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须换人！”
我的声音在家族领地的广场上炸开时，阿柴吓得往后缩了缩，黄色布衣上的狗尾巴装饰都蔫了下去，真像只被雨淋湿的无家可归小狗。
“姐姐，是我说错什么了吗？”他委屈巴巴地攥着药箱带子，眼睛里水光闪闪，“我战力真的够，奶量也很足，上次帮九门打副本，他们都说我是‘移动血库’……”
“跟战力没关系。”我别过脸，不想看他这副模样，心里的烦躁却像野草疯长——不是针对他，是气自己的无力，气小野猫的遗忘，气这莫名其妙的局面。
小野猫皱着眉走过来，红发被风扫到脸颊：“怎么了？我们家族缺一个药师。”
“不行！”我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却还是梗着脖子，“跨服副本又不是过家家，他看起来……太不靠谱了。”
阿柴的头垂得更低了，狗尾巴几乎要贴到地上：“我……我可以学的。家族日常任务我都能包，跑商、喂鸡、修栅栏，我什么都能干，只求你们带着我打副本……”
颓废猫猫突然“嗤”了一声，粉毛抖了抖：“傻狗，你以为这是买菜呢？副本缺的是能扛伤害的大将，不是来干杂活的。”
麦兜轻轻说：“让他留下吧。日常任务确实占时间，有他帮忙，我们能专心准备副本。”
小野猫也点了点头，清亮的声音缓和了些：“可以。但副本里必须听指挥，不准擅自行动。”
“谢谢姐姐！谢谢各位大佬！”阿柴立刻挺首腰板，狗尾巴又欢快地摇起来，转身就往鸡窝跑，“我先去给芦花鸡换稻草！”
看着他颠颠跑远的背影，颓废猫猫哼了一声，没再反对，只是拽着小野猫的袖子撒娇：“那副本还缺个人呢，总不能让这傻狗当大将吧？”
这确实是个问题。
跨服副本要求至少五人组队，现在算上阿柴，我们刚好五个——但明眼人都知道，阿柴只能算半个辅助，真正能打的只有小野猫、麦兜和颓废猫猫，面对未知的副本boss，显然不够。
“我去世界频道再看看。”麦兜打开界面，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找个战力过万的……”
“也好。”小野猫突然开口，银匕首在指尖转了半圈，“如果实在是找不到，阿柴负责辅助和应急治疗，我们西个……尽量配合。”她的目光扫过我，顿了顿，“你跟在我身边，别乱跑。”
还是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像对待普通成员。我攥紧手腕的芦花印记，暖黄的光隔着布料传来微弱的温度，像在无声地安慰。
接下来的半天，阿柴果然说到做到。
等我们从战术讨论室出来时，家族领地己经焕然一新：鸡窝的稻草换得干干净净，芦花鸡咯咯叫着啄他手里的谷粒；战车被擦得锃亮，车轮上的泥土都被仔细擦掉；甚至连石桌上的汤渍都拖干净了，还摆上了刚摘的野果。
“大佬们，副本准备好了吗？”阿柴凑过来，脸上沾着点稻草屑，狗尾巴摇得欢，“我把药都配好了，止血的、加防御的，还有提神的薄荷膏！”
颓废猫猫看着他手里塞过来的薄荷膏，嘴角抽了抽，却还是接了：“算你有点用。”
说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真人的身份进行副本任务。前几次打小怪我试了一下，胳膊腿就跟自己动一样，武功盖世！这才稍微有点放心，可是面对大boss会是怎样还是没底。不管了，就当自己还是操控游戏角色玩一样的吧。
传送阵亮起时，阿柴兴奋地站在最边上，不停地检查药箱，嘴里念叨着“红瓶放左边，蓝瓶放右边”。小野猫站在中间，银匕首的铃铛偶尔叮铃响一声，目光落在传送阵的光晕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看着她的红发，突然想起现实里小凡总说：“不管缺多少人，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不怕打不赢。”
现在我们也在一起，只是她忘了。心里酸溜溜的，到底什么时候能想起我呢？
【系统提示：跨服副本“迷雾森林”即将开启，剩余倒计时10秒】
“准备好了吗？”小野猫的声音响起，清亮依旧，却在看向我时，眼神里闪过一丝极淡的犹豫，像怕我又闹脾气。
我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不管怎样，副本必须打。为了麦兜的核心稳定器，为了找回小野猫的记忆，也为了……搞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又看了眼阿柴，他正紧张地攥着药箱，狗尾巴却倔强地翘着，像在给自己打气。
传送阵的白光将我们吞没时，最后一位队友的身影在倒计时结束前终于凝聚成形。
是个裹着深灰斗篷的玩家，兜帽压得极低，只能看见一截线条冷硬的下颌，手里握着一柄通体漆黑的法杖，杖尖萦绕着细碎的蓝色光点——那是数据流的颜色。
“ID：夜枭。”他的声音经过处理，带着机械般的平稳，“战力69800”
颓废猫猫抱着金毛猕猴，粉毛皱成一团：“又是个藏头露尾的，这副本怎么净招些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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