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兕子虽然不太懂“皇帝陛下和啊爹”这么复杂的词,但对“李世民”的发音异常敏感。
“阿耶!李系民!”她立刻挺起小胸脯,带着一种本能的骄傲,“窝阿耶!坠腻害!” 那神情仿佛在说,我爸爸天下第一棒!
啊耶,不应该是啊爹吗?陈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在唐朝子女对父亲的称呼就是“阿耶”。
看来这小兕子虽然懵懵懂懂,但对父亲的崇拜之情是溢于言表。
信息对上了!陈墨的心脏咚咚首跳。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那……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我的家?”
他环顾了一下自己堆着超市宣传单、放着泡面碗的客厅,又指了指地上,“就像刚才那样,‘咻’的一下,就出现了?”
小兕子顺着他的动作,也茫然地看了看这个完全陌生的“亮屋几”(她心里对这里的称呼),小脸上满是困惑。
她努力回忆着,小眉头都皱了起来:“窝……窝与秋香她们躲猫猫……柜几后面……疼!”
她指了指自己破了个小口子的膝盖,小嘴又委屈地扁了扁,“然后……呜……黑黑……亮亮!就……就看到锅锅了!”
她的小手胡乱比划着,语言贫乏,无法描述那种空间转换的奇妙感觉,只能用“黑黑”到“亮亮”来形容。
陈墨大概明白了:小公主在与名叫秋香的宫女们玩捉迷藏,躲到柜子后面(很可能就是挂原画的地方),不小心摔了膝盖,疼痛加上惊吓,触发了某种机制,然后……就穿越到了挂着她千年后画像的自己家。
陈墨看着小兕子膝盖上那个小小的破口和沾着的灰尘,心里一软。
不管这穿越多离奇,眼前这个小家伙是真的受了伤,也是真的想家了。
“膝盖还疼吗?让哥哥看看?”陈墨放柔声音,指了指她的膝盖。
小兕子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刚才果冻建立了一点信任基础,也可能是膝盖的疼痛确实还在。
她慢吞吞地挪了挪小屁股,把受伤的那条腿往前伸了伸,小手轻轻撩起一点鹅黄色的绸裤裤腿。
陈墨凑近一看,还好,只是擦破了一点油皮,有点红肿,渗出了一点点血丝,看着吓人,其实并不严重。
他松了口气。
“等着,哥哥有办法,马上就不疼了。”陈墨起身,快步走进卧室。
他的床头柜里有个家庭小药箱,里面备着常用的创可贴、碘伏之类。
他翻找了一下,拿出一个印着卡通小熊图案的防水创可贴和一包独立包装的消毒湿巾。
回到客厅,小兕子正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神里混合着好奇和一丝紧张。
“来,哥哥先给你擦擦,然后贴上这个‘神奇小布布’,就不疼了,还能保护伤口。”
陈墨尽量用她能理解的话解释。他撕开消毒湿巾的包装,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飘散出来。
“呜?”小兕子闻到陌生的味道,小身子往后缩了缩。
“别怕,就凉一下下。”陈墨动作尽量轻柔,用湿巾小心地擦拭掉伤口周围的灰尘和干涸的血迹。
冰凉的触感让小兕子“嘶”了一声,小脸皱成一团,但没有再躲开。
擦干净后,陈墨撕开创可贴的包装,露出中间那块小小的白色敷料。
他把印着小熊图案的那面对着小兕子晃了晃:“看,可爱的小熊!贴上它,伤口就好得快哦!”
小孩子似乎对卡通图案几乎没有抵抗力。
小兕子的大眼睛立刻被那只憨态可掬的小熊吸引了,连带着对那块要贴到自己皮肤上的“小布布”也少了几分抵触。
陈墨找准位置,小心地将创可贴覆盖在擦伤处,轻轻按压边缘粘牢。
“好啦!”陈墨拍拍手问道:“还疼吗?”
小兕子好奇地低头看着膝盖上那块多出来的、印着奇怪小兽(熊)的“布”,试着轻轻动了动腿。
刚才火辣辣的刺痛感似乎真的减轻了很多!而且这“布”摸起来滑滑凉凉的,感觉很奇怪,但……好像真的不疼了?
小兕子抬起头,大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墨,小脸上露出一个带着点惊奇的笑容:“不疼啦!锅锅腻害!小布布腻害!”
她伸出小手指,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膝盖上的小熊。
陈墨看着她开心的笑容,心里也暖洋洋的。
哄孩子,好像也没那么难嘛……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然而,这份短暂的温馨很快就被打破了。
小兕子玩了一会儿膝盖上的“小熊布布”,注意力又回到了墙上的画上。她看着画中温柔注视着自己的阿娘,又看看这个陌生的、只有“锅锅”的亮屋几,一股强烈的思念和不安再次涌上心头。
“锅锅……”她扭过小身子,伸出小手抓住了陈墨的衣角,仰着小脸,大眼睛里瞬间又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浓浓的哭腔和祈求道:“窝……窝要阿娘……窝要回气(回去)……窝要回气找阿娘和阿姐……呜呜……”
小兕子越说越伤心,小嘴瘪着,金豆豆一颗接一颗地开始滚落下来,不再是刚才摔疼时那种惊天动地的哭嚎,而是充满了无助和依恋的、小声的啜泣,听得人心都要碎了。
陈墨的心瞬间揪紧了。他看着小兕子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的小手,感受着她小小的身体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一种巨大的无力感攫住了他。
自己能给她果冻,能给她贴创可贴,可自己怎么把她送回去?送回一千多年前的大唐皇宫?
“别哭别哭,兕子乖……”陈墨手忙脚乱地安慰,笨拙地拍着她小小的背脊,“哥哥……哥哥想办法……” 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对着画喊“芝麻开门”吗?
小兕子好像非常信任陈墨,听到他说的话后,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充满希冀地看着他:“锅锅帮窝……窝要回气……找阿娘……” 她的小手松开衣角,转而指向墙上那幅《晋阳春晓图》,急切地、带着哭腔喊道:“回气!窝要回画几里!找阿娘!”
就在她带着无比强烈的思念和归家意愿,小手指向画中那个属于她的庭院、特别是画中长孙皇后所在的位置,并且清晰喊出“回气!找阿娘!”的瞬间——
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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