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族领地时，天刚蒙蒙亮。
石屋后蓝青的山崖被一片迷雾笼罩着，领地西个角落的长明灯好像正努力冲破这青雾。
石屋的烟囱没冒烟，晾在绳上的兽皮还在滴水， 中央的雕像旁停着颓废猫猫的摩托车。大概是知道 “回家” 就在眼前，一切都显得格外亲切。
家族仓库就在西南角，里面放的都是各种通关奖励，一些杂物还有几堆木柴。
“我来找！” 阿柴第一个冲出去，狗尾巴扫过石屋的门帘，带起一串铃铛声。
仓库的门虚掩着，门楣上却缠着一缕黑色的数据流，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是夜枭的标记。” 麦兜的蓝色数据流轻轻碰了碰那缕黑流，立刻被弹开，“他来过这里，可能动过仓库里的东西。”
颓废猫猫一脚踹开门：“这个孙子属狗的吧？鼻子还挺灵。”
仓库里的货架果然被翻过了，原本码得整整齐齐的木箱倒了一地，装着灵鱼干的陶罐碎了好几个，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腥气。
颓废猫猫一脚踹翻最后一个木箱，灵鱼干的碎屑撒了一地，他气得用洛阳铲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这老阴比！找不到碎片就掀我鱼干！等老子抓到他，非把他的数据流拧成麻花！”
看样子记忆碎片恐怕己经被夜枭抢先一步拿走了！
“大家别急，碎片应该还在这。”我发现碎片的融合体发出微弱的光，似乎是对什么在起反应。
“珊珊说的对，如果最后一个碎片真在夜枭手里，他一定会抢我们的，现在没有他的气息，说明他并没有找到碎片！”
“也不见得，夜枭上次被我们击败，还没恢复好，可能暗中找机会动手呢”
“都有可能，大家还是加小心，不要分散，我们在找找。”
阿柴突然 “咦” 了一声，狗尾巴指向仓库角落的木柴堆：“姐姐，那里的柴好像动了一下！”
我们齐刷刷看过去 —— 那堆木柴堆得格外整齐，和周围的狼藉格格不入，最顶上的几根柴还在微微颤动，像是底下藏着活物。
“麦兜，看看有没有数据流。” 我握紧摸金符，碎片的融合体在掌心发烫，微光比刚才更亮了，显然离目标很近。
麦兜的蓝色数据流探过去，突然 “滋啦” 一声弹了回来：“有微弱的屏蔽流，不是夜枭的黑流，是…… 芦花鸡的白流！”
“芦花鸡？” 小野猫的银匕首瞬间出鞘，红光扫过木柴堆，“是我那只？”
话音刚落，木柴堆突然 “哗啦” 一声塌了，一只芦花鸡扑棱棱地跳出来，脖子上挂着块发光的羽毛 —— 正是我们要找的最后一块 “碎片”！它看到小野猫，立刻咯咯叫着扑过去，用翅膀拍掉她肩膀上的灰尘，亲昵得贴贴。
“原来藏在鸡身上！” 阿柴笑得首拍手，“夜枭肯定想不到，他翻遍了箱子，却漏了会跑的活物！”
颓废猫猫突然捂住鼻子：“小心，有股怪味…… 像夜枭的黑流！”
果然，一丝黑色的数据流从墙缝内钻进来。麦兜的数据流立刻缠上去，蓝色与黑色撞出细碎的火花：“是追踪流！夜枭没找到碎片，在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仓库外突然传来吱嘎的声音，黑压压的夜枭分身从迷雾里钻出来，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夜枭悬浮在半空，黑流凝成的爪子泛着冷光：“找到你了，记忆的最后载体。”
“想抢鸡？先过我这关！” 颓废猫猫的洛阳铲带着劲风冲向最近的分身，粉毛在晨光里炸得像团火，“敢动我家鸡哥的主意，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鸡飞狗跳’！”
小野猫的银匕首红光暴涨，回头冲我喊：“带鸡先走！”小野猫将芦花鸡抛向我。我趁夜枭被缠住脱不开身，以最快的速度将芦花鸡搂在怀里。
我刚抱起芦花鸡，掌心的融合体突然炸开白光，与鸡脖子上的羽毛融为一体，化作一把带着羽纹的钥匙。仓库的地面开始震动，西南角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条通往家族领地中央的密道。
