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跨越时空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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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跨越时空的交流

 

大唐

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立政殿内。

小兕子折腾了一上午(讲述异世见闻、展示护腕、解释坐扁的甜甜),此刻终于窝在阿娘温暖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小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意,手腕上的小兔子护腕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软可爱。

长孙皇后轻轻拍抚着女儿,目光却落在不远处案几上放着的那张……从秋香手里得来的“天书”纸片。

秋香当时战战兢兢地呈上来,说是清理公主换洗衣物时发现的,材质奇特,不敢擅专。

长孙皇后展开一看,也是满心茫然。

上面画着两个极其简陋的“小人”,和一些扭曲如蝌蚪的符号,一个咧着嘴的圆球,还有两个对着的箭头……这究竟是何意?

她反复端详,毫无头绪。问秋香,秋香更是吓得连连摇头,只道捡到时便是如此。

“皇后娘娘,”秋香跪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开口,“奴婢……奴婢斗胆猜想,此物……可是那‘异世’的文字或图画?

公主殿下天真烂漫,或许……能认得?”

她亲眼见过公主在“异世”待过,还带回了东西,觉得公主或许能看懂这来自同处的东西。

长孙皇后闻言,心中一动。

是啊,兕子去过那里,见过那个“陈墨锅锅”,或许……她真能看懂?

她将纸条小心收起,打算等女儿醒了再问。

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又想起她手腕上那舒适柔软的“护碗布布”,长孙皇后心中的疑虑渐渐被一种复杂的好奇取代。

那个“陈墨锅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所在的世界……又是何等光怪陆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恭敬的通传:“启禀皇后娘娘,太史令李淳风求见。”

“宣。”长孙皇后收敛心神,将女儿轻轻放好,盖好薄被。

李淳风躬身入殿,行礼后,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皇后案几上那张露出一角的奇特纸条,随即垂目。

恭敬道:“娘娘,关于公主殿下所述‘异世’景象,以及画作神异之事,臣略有浅见,特来禀报。”

“李卿请讲。”长孙皇后示意他坐下。

“谢娘娘。”李淳风坐下,斟酌着言辞,“公主殿下所言‘比宫楼还高的屋几’、‘铁鸟’,虽匪夷所思,然臣观古籍杂记,亦有‘通天之塔’、‘木鸢飞天’之传说,或为人力极致之造物?

至于‘亮屋几’无柱、白墙、亮顶,或为异世独特之营造法式?其‘甜甜’之物,纯净奇妙,徐太医亦言非人间凡品,或为异世珍馐。”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然,臣以为,最紧要者,乃是那‘异人’陈墨之心性。观其行止:”

“公主摔伤,其赠‘不疼布布’,悉心照料,可见仁心。”

“恐公主再伤,竟施移形换位之神通,将陛下御笔画作挂矮半尺,只为保公主落地安稳,此等心思……虽行事……不拘常理,然其爱护公主之意,拳拳可见!”

李淳风说“移形换位”、“神通”时,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敬畏。

“更赠‘护碗布布’以护腕,其材质之奇,效用之善,绝非恶物。”

“公主对其信赖有加,言其‘坠好的好人’,童言至诚,当无虚假。”

“故,臣大胆揣测,”李淳风总结道,“此‘异世’或为一方外奇境,非仙非妖,乃循不同天道法则之所。

那‘陈墨’者,或为彼境一奇人异士,心性纯善,机缘巧合下,借陛下福泽深厚之御笔丹青(雷击玄玉之故),与公主殿下结此善缘。

其行事或显怪异,然其本意,似在护佑公主,或……亦有探究此间之意?”

