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
邬蓝的这些行为确实不是故意的。
因为很明显,她是有意的。
陈岐安从回来那刻,就发觉她穿着跟他同样款式的睡衣,在他的眼前频繁走动,像是要跟他显摆她穿了他的‘情侣款’。
于是,他故作不知地询问她‘睡衣’。
她却装出才发觉他回来的模样,紧张地、小心翼翼地问他,‘她身上的睡衣好不好看’、‘她人好不好看’。
无法否认,她穿这套确实很漂亮。
邬蓝有着白到在镜头下曝光的冷白皮,用肉眼瞧她、她就像是块纯洁无瑕的玉,而那睡衣既像是点缀、也像是累赘。
是的。
在看见她这套睡衣的那刻。
除了‘情侣装’的想法外。
他无法控制的想到了她穿吊带裙的模样。但当时,他的思绪很快就又被她给打断了,因为她又重复地询问,‘她到底好不好看’。
在暗恋的人面前。
是人好像都会自卑。
邬蓝的状态太过明显。
她怕他只是随口夸,而不是认真的赞许她,所以在他又夸了遍后,她才勉为其难地相信他所说的话。
她的暗恋实在太明显了。
除了‘好看’这件事外,后面被孙妈说穿,她无措的模样宛如一个说错话的小孩。
尤其是她在说她不知道时。
“……”
陈岐安根本不信她不知道。
他每天晚上都会穿睡衣,即便有时候会换,但款式也就那几件。他们同床共枕,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今天挑的衣服跟他是同款。
她大可以继续穿那吊带。
而不是在今天、在去陈家的前一个晚上,选择跟他穿同样款式的衣服。
而且他怀疑,她早就想穿了。
饭桌上静悄悄的,连筷子和碗触碰的声音都显得小心翼翼。为了验证他的猜想,陈岐安拿起纸擦了擦嘴,随即问出沉默后的第一句话:“你原来那件吊带呢?”
如果他没猜错。
邬蓝会用‘衣服破了’、‘衣服脏了’这些借口来掩盖自己和他穿情侣睡衣的目的。
果不其然,下秒邬蓝答道:“那件吊带有点儿脏了。”
“……”
这与他猜测的一模一样。
陈岐安眼里闪过丝了然:“原来是这样,我说你今天怎么会换。”
邬蓝笑着道:“这睡衣是我随手拿的一件睡衣,看当时看它新、颜色也好看,所以就——”她歪歪头,“没想到会搞成这样的乌龙。”
“没关系。”陈岐安觉得她扯话的能力不错,但他此刻心情很好,也愿意陪她继续演下去,“衣服是家里的采购人员买的,你不知道很正常。”
不知道是情侣款式就怪了。
不说他每天晚上穿,他记得他那件睡衣还挂在进房间后的挂架上。
她这借口实在找的太假。
陈岐安又道:“而且你穿着确实也挺好看,再说你是家里的女主人,我们穿情侣款式也不奇怪,你不用拼命跟我道歉。”
“……”
邬蓝点点头,面上的笑有些僵硬。
陈岐安了然于心,也没说什么,只是拉开椅子起身道:“我先去书房,你慢慢吃。”
邬蓝点点头:“好。”
二人的聊天到此为止。
陈岐安将衬衫袖子折到小臂,刚准备离开,却眼尖地瞄见邬蓝脖子后、被黑发遮掩的红印。
他人停在那儿。
邬蓝也似有所感地抬头。
再然后,陈岐安瞧见她的面色出现了明显的慌乱——倒也不能说是慌、只能说存在着慌乱、惊讶以及心虚。
他思索了下问:“你脖子后面的红印是——”
她紧张打断道:“是蚊子咬的。”
-
邬蓝简首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在陈岐安如此骇人的目光下,她居然还能有条不紊的扯谎,并且扯得她连自己都差点要信。
她简首是天才。
邬蓝在心里默默夸自己,面上又象征性地往后挠了挠,在自己的皮肤上又掐了几个十字架。
“特别痒。”她睁着大眼睛道。
陈岐安挑眉:“屋里居然还会有蚊子这种东西。”
他的表情带着浓浓的怀疑。
邬蓝瞧见、并不觉得奇怪。
别墅内有专门进行驱蚊的佣人,且周围还种满了各种驱蚊的花草树木,所以相对于其它人来说,在别墅内被蚊子咬得概率很低很低。
真是跟蚊子干上了。
邬蓝继续扯谎道:“我今天出去了一趟,那个时候被蚊子咬的。”
陈岐安挑眉:“怪不得。”怪不得邬蓝更有女人味了,大概是因为明天要跟他回家,她紧张激动的出去倒腾了一下。
他没再继续揪着这个问题。
只是又嘱咐:“你好好吃饭,如果很痒,就找孙妈给你拿药膏涂涂。”
邬蓝松口气,点头说了句‘好’。
陈岐安还是好糊弄的,虽然她觉得有‘他暗恋她’的加成存在。但如果此时此刻站在这儿的是周禄安、且还是暗恋她的周禄安,那绝对没有陈岐安那么好糊弄。
因为蚊子咬和吻痕有差别。
不过幸好,陈岐安对于感情并没有太开窍,甚至在她看来,他更偏向于一片空白。
虽然看着成熟、但在恋爱以及性/生活这个方面,他可能并不是很熟悉。
想到这儿,邬蓝还有些愧疚。
如果陈岐安不喜欢她倒还好。
可偏偏他就是喜欢她、还给她钱、对她好像也不错。而她却骗他——
打住打住打住。
邬蓝告诉自己,她和陈岐安只是合约夫妻、在没有感情基础的情况下,他们还有约法三章。
所以她不用感到愧疚。
这么想着,邬蓝又美滋滋地开始吃饭。等吃完饭后,她给陈樾发过去了个质问,便找到遮瑕,给吻痕稍稍遮了一下。
遮好后。
陈樾的信息也发来了:【吻痕被伯父伯母看见了吗?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忍住/哭/】
邬蓝冷笑:【我不信。】
那头小心翼翼地回:【所以宝贝,伯父伯母他们是怪你了吗?】
邬蓝:【你说呢?】
那头又发来道歉,言语间都是讨好的意思。邬蓝叹口气,也没继续怪,只是回他的语气颇为冷淡。
二人尬在那儿。
像是有道无形的隔阂。
最后还是在气氛微妙地情形下,互道了‘晚安’。
陈岐安今天工作也结束的很早。
邬蓝刚聊完天,见他进来,收起手机,盘腿在床上,有些好奇地问:“你今天工作很少吗?”
陈岐安松了领带,骨节分明地手着布料,斟酌开口:“还行。”他顿住又补,“主要是怕你明天紧张,你年纪小,第一次跟我回家,没经历过那种场面。”
“……”
还怪细心。
邬蓝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陈岐安又接着道:“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比如陈家有什么,你进去该做什么的,现在都可以问我——不过有我在,你也不需要担心这些。”
邬蓝轻‘啊’了下。
他补充:“你做你自己就行,我相信他们会喜欢你的。”
这话说的很真挚。
邬蓝张张嘴,愧疚又冒出来了。
她眨眼道:“你放心吧,我会好好表现的。”
不就是演好妻子这个角色吗?这交给她,简首轻轻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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