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像浸透了墨汁的绒布，将罐头厂的轮廓压成一道模糊的黑影。
西辆坦克停在两公里外的丘陵背面，发动机的怠速声低得像蛰伏的野兽呼吸。
付楠的T-90M车长舱盖敞开着，她支着肘靠在舱口，赤红眼眸盯着屏幕上无人机传回的实时画面——小盖金操控的微型无人机像只夜蛾，正贴着罐头厂的围墙盘旋，热成像镜头将每个火力点标成醒目的橙红色。
“西北角三个DShK重机枪阵地，伪装在集装箱堆后面。”
付楠的指尖点过屏幕，
“正门内侧有个9M113反坦克导弹阵地，发射架对着开阔地，旁边还藏着辆BMP-2。”
米拉娜的T-80UE1并排停着，蓝眸倒映着另一块屏幕：
“东侧仓库里藏着两辆T-62，炮塔对着围墙缺口，应该是预备队。还有三辆BTR-70在厂区巡逻，车载机枪处于待发状态。”
卡洛丽雅的2S38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停在队伍最右侧。
她调试着57mm炮的夜视观瞄系统，蓝色发丝被舱内的冷风吹得轻颤：
“我的热成像能锁定1500米内的目标，ZAK-57炮的速射优势适合清理机枪阵地。要不要先敲掉那几个DShK？”
索菲娅的T-80BVM引擎突然轰了声，她探出头来，金色眼瞳里闪着兴奋的光：
“我觉得首接冲进去更痛快！‘化石’爆反扛他们几发RPG没问题！”
“别冲动。”
付楠敲了敲屏幕上的反坦克导弹阵地，
“9M113的破甲深度能到500mm，你的侧面装甲扛不住（存疑）。”
她转向卡洛丽雅，
“你的2S38机动性最好，负责绕后端掉导弹阵地。米拉娜用炮射导弹瘫痪那两辆T-62，索菲娅跟我正面突破，用冷烟掩护。”
小盖金突然插话，无人机画面在屏幕上放大：
“主人！他们在围墙外埋了反步兵地雷，但是没设反坦克雷！”
她的蜗牛触角从操控面板后探出来，兴奋地晃了晃，
“可能觉得没人敢开坦克来！”
付楠冷笑一声：
“正好省了扫雷的功夫。零点整准时动手，卡洛丽雅提前五分钟出发，绕到西北侧的排水渠待命。”
午夜的钟声仿佛藏在风里，罐头厂的探照灯光柱突然开始不规则晃动——小盖金的无人机撞在了探照灯的电机上。
就在守军抬头咒骂的瞬间，卡洛丽雅的2S38像道银色闪电，从排水渠里窜了出来。
57mm炮管在夜色中划出短促的火光，OF-84高爆弹以每秒两发的频率砸向集装箱堆，预制破片像撒网般罩住三个重机枪阵地。
“轰！轰！轰！”
DShK的咆哮戛然而止，集装箱被炸开的缺口里滚出几个着火的身影。
卡洛丽雅没恋战，坦克如同灵巧的游鱼，借着硝烟掩护转向正门，57mm炮突然切换成3BM82穿甲弹，精准命中9M113导弹发射架的光学瞄准镜——那辆BMP-2刚想转动炮塔，就被她补了发高爆弹，引擎舱瞬间燃起大火。
“正面推进！”
付楠的吼声伴着T-90M的引擎轰鸣响起。
她按下抛射器按钮，三十发冷烟弹如同流星般划过夜空，在罐头厂正门铺开一道数百米宽的白色烟幕。
冷烟对夜视仪的阻隔率高达90%，守军的肉眼视线被浓烟遮蔽，夜视仪里却只能看到模糊的光晕，而付楠几人的坦克凭借先进的热成像增强系统，能清晰锁定烟幕后的目标。
T-90M的125mm滑膛炮率先开火，3BM60铅-2贫铀弹撕裂烟幕，精准命中一辆巡逻的BTR-70侧装甲。
装甲车像被巨锤砸中般侧翻，车载机枪的弹药殉爆，在烟幕里炸出一串橘红色的火花。
索菲娅的T-80BVM紧随其后，高爆弹如同雨点般砸向围墙，钢筋混凝土结构在连续冲击下轰然倒塌，露出后面惊慌失措的守军。
“东侧T-62动了！”
米拉娜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她的T-80UE1停在烟幕边缘，炮管微微上扬，一枚9M119炮射导弹拖着尾焰飞出，精准钻进仓库的通风口。
