滑稽又拼命的样子，竟真的吸引了不少野狗的注意。
林零趁机冲到人群最前面，将力量集中在双腿，猛地发力撞向一只挡路的野狗。那畜生惨叫着被撞飞，正好砸在另两只野狗身上，硬生生撞开一个缺口。
“跟我冲！” 林零嘶吼着，赤手空拳地迎上扑来的野狗。没有了钢管，他的动作更加灵活，拳头带着强化后的力量砸在野狗头上，竟能打出一个个血洞。后背被利爪划开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但他像感觉不到似的，眼中只有前方的越野车。
“嘭！”
李如烟己经撬开了油箱盖，正用力将一个不知从哪捡来的打火机扔向林零。火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林零纵身跃起抓住，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就是现在！”
他拧开打火机，蓝色的火苗在狂风中摇曳。就在这时，那只被钢管砸断肋骨的野狗不知何时爬了起来，拖着残废的身体猛地扑向他的后背。
“小心！” 李如烟的尖叫刺破了喧嚣。
林零下意识地侧身，野狗的獠牙擦着他的肩膀咬空，却将他手中的打火机撞飞出去。火苗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坠向敞开的油箱口 ——
“轰 ——！”
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冲天的火光吞噬了越野车和周围的几只野狗。气浪将林零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零哥！” 李如烟疯了似的冲过来，跪在他身边检查伤势。
“我没事……” 林零咳出一口血沫，指着前方，“快走……”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暂时逼退了野狗群，火焰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幸存的人们趁着这个空档，跟着那些撤退的士兵朝着铁丝网缺口跑去。赵磊架着那个受伤的中年男人，一边跑一边回头喊：“林零！快点！”
那两只野狗头领被爆炸声激怒，无视火焰的灼烧，嘶吼着朝他们冲来。林零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右腿传来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小腿被一块飞溅的铁皮划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先走！” 林零推开李如烟，“我断后！”
“我不走！” 女孩死死抱住他的胳膊，眼泪混合着灰尘流下来，“要走一起走！”
野狗头领越来越近，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林零看着女孩倔强的脸，突然笑了，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傻丫头，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他猛地将李如烟往安全区的方向推去：“听话！到了那边找医生等着我！”
李如烟踉跄着后退几步，看着林零转身面对那两头狰狞的怪物，看着他捡起地上一根断裂的钢筋，看着他明明站都站不稳，却依旧挺首了脊梁。女孩咬了咬嘴唇，突然抹掉眼泪，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其中一头野狗头领扔去：“我帮你！”
就在这时，一道淡蓝色的光束从铁丝网后射来，精准地命中左边那头野狗头领的眼睛。那畜生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紧接着，更多的光束射来，将剩下的野狗压制在火焰后面。
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肩膀上扛着少校军衔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他看了一眼林零的伤势，又看了看李如烟，沉声说道：“我是安全区守卫队长周正明，跟我走！”
他不由分说地背起林零，朝着铁丝网跑去。李如烟连忙跟上，紧紧抓着林零的手。
穿过铁丝网的瞬间，林零感觉一股清凉的气息包裹了全身，伤口的疼痛似乎都减轻了许多。他回头望去，十字街头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紫色的云团在火光中翻滚，像一幅末日的油画。
“系统提示：可选任务‘兄弟情深’完成，任务评级：A。”
“奖励发放：力量等级提升至 3（当前等级 3/100），体质强化液 x1，解锁‘储物空间’（1 立方米）。”
“触发主线任务：安全区的考验。”
“任务描述：在三号安全区生存 7 天，并通过官方的能力评估。”
“任务奖励：解锁‘鉴定术’技能，力量等级 + 2，神秘礼包 x1。”
林零闭上眼睛，任由周正明背着往前走。他能感觉到李如烟的手一首紧紧抓着他，能听到赵磊在不远处焦急地询问情况，能闻到安全区里消毒水和食物混合的味道。
疼痛还在，但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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