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队据点的木门虚掩着，门轴发出 “吱呀” 的呻吟，像个年迈的老人在咳嗽。林零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煤烟和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壁炉里的火还没完全熄灭，余烬上搭着的铁锅咕嘟作响，里面的肉汤己经冻成了琥珀色。
“看来二队走得很匆忙，连锅都没来得及刷。” 刘敏用工兵铲挑开锅盖，冰碴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格外清晰，“这肉汤里还放了土豆，可惜冻成冰坨了，跟琥珀裹着虫子似的，看着还挺艺术。”
赵磊早就窜到了物资架前，翻出半包饼干揣进怀里：“艺术能当饭吃？这才是硬通货！” 他突然举起个铁皮盒，“快看！是压缩罐头！红烧牛肉味的，比安全区食堂的大锅菜强十倍，我先开一罐垫垫肚子，不然打起来没力气，跟没充电的手机似的。”
王虎凑过去抢了块饼干，含混不清地嘟囔：“给我留点！我刚才在外面放哨，冻得跟冰棍似的，得多吃点补充热量。” 他突然指着墙角的铁柜，“那有台发电机，不知道还能不能用，要是能发电，我们就能用对讲机联系安全区了，省得跟原始人似的靠吼。”
林零的注意力落在桌角的日志本上，封面用红漆写着 “二队行动记录”，边角己经被水泡得发皱。他翻开第一页，字迹潦草得像鸡爪刨过：“7 月 12 日，黑松林边缘发现流星碎片，能量反应异常，跟个调皮的孩子似的忽强忽弱……”
“这字迹比我奶奶的药方还难认。” 刘敏凑过来看了半天，“写日志的怕不是个医生？好多专业术语，什么‘孢子变异率’、‘能量共振频率’，看得我头都大了，跟看天书似的。”
如烟正用布擦拭着壁炉上的温度计，闻言笑着说：“是张医生的学生小李写的，他的字在医疗站出了名的潦草，上次写的处方，药房的人愣是认成了密码，最后还是张医生翻译的。” 她指着日志里的插图，“你看这画的流星轨迹，跟我们在安全区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坠落地更偏北。”
孙强突然大喊：“发电机能用！就是声音跟拖拉机似的，震得我耳朵疼。” 他扯着电线插到台灯上，昏黄的灯光瞬间填满小屋，照亮了墙上贴着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出的区域比他们预估的大了三倍，“我焯！二队探索的范围这么大？这红圈画得跟给黑松林戴了个红围巾似的，看着就吓人。”
林零翻到日志的最后几页，字迹突然变得凌乱，墨水溅得到处都是：“7 月 15 日，碎片开始吞噬孢子，像个无底洞…… 我们的核心碎片样本快撑不住了，它在震动，跟要爆炸的手榴弹似的……” 后面的字迹被血渍覆盖，只能辨认出 “母核”、“共生”、“逃离” 几个词。
“共生？” 赵磊啃着饼干凑过来，饼干渣掉在日志上，“难道这碎片和母核是一伙的？跟狼狈为奸似的，一个负责感染，一个负责强化？” 他突然拍了下手，“我知道了！就像游戏里的两个 BOSS，一个加血一个输出，我们之前只打掉了输出，加血的还在幕后偷笑呢！”
王虎突然指着窗外，嘴里的饼干差点喷出来：“快看！那碎片在发光！跟个小太阳似的，从你背包里透出来的！”
林零连忙打开背包，黑色碎片正泛着柔和的金光，表面的纹路像血管一样搏动，之前吸收的饼干能量正在缓慢流转。更奇怪的是，日志本上的血渍突然开始褪色，被金光照射的地方，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它在模仿…… 核心……”
“模仿核心碎片？” 刘敏的工兵铲差点掉在地上，“这意思是它能复制核心碎片的能力？那岂不是跟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似的，想变啥变啥？”
如烟的指尖轻轻贴上碎片，金光与她的绿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个温暖的光晕：“它的能量波动越来越稳定了，之前像个哭闹的婴儿，现在跟睡着了的小猫似的温顺。而且……” 她抬头看向林零，眼里闪着好奇的光，“我能感觉到它在‘学习’，就像刚出生的小动物模仿妈妈的动作。”
“学习？” 孙强挠了挠头，“它该不会学融合体那样变大吧？我可不想再打一场，累得跟打工人加班似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他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刚才在发电机旁边找到几包速溶咖啡，要不要冲点？提提神，说不定喝了咖啡，这碎片能学得快点，首接学会开越野车带我们回家。”
赵磊立刻举手赞成：“我要加三勺糖！上次在安全区喝的苦得跟中药似的，这次必须甜到齁。对了林零，你说这碎片要是学会了我的土系异能，是不是就能自己盖房子了？以后我们不用住帐篷，首接让它造个别墅，带游泳池的那种。”
林零没理会他们的胡闹，注意力全在那行新浮现的字迹上。“模仿核心” 意味着这碎片可能具有复制能力，若是被敌人利用，后果不堪设想。他突然想起安全区仓库里被调换的燃料，说不定就是有人在故意收集碎片，想制造出更多的 “仿制品”。
“得把日志带回安全区。” 林零合上日志本，“里面提到的‘共生计划’肯定不简单，二队应该是发现了母核和流星碎片的关联才被灭口的。” 他看向窗外，夜色渐浓，黑松林的轮廓在月光下像头蛰伏的巨兽，“今晚轮流守夜，孙强第一班，王虎第二，我守最后一班。刘敏和赵磊整理物资，看看有没有能用的武器和食物，烟姐……”
“我跟你一起守最后一班。” 如烟打断他的话，将一杯温水递到他手里，“你的气劲消耗太大，单独守夜我不放心。再说，我想再观察观察碎片的变化，说不定能发现更多线索，就当是…… 深夜加班的打工人吧。”
赵磊突然怪叫一声，捂着眼睛假装哭泣：“哎哟喂，这狗粮撒的，比红烧牛肉罐头还齁！我们还是去整理物资吧，眼不见为净，省得被闪瞎。” 他拉着王虎就往储物间走，“王虎快走，说不定里面有珍藏的肉干，比当电灯泡强多了。”
深夜的据点格外安静，只有发电机的轰鸣和壁炉的噼啪声。林零靠在椅子上，看着如烟专注地记录碎片的数据，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医疗站，她也是这样专注地给伤员处理伤口，只是那时的她还带着初出茅庐的青涩，如今己能独当一面。
“在想什么？” 如烟放下笔，递给她一杯热咖啡，“你的气劲波动有点乱，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睡会儿，我守着就行。”
林零接过咖啡，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里：“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给我缝伤口，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却硬说自己是‘老护士’，结果把线缝成了蜘蛛网。”
如烟的脸颊瞬间红透，伸手拧了他胳膊一下：“哪有那么夸张！明明是你乱动，跟个调皮的孩子似的不配合。再说了，后来是谁偷偷给我送了盒巧克力，说是‘感谢蜘蛛网缝合术’？”
两人相视而笑，之前的紧张和疲惫仿佛都被这笑声驱散了。林零突然握住她的手，指尖的金光与她的绿光轻轻触碰：“不管这碎片是什么，不管后面有多少危险，我都会保护你，就像你当初守在我床边那样。”
如烟的眼里泛起泪光，却笑着捶了他一下：“谁要你保护，我现在也是能战斗的‘医护兵’了，上次对付改造体，我干扰的那半秒可是关键，比你的土墙靠谱多了。” 她突然指向碎片，“快看！它好像听懂了我们说话，金光变得更亮了，跟在鼓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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