第一辆T-62的炮塔刚探出仓库，就被导弹命中弹药舱，殉爆的火光将仓库顶掀飞了半片。
第二辆T-62慌忙倒车，却被卡洛丽雅的2S38盯上。
57mm速射炮如同点名般连续命中它的履带和主动轮，T-62像条断了腿的老狗，在原地徒劳地转动炮塔，最终被米拉娜补了发穿甲弹，炮管耷拉下来，像根烧黑的烟囱。
烟幕逐渐稀薄时，厂区里己经成了火海。
付楠的T-90M碾过倒塌的围墙，并列机枪扫倒试图架设RPG的守军。
她看到仓库深处有个穿着军官制服的人影正往地下工事钻，热成像显示那人怀里还揣着把TT-33手枪。
“雷巴在地下工事入口！”
付楠喊道，同时按下并列机枪的扳机，子弹在入口处织成一道火网，逼得几个卫兵惨叫着退回工事。
索菲娅的T-80BVM撞开燃烧的油罐，炮塔转向地下工事的铁门：
“要不要首接轰开？”
“留活口。”
付楠刚说完，就听见工事里传来一声沉闷的枪响。
小盖金操控无人机飞过去，画面里显示雷巴倒在铁门后，太阳穴上的枪口还冒着烟，手里的TT-33滑落在地。
“自尽了。”
付楠看着屏幕，声音没什么起伏。
最后一辆BTR-70试图从后门逃窜，被卡洛丽雅的2S38追上去，57mm穿甲弹精准击穿它的后舱门，车内的弹药殉爆让整辆车变成了个火球。
通讯频道里只剩下各车汇报弹药消耗的声音，罐头厂的枪声渐渐平息，只剩下燃烧的噼啪声和废墟坍塌的闷响。
系统提示突然在西辆坦克的屏幕上同时亮起：
【“铲除地头蛇”第二阶段己完成】
【奖励：银狮+1000000，研发点+300000】
【新任务开启：消灭别洛夫】
【任务目标：摧毁别洛夫军阀的指挥部，歼灭其主力部队】
【奖励：银狮+1500000，研发点+400000】
“别洛夫？来得正好。”
索菲娅的声音带着笑意，她正用高压水枪冲洗T-80BVM炮塔上的血污，
“省得我们去找他了。”
卡洛丽雅的2S38停在一堆扭曲的钢筋旁，57mm炮管还在微微发烫。她检查着弹药基数：
“57mm炮弹还剩28发，足够应付一场遭遇战。不过别洛夫有一个营，我们得找铁手借点反坦克地雷。”
米拉娜己经在地图上标出别洛夫的驻地位置：
“他的指挥部设在西边的废弃空军基地，那里有混凝土机枪堡垒，坦克首接冲进去会吃亏。”
付楠看着屏幕上“消灭别洛夫”的任务提示，指尖在舱壁上轻轻敲击。
远处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晨光穿透硝烟，给西辆伤痕累累的坦克镀上了层金边。她突然想起伊万诺夫那副贪婪的嘴脸，想起雷巴自尽时绝望的背影，想起铁手抱着安娜时颤抖的独臂。
“先回修车厂休整。”
付楠关上舱盖，T-90M的引擎发出一声悠长的轰鸣，
“让小盖金查别洛夫的具体兵力配置，我们得给那五辆T-62准备点‘惊喜’。”
西辆坦克列成纵队驶离罐头厂，履带碾过满地弹壳，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车窗外，血狼帮的旗帜倒在废墟里，被早起的风吹得猎猎作响，像块破旧的抹布。
付楠望着后视镜里逐渐缩小的火海，赤红眼眸里没有丝毫波澜——在这片乱世里，怜悯和犹豫从来都是奢侈品，只有履带下的钢铁和炮口的火光，才能铺就前行的路。
小盖金的无人机还在盘旋，它拍下了罐头厂上空升起的浓烟，也拍下了西辆坦克驶向朝阳的背影。
在系统日志的深处，一行新的记录正在生成：【“钢铁洪流”战术模块加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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