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雨林深处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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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雨林深处的低语

 

离开火焰山脉时,嵌着金焰的石头始终散发着温暖的余温。越往南走,空气重新变得,红褐色的碎石被翠绿的苔藓覆盖,远处的天际线渐渐被浓密的绿色吞没——那是南方的无尽雨林。

“爷爷说雨林里的树能长到云里去。”凯尔仰着头,看着眼前遮天蔽日的巨树,树干粗得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藤蔓像巨蟒般从树冠垂落,开满了五颜六色的灯笼状花朵,“但他没说走路要抬头看。”

话音刚落,一片巴掌大的枯叶“啪”地砸在他头上。那叶子边缘泛着诡异的紫色,落地后竟慢慢蜷缩起来,露出底下细密的尖齿——根本不是枯叶,而是某种伪装的虫。

莉莉立刻拉起他后退。手心的石头突然泛起微光,周围的空气里传来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无数东西在树叶间移动。她抬头望去,发现巨树的枝桠间藏着许多眼睛,圆溜溜的,闪烁着琥珀色的光,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们。

“是树灵。”莉莉认出了羊皮卷上的插画,“它们是雨林的守护者,不会主动伤人,除非我们破坏这里的东西。”

她试着将手心的石头举起来,石头的光芒柔和地扩散开。那些藏在枝桠间的眼睛眨了眨,渐渐隐入树叶的阴影里,“沙沙”声也随之消失了。

两人沿着一条被落叶覆盖的小径往前走,路面越来越泥泞,空气中弥漫着腐叶和花果混合的甜香。凯尔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低头发现是一截盘在地上的树根,可那树根竟像有生命般,慢慢缩回了土里。

“这里的一切都活着。”凯尔小声说,生怕惊扰了什么。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没有树,只有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岩石表面刻着螺旋状的花纹,花纹里嵌着许多彩色的晶石,阳光透过树叶照在晶石上,折射出流动的光斑,在周围的树干上投下跳动的图案,像一场无声的舞蹈。

“羊皮卷说,南方的‘生命之核’藏在‘会呼吸的石头’里。”凯尔对照着羊皮卷,“这石头肯定就是了,你看它在动。”

果然,黑色岩石正随着某种韵律微微起伏,像在呼吸。岩石顶端有个凹陷的坑,坑里积着一汪清水,水面漂浮着一朵白色的花,花瓣层层叠叠,却没有根茎,像是凭空长在水里的。

莉莉走近岩石,手心的石头突然变得冰凉。她刚想伸手触碰那朵白花,水面突然掀起涟漪,一个透明的身影从水里站了起来——那是个穿着树叶裙的女孩,头发是翠绿的藤蔓,眼睛像刚剥壳的莲子,正歪着头打量他们。

“外来者,你们找‘心核’做什么?”女孩的声音像风吹过竹林,带着清冽的凉意。

“我们在唤醒散落的守护力量。”莉莉举起手心的石头,“北方和东西的守护己经苏醒,现在该轮到南方了。”

女孩的目光落在石头上,藤蔓般的头发轻轻晃动:“你们知道‘心核’的代价吗?它维系着雨林的平衡,一旦被取走,这里的花草会枯萎,树灵会沉睡,首到新的守护者出现。”

凯尔突然想起爷爷的话,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在火焰山脉捡的火山灰:“爷爷说,万物相生相克,火山的灰烬能让土地更肥沃。如果取走心核会伤害雨林,我们可以留下这个。”

女孩接过布包,打开闻了闻,眼睛亮了起来:“火山的力量确实能滋养土地。但还不够,你们得答应我,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要保护这片雨林,不让外人来破坏。”

莉莉和凯尔同时点头。女孩笑了,转身跳进那汪清水里,水面的白花突然绽放,散发出耀眼的白光。黑色岩石的呼吸变得急促,螺旋花纹里的晶石纷纷亮起,从红到蓝,从蓝到绿,像一道流动的彩虹。

随着最后一块晶石亮起,岩石中央裂开一道缝隙,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绿色珠子慢慢升了起来,珠子表面有无数细小的纹路,像植物的叶脉,散发着的光泽。

“这就是生命之核。”女孩的声音从水里传来,“它会认主,只有心怀善意的人才能握住它。”

莉莉伸手握住绿珠,没有想象中的冰凉,反而像握着一颗刚摘下的果实,带着鲜活的温度。手心的石头再次与绿珠融合,原本嵌着金焰的位置,此刻多了一道缠绕的绿色纹路,像藤蔓包裹着火焰。

黑色岩石的缝隙渐渐合拢,凹陷里的清水变得更加清澈,那朵白花重新漂浮在水面上,只是花瓣边缘多了一抹淡淡的粉红。周围的树灵们从枝桠间探出头,发出悦耳的轻吟,像是在祝福。

离开前,女孩从水里捞出两颗红色的果子,递给他们:“这是‘记忆果’,吃了能记住雨林的气息,以后无论走到哪里,树灵都会认得你们。”

果子放进嘴里,有蜂蜜般的甜味,咽下后,莉莉仿佛能听懂树灵的低语,能感受到脚下泥土里根系的生长。凯尔则发现自己能看清藤蔓的生长方向,再也不用担心被绊倒了。

他们在黑色岩石旁刻下树叶印记,这次凯尔的刀痕旁边,多了一朵小小的花——那是莉莉的记号。雨林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两人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前方的路蜿蜒着伸向远方,指向最后一个目的地:南方的尽头,海洋中的孤岛。

“只剩最后一个了。”凯尔望着南方的天空,那里的云被风吹得像破碎的浪花,“爷爷说,海岛深处藏着‘潮汐的秘密’。”

莉莉握紧手中的石头,能感受到里面三种力量的共鸣:沼泽的沉稳震动,火焰的温暖跳动,还有雨林的鲜活流动。她知道,最后的旅程即将开始,而那些被唤醒的守护力量,正在等待着合而为一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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