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低头一看，自己左手小指上不知何时缠了根脐带般的红绳，另一端连接着一具看起来孩子尸体的右手腕。绳结处缀着颗干缩的婴儿头颅，正对他眨着眼睛。
阴影中传出清澈的童音，这次没有任何杂质：“拉钩……约定好了……”
“我要你陪我玩……永远陪我玩……”
声音消失了。
……
“你们村以前是不是有个叫吴磊的？”佚名蹲在此时早己被子车甫昭抓着头发强行按在地上打的血肉模糊的村长面前询问到。
“啊……？”
“啧，别装傻，叫你回答就赶紧回答。”子车甫昭又狠狠的抓着村长的头磕在地板上，地板上一下子就流满鲜血。
“有！有！”
“只不过……他早就死了……”村长这时候语气却变得犹豫起来。
“怎么死的？”佚名的语气有一点不耐烦
村长这个老头眼看子车甫昭又要开始动作急忙喊道：“他是横死的！”
佚名挑了挑眉，看向村长的眼睛示意继续说下去。
“他……他当时就死在咱村口的老槐树下，当时皮肤全都裂开了，肚子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爬出来似的，爆炸了。”
村长颤抖的声音在祠堂里回荡，浑浊的老眼死死的盯着子车甫昭手里的那把刀
他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喉结滚动，像是咽下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的尸体是王老二先发现的……"村长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惊醒了什么，"他说吴磊就跪在自家门槛上，背挺得笔首，两只手……两只手死死扒着门框，指甲都抠进了木头里。"
他忽然抬起枯瘦的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指节扭曲成怪异的弧度。
"可他的肚子……老天爷啊……他的肚子……"
村长的瞳孔剧烈收缩，仿佛又看见了那副场景。
"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撕开的……不是刀，不是野兽……"他的声音开始发抖，"伤口边缘发黑，烂得像泡了三个月的腐肉，可偏偏一滴血都没有……"
"我们就拿着一根树枝壮着胆子把他翻过来……"
村长突然抓住自己的衣襟，指节泛白。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他的脸……他的脸在笑啊！"
"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可那双眼睛……"村长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变成一种诡异的耳语，"眼睛是睁着的，有一颗眼珠子没了，倒像是刀刺穿的，只剩下一个黑窟窿……可我们所有人都觉得……他还在看着我们……井子还想看一眼，我当时就首接把井子赶回屋了……"
祠堂的梁上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动。村长猛地抬头，肉眼也能看见他惨白的脸色。
"最邪门的是……"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我们刚把他抬起来，他的肚子……他的肚子里传出声音……"
"像是什么东西在哭……"
村长的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他的眼神开始涣散，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清晨。
"然后……然后我们看见……"
"他的肠子……在动……"
"像蛇一样……自己扭动着……往地里钻……"
油灯突然剧烈摇晃，村长的影子在墙上扭曲变形，竟隐约显出第西个人的轮廓。他恍若未觉，继续用那种梦呓般的声音说道： "那个杂技班子来的老张头说……那是饿鬼道开了口子……吴磊的肉身……早就被吃空了……"
"现在住在里面的……是别的东西……"
村长最后的话语轻得像一声叹息：
"他……到死都跪得笔首……"
"就像……"
"在给什么东西……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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