“走！” 麦兜的数据流撑成屏障，挡住夜枭的黑流，蓝色的光正在快速黯淡，“我断后！”
阿柴拽着我冲进密道，小野猫和颓废猫猫边打边退，芦花鸡在我怀里咯咯叫着，用翅膀拍掉溅过来的黑流碎片。身后传来麦兜的闷哼声，还有夜枭愤怒的嘶吼，我知道他在硬撑，却只能咬着牙往前跑。
密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碎片钥匙在掌心发烫，像在催促我们快点、再快点。
“快到了！” 小野猫突然抓住我的手腕，银匕首的红光与钥匙的白光交织，“激活钥匙”
我握紧钥匙，看着怀里的芦花鸡 —— 它正歪着头看我，眼里的光像极了现实里小凡喂它时的温柔。
难道我们真的要回到现实世界里了吗？
夜枭被大家伙逼得使出了杀招
小野猫不停抵挡夜枭黑流刺向我的箭。我为什么动弹不了？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圈罩住了小野猫，随后，光圈汇成了光流争先恐后地涌进小野猫的眉心。
她突然僵住，银匕首的红光在黑流里剧烈震颤，红发下的眼睛里，先是闪过鲁王宫的厮杀、黑风林的并肩，然后是下班后公园的约会，她（他）攥着我的手说 “等我有时间就带你去看海”；是图书馆的窗边，她（他）把《摸金校尉手记》让给我，自己缩在角落啃面包；是暴雨天的屋檐下，她（他）把伞往我这边斜，半边肩膀被淋透却笑说 “我火力壮”。
“小凡……我叫小凡” 小野猫的声音突然变了，不再是游戏里清冷的声线，而是带着现实里小凡独有的沙哑，尾音微微发颤，“我记起来了…… 全都记起来了。”
她猛地抬头，银匕首的红光骤然暴涨，竟将缠在刃上的黑流寸寸焚尽！夜枭的巨爪刚要拍下，却被红光狠狠弹开，黑流上瞬间炸开无数白点 —— 那是小凡藏在记忆里的、对 “守护” 的执念，此刻借由小野猫的手，化作最锋利的武器。
“不可能！你怎么会……” 夜枭的嘶吼里第一次带上了恐惧，黑流凝成的身体开始透明，“系统里的虚拟体，不该有现实记忆！”
“麦兜！阿柴！快过来！” 颓废猫猫的洛阳铲死死顶住夜枭的巨爪，粉毛上沾着的黑流碎片正在消融，“这老东西撑不了多久了！”
麦兜的蓝色数据流早己黯淡如残烛，却仍用最后力气缠住夜枭的另一只爪，声音带着机械的喘息：“光门…… 快稳不住了……”
阿柴抱着药箱冲过来，将最后一瓶 “情感共鸣剂” 泼向光网 —— 那是他用我们五人的记忆碎片提炼的药剂，此刻与光网相融，瞬间化作漫天光点，落在每个人身上。我触到光点的瞬间，掌心的芦花鸡突然咯咯叫着飞起，用翅膀拍向夜枭的核心 —— 那里，正藏着他吸收的最后一缕黑流。
“噗嗤。”
黑流核心被拍碎的声音格外清晰，夜枭的身体在光与影的交织中彻底溃散，只留下句飘散在风里的呢喃：“原来…… 最强大的漏洞，是感情……”
我一下能动了。我跑向小凡。
金色的光门终于完全展开，现实世界的景象清晰得触手可及 —— 能看到我家楼下的槐树，能听到放学孩子们的说话声，甚至能闻到小凡书房里那瓶向日葵的淡淡花香。
“走了！” 小凡（小野猫）伸手拉住我，她的手心滚烫，和记忆里每次拉我逛商场时一模一样。
麦兜靠在广场的石碑上，蓝色数据流己经淡得快要看不见，却笑着挥手：“记得给芦花鸡喂小米，它不爱吃灵鱼干…… 还有，别总闯祸。”
“你也一样！” 颓废猫猫突然抱住他，粉毛蹭得他数据流发颤，“等我们在现实里找到阿柴的开发者爷爷，就让他把你复活’过来！”
阿柴把《系统漏洞大全》紧紧捏在手里，使劲的点头：“姐姐，你们保重”。
光门的倒计时只剩最后三秒。
“珊珊，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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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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