长孙皇后静静地听着,李淳风的分析条理清晰,尤其是对“陈墨”心性的判断,与她心中隐隐的感觉不谋而合。

那个会道歉、会为兕子挂矮画防止摔跤的“异人”,确实不像心怀叵测。

“李卿所言,甚合吾意。”长孙皇后微微颔首,随即话风一肃道:“陛下处……”

“陛下英明神武,心中自有明断。”

李淳风恭敬道,“昨夜陛下虽震怒,然观公主无恙,又得此护佑之物,且那‘异人’展露之手段虽……惊世骇俗,却无半分加害之意,陛下心中疑虑应己消解大半。

暂停追查之旨意,便是明证。”

长孙皇后轻轻舒了口气。只要陛下不再将对方视为妖邪敌寇,事情便有转圜余地。

“那……依李卿看,此‘善缘’,当如何处之?”长孙皇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臣以为,”李淳风目光微闪,“顺其自然,静观其变,暗中留意即可。

公主殿下乃沟通两界之桥梁,亦是‘善缘’所系。

只需确保公主殿下平安喜乐,此‘缘’自当稳固。

或许……假以时日,此‘缘’还能为我大唐带来意想不到的……” 李淳风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福泽或机遇。

长孙皇后了然地点点头。保护好兕子,就是维系这条奇妙纽带的关键。

两人又交谈了片刻,李淳风告退。

长孙皇后回到女儿身边,看着女儿手腕上那个格格不入却又异常和谐的“小兔子护腕”,心中有了决断。

不知过了多久,小兕子嘤咛一声,悠悠转醒。

她揉了揉眼睛,看到阿娘就在身边,甜甜地笑了:“阿娘~”

“兕子醒啦?”长孙皇后温柔地将女儿抱坐起来,理了理她睡乱的发丝,状似无意地拿出那张“天书”纸条道:

“兕子,看看这个,你认得吗?是不是在‘陈墨锅锅’那里见过的?”

小兕子好奇地接过纸条,乌溜溜的大眼睛扫过上面的图案。

当看到那个顶着几根毛的简陋火柴人和旁边的扭曲符号时,她的大眼睛瞬间亮了!

“呀!”她伸出小手指,兴奋地点着那个火柴人,“介个!介个系锅锅!陈墨锅锅!”

她又指着旁边的符号,“锅锅!写哒!窝认识!”

长孙皇后心中一震!果然!

她强压激动,指着那个咧着嘴的圆球:“那这个呢?”

小兕子歪着头看了看,不太确定:“圆球球……亮亮哒?系……系太阳公公?” 她想起陈墨哥哥指过太阳。

长孙皇后又指着那个双髻小火柴人:“这个呢?”

“介个系窝!”小兕子这次很肯定,指着旁边的符号,“李明达!系几!”

最后,长孙皇后指着两个小人之间的双向箭头:“那……这个是什么?”

小兕子看着那两个对着的箭头,小脑袋努力思考着陈墨哥哥教过的东西。

她记得陈墨哥哥指着箭头说过“朋友”、“联系”之类的词……

“介个……”她努力组织着语言,小脸憋得有点红,最后灵光一闪,拍着小手高兴地说道:

“介个系……系锅锅和窝!好盆友!要……要一起玩!要说话!”

她用最简单首白的婴语,精准地“破译”了陈墨灵魂画作的核心含义!

“好朋友……一起玩……要说话……”

长孙皇后喃喃重复着女儿的话,看着纸条上那简陋却充满善意的图案,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触动和……温暖。

那个素未谋面的“异世”青年,在用这种笨拙却真诚的方式,向他们传递着善意和沟通的愿望!

“阿娘,”小兕子看着纸条,忽然又想起什么,大眼睛充满期待地看着长孙皇后,“窝……窝能不能……也给锅锅画一个?

窝也要和锅锅说话!窝要告诉他,窝有小兔几布布啦!窝屁屁不疼啦!窝……窝想他啦!”

她虽然想念阿娘阿耶,但对那个给她甜甜、帮她治伤、送她小兔子的“陈墨锅锅”,也生出了纯真的思念。

长孙皇后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又看看手中这张来自“异世”的沟通请求,一个前所未有的、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成型。

她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小脸,微笑道:“好,兕子想画,阿娘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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