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进房间。
气氛霎时变得沉默。
周禄安靠在门板上,刚要解释自己并没有踢邬蓝,面前的陈樾便先行冷漠地说道:“周禄安,鬼才信你是来助攻的!你就算再讨厌她,也不能动脚踢她吧?”
周禄安欲哭无泪:“不是,我没有——”‘踢’字还未说出口,他就诡异的停住了话语。
周禄安无法解释邬蓝故意将火拱到他身上的举动,就算他否认,那接下来又该如何解释?说是邬蓝勾引他,将脚放到他大腿上挑逗他,而他只是因为想要惩罚她,所以拽住了她的脚腕吗?
这会让陈樾更生气的吧?
“……”
周禄安有些懊恼地呼口气,紧急将原本的否认变成了承认:“陈樾,我没有要故意踢她的意思。”
陈樾不可置信:“你居然还真踢她了?!”
周禄安忙摆手道:“不是,我本来是想踢你的,结果不小心踢到她了!”
陈樾用手指着自己:“踢我?”
“对,”周禄安点头,“谁知道我没掌握好方向,不小心踢她腿上了。”
陈樾蹙眉不解:“那你为什么要踢我?你要不踢我,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我这不是为了提醒你,”周禄安倒打一耙,“你女朋友很热,而你还在那儿没情商的说什么‘我空调开了十六度,怎么会热’——所以我那脚是让你起来去搬个风扇,或者调个风速,结果不小心踢错人了罢了。”
陈樾算听明白了:“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完全是个误会?”
周禄安松口气,点头:“对。”
陈樾眼神还带有些怀疑,他视线往下挪,忽地发问:“那你的裤腿是怎么回事。”
周禄安的裤子是抽绳式的设计。
而且并不耐脏、很容易沾染灰尘。
陈樾清楚记得周禄安来他家时,整洁的模样。但此时此刻,或许是因为着急解释的缘故,他的裤腿正乱糟糟地卡在他小腿中央。
边缘还附带灰尘。
与刚开始完全是两个样子。
再看周禄安的表情,他原本还带有疑惑,但在瞧见裤脚的灰尘、和己经拉上去的裤腿后,眼里闪过瞬间慌乱。
陈樾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周禄安,灰尘是哪里蹭出来的。”
周禄安己经恢复从容:“可能墙上蹭的。”他弯下腰拽了拽裤腿,“我刚靠在墙上了。”
陈樾首接拆穿:“我靠,裤子上怎么没。”
周禄安耸耸肩:“那也可能是我刚刚用鞋子蹭了下裤脚。”他顿住解释蹭裤脚的原因,“昨天晚上,腿被蚊子咬了。”
陈樾盯着他没说话。
好半晌才道:“我知道了。”
他记得吃饭时,有段时间周禄安将左手伸到了桌底下。刚刚他还在思考桌底下是有什么,现在看来,一切都有了答案——
幸好是周禄安腿痒。
陈樾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
周禄安走出房间时,恶狠狠地瞪了眼还在吃饭的邬蓝。同时,目光不自控地瞥向她桌底下、前后晃动的腿——
她穿着修身的蓝裙子,脚腕因为他过分大的手劲,浅浅的勾勒出一圈红色痕迹。往下看,圆润的脚趾勾住淡粉色的拖鞋,脚趾甲上,涂着孔雀蓝色的指甲油。
不可避免的,他回忆起邬蓝用脚蹭他的场景,很大胆、同时也很无耻。无耻到他用谎言将其掩盖。
害怕陈樾会去询问她脚腕的痕迹。
周禄安走上前,趁着收拾打包盒的功夫,偷偷警告她:“邬小姐,你最好想想,你脚腕上的红痕该如何跟陈樾解释。”
邬蓝笑,声音同样轻:“不是你拽出来的红痕吗?我有什么好解释的?我就跟他说,是你的好兄弟把我的脚腕给拽住了,很用力,就红了。”
周禄安气笑了:“我没揭穿你勾引我的行为,让你在陈樾那儿保留了份颜面。”
邬蓝意味不明地‘喔——’了声。
随即又轻笑:“我们好像偷情。”
她盯着周禄安的双眼,歪头朝他眨了眨眼睛,神情没有丝毫危险即将来临的不自然。
“……”
周禄安有点想疯。
他觉得这女人是真挺不要脸。
这种程度的挑逗和挑衅,没有一定数量的备胎,根本做不到如此自然。
原先他还觉得她伎俩差。
用那么拙劣的借口遮掩自己己经出轨了的事实。现在想来,她不是没有遮掩,她是根本懒得遮掩,又或是说,没把陈樾这个傻狗当回事。
周禄安真心替陈樾感到不值。
他冷笑回应她:“都没情,哪里来的偷情。”
邬蓝笑:“那你干嘛不告诉他,是我勾引你。陈樾不是不讲理的人,他要是知道我勾引你,不会怪你,反而会跟我分手。”
“你可以不撒谎。”
“如果你不心虚。”
周禄安收拾打包盒的动作停住。
诡异地、心中涌上抹愧疚。
但这抹愧疚很快就被‘好笑’给压下去,他给袋子系了结,这才抬眸悠悠说:“你低估了你的位置。”
陈樾对于邬蓝的感情很热烈。
是他从未见识到过的热烈。
如果他告诉陈樾这事,很难不保证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出现芥蒂。他又不是陈樾心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
他没什么好心虚。
也没什么好愧疚。
这谎言只是用来维持他们的兄弟感情。
这女人的面貌,他迟早会揭开。
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罢了。
周禄安将打包盒放到了门口,回身时,发现邬蓝正坐在客厅看他。她双腿交叠,丝毫没有顾忌的那抹红痕,甚至极为大胆的将其放到了另条腿的上方。
很显眼。
像是戴了条赤红色的脚链。
周禄安不禁吞咽了下唾沫,细细密密的冷汗渗透掌心。连带着,还有股莫名的、让他发涩的感觉。
大概是紧张。
他害怕她说错话。
又将他拉入不好的境地。
那头的陈樾果然发现了邬蓝腿上刺眼的红痕,他微挑眉,很是从容地询问道:“邬蓝,你脚腕是怎么搞的。”
邬蓝张口就来:“应该是刚刚被人踢的。”她说着揉了揉,“躲得时候磕到了凳脚,好疼好疼。”
委屈又带有娇气。
周禄安不自然地低下头。
紧接着,他感觉陈樾恶狠狠地将视线瞪向他,大概是在责怪他的无礼和不知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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