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点心时光过后,小兕子的大眼睛开始滴溜溜地转,充满期待地看着陈墨:“锅锅~窝病好啦~窝想……窝想去外面看看!就看看!窝保证乖乖哒!”
她伸出小手指,做了个拉钩的姿势,眼神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好奇与渴望。
上次惊鸿一瞥的“铁鸟”、“比宫楼还高的屋几”,一首让她念念不忘。
看着小丫头渴望的眼神,想到李世民信中那句“唯愿陈君安康,异世珍重”,陈墨心软了,也豪气顿生。
他这两天除了研究资料,也做了些准备——一个简单的儿童口罩,一顶带小耳朵的可爱遮阳帽。
“好!今天哥哥就带我们的小公主出去‘微服私访’!”
陈墨笑着答应,“不过要答应哥哥几个条件:第一,要戴好这个(口罩和帽子),不能摘下来;
第二,要紧紧拉着哥哥的手,不能乱跑;
第三,看到不认识的东西,小声问哥哥,不能大声喊叫。能做到吗?”
“能能能!”小兕子兴奋得小脸通红,小鸡啄米般点头,迫不及待地让陈墨帮她戴上口罩和小帽子,只露出一双兴奋得闪闪发光的大眼睛。
陈墨也换上不起眼的便服,将李世民的信和画仔细锁好,只带上手机、钥匙和一点零钱。
他看了看兕子的装扮没有问题后,才牵起小兕子柔软的小手:“走!出发!”
现代·城市街头
当陈墨抱着小兕子走出单元门,踏入喧嚣的城市街道时,小公主瞬间变成了一个“十万个为什么”。
“锅锅!介个轰隆隆跑得飞快的大盒子系什么?(汽车)”
“哇!介个屋几好高!比阿耶的宫殿还高!(高楼)”
“咦?介个亮晶晶的板板里面有人!会动!(商场橱窗电视)”
“锅锅快看!天上!铁鸟!好大好大的铁鸟!(飞机)”
“介个树树为森么长在桶桶里?(绿化盆栽)”
“介个香香的味道系森么?(面包店飘香)”
她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但压低的惊呼和紧紧搂着陈墨脖子的小手,无不显示着她内心的震撼与新奇。
陈墨耐心地在她耳边一一解答,声音也压得很低。
陈墨没有去人流量巨大的县中心,而是带她去了附近一个绿树成荫、相对安静的社区公园。
看老爷爷老奶奶打太极,小兕子看得入神,小声问:“锅锅,他们在跳舞吗?好慢呀。”
看小朋友玩滑梯和秋千,小兕子满眼羡慕:“窝也想玩那个……”
看到池塘里游动的锦鲤,小兕子惊讶地大声惊呼道:“红色的鱼鱼!比阿耶御花园里的还多!”
说完,兕子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伸出自己白嫩的小手捂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一脸做错事的看着陈墨。
陈墨无奈的用头蹭了蹭兕子的额头,见周围没有什么人注意,再加上兕子的语音不是很清楚,并没有责怪她。
为了打消兕子的不安,还给她买了一小支最普通的草莓味蛋筒冰淇淋。
当冰冰凉、甜蜜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时,小公主幸福地眯起了眼,小脚丫快乐地在陈墨怀里晃来晃去。
接着,陈墨带她去了自己经营的社区小超市。
当看到琳琅满目、堆积如山的各色零食饮料时,小兕子的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小嘴微张,彻底被这“取之不尽”的“粮仓”震撼了。
陈墨只允许她挑了一小包印着卡通兔子的水果软糖。
夕阳西下,陈墨带着心满意足、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小兕子坐上了回家的滴滴。
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街景和华灯初上的城市,小兕子趴在窗边,大眼睛里映着流光溢彩,充满了对这个神奇世界的惊叹与留恋。
回到熟悉的客厅,小兕子还沉浸在兴奋中,小嘴叭叭地说个不停。陈墨拿出纸笔,坐在她对面。
“兕子,今天开心吗?”
“开心!坠坠开心啦!”小兕子用力点头。
“那哥哥要把今天的开心画下来,你带回去给阿耶阿娘看看好不好?
让他们也看看我们兕子今天去了哪里,看到了什么。”
“好呀好呀!”
陈墨提笔,用简练却生动的线条快速勾勒:
第一幅: 一个戴帽子口罩的小女孩(兕子),惊讶地指着高楼和汽车。
第二幅:小女孩在公园看老爷爷打太极、看小朋友玩滑梯。
第三幅: 小女孩幸福地舔着冰淇淋。
第西幅: 小女孩在摆满货物的超市里,惊讶地张着嘴。
第五幅:小女孩坐在“会跑的大盒子”(汽车)里,趴在窗边看外面的灯火。
每画完一幅,陈墨就简单解释一下。
小兕子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补充细节:“锅锅!介个车车系红色的!”“窝看到好大的鱼鱼啦!”“糖糖系小兔叽!”
画完最后一笔,陈墨在画纸角落写上:“兕子今日甚乐,一切安好,勿念。陈墨 书”。
他将画纸仔细折好,连同那包没拆封的水果软糖,一起放进一个干净的小布袋,交给小兕子。
“带回去给阿耶阿娘看,告诉他们兕子很乖,玩得很开心,也平平安安回来了。糖糖你拿回去其她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们分着吃。”
“嗯嗯!窝记住啦!”小兕子郑重地把小布袋塞进怀里。
天色己晚,到了该回去的时候。虽然不舍,但小兕子很懂事,知道阿娘会担心。
她主动走到《晋阳春晓图》前,朝着陈墨挥挥小手:“锅锅再见!窝肥去啦!下次窝再带好七的给你!”
陈墨微笑着点头:“好,兕子再见。路上小心。”
小兕子深吸一口气,带着今日满满的快乐回忆,伸出小手,按向了画中……阿娘画像的脸颊。
光影再次温柔地波动、包裹住她小小的身影。
然而,就在她身影即将完全消失的瞬间!
嗡!
陈墨胸前的铜钱猛地一沉!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毫无预兆地爆发出来,瞬间穿透衣物,首刺心脏!仿佛瞬间坠入冰窟!
“嘶!”陈墨痛得闷哼一声,捂住胸口!
客厅里瞬间恢复了安静,只剩下陈墨粗重的喘息和胸口那枚迅速褪去寒意、却变得死寂冰凉的铜钱!
陈墨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猛地冲到画前。
画作本身似乎无恙,但他敏锐地发现,画中小兕子手腕的位置,那原本只是绢本底色的地方,此刻竟极其隐晦地浮现出一圈淡淡的、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的……枯黄色暗影?
形状,正是一枚铜钱!
寒意,从脚底首窜头顶。
李世民的信笺和兕子的笑脸犹在眼前,但铜钱和画卷这无声的异变,如同悬顶之剑,昭示着这份跨越时空的缘分之脆弱。
下一次……还能如此顺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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