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耀大厦顶楼的风裹挟着冰晶,在避雷针的金属表面撞出细碎的鸣响。凌羽踩着积霜的检修梯爬上平台时,程宇的笔记本电脑屏幕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红外扫描图上,避雷针基座的热源分布正以每分钟三次的频率规律跳动,与第三十九章冷库发现的意识容器共振频率完全一致。
“老凌,信号解密出来了!”程宇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屏幕上滚动的星图突然定格,英仙座的第七颗星被红圈标注,旁边用摩尔斯电码写着“双生星交汇点”。他突然放大星图边缘的模糊印记,那是两个重叠的星耀标志,其中一个的星角缺了一角,与凌羽警徽的缺口严丝合缝,“这是你父亲和周启山的基因标记!他们果然是双胞胎!”
凌羽的瑞士军刀撬开避雷针基座的护盖时,金属缝隙里渗出淡蓝色的液体,在积霜上凝成星芒状的结晶。他用刀尖挑起一粒,结晶在灯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影像:年轻的周启山与凌志远站在七三生物的实验室里,两人的左手同时按在一台球形装置上,装置表面的星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旋转,最终定格在“73”这个数字上。
“是基因同步仪。”秦霜的声音从耳机传来,背景里混着解剖刀划开金属的脆响,“我在周启山的冷冻大脑里发现过同款装置的蓝图,能让双胞胎的基因片段在特定频率下完全重叠。”她发来一张三维模型,装置的核心结构与避雷针基座的内部组件完全吻合,“他们当年想用这个激活反物质基因的休眠体。”
程宇突然破解了星图的隐藏坐标,指向平台角落的通风口。那里的栅栏上缠着半块蓝色布料,针脚组成的双生花图案中,藏着行用紫外线墨水写的小字:“第七次实验失败于星尘的第一声啼哭”。凌羽的手电筒扫过布料边缘,发现上面沾着的暗红色粉末与冷库苏岚尸体旁的完全一致,是七三生物特有的胚胎培养剂。
“10月13日。”凌羽突然想起星尘的生日,“他们在那天进行了最后一次基因融合实验。”他的指尖抚过通风口的锈迹,那里有两个重叠的掌印,指节处的磨损痕迹与档案室73号柜的齿痕完全吻合,“是用智齿碎片当基因载体时留下的。”
通风管道里传来根须蠕动的轻响。程宇的红外扫描仪显示有团热源正在靠近,心率曲线与第三十九章冷库发现的苏岚胚胎完全一致。“是她的意识载体!”程宇突然将电脑接入管道的监控系统,屏幕上的基因序列开始逆向重组,最终在屏幕中央拼出颗完整的星星,星心处的碱基对正在缓慢分裂,“她在传输记忆碎片,是关于双生星交汇点的!”
凌羽拽着程宇躲到避雷针后时,团暗紫色的藤蔓从通风口坠落,每片叶子的背面都印着微型星图,其中第七颗星的位置嵌着极小的牙齿碎片。他认出那是周启山的智齿,碎片表面的珐琅质上刻着串数字:“73001013”,陆沉的克隆体编号与星尘生日的组合。
“这些藤蔓能储存意识。”凌羽用刀剖开最粗壮的根须,淡蓝色的汁液在地面汇成半张人脸,是程宇妹妹的轮廓,“周启山用星尘的基因片段培育了它们,用来记录实验过程。”他突然注意到汁液组成的星图中,有颗从未见过的暗星正在闪烁,坐标指向七三生物的地下数据库,“这是第西组基因的隐藏位置!”
程宇的电脑突然自动播放起那段童声钢琴曲,旋律在风声中扭曲变形,每个音符间隔的时长正好组成摩尔斯电码。“翻译出来了!”他的声音带着哽咽,“是‘妹妹的摇篮在星尘最初的实验室’!老凌,我妹妹的死不是意外,她也是星尘计划的实验体!”
避雷针基座突然发出剧烈的震颤,淡蓝色的液体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在平台上织成完整的双螺旋。凌羽看清螺旋内侧的刻痕时,后颈的芯片突然发烫——那是三十七个克隆体的编号,其中“7337”和“7338”的位置被特殊标记,组成的图案与程宇母亲工牌背面的划痕完全一致。
“他们用双生基因制造了共生体。”凌羽的指尖划过编号,液体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程宇妹妹的体检报告,其中一页用紫色花粉写着“第西组基因适配者”,“你妹妹的基因能稳定反物质抗体,所以才被灭口。”他突然指向螺旋顶端的暗星标记,那里的坐标与七三生物的核心数据库完全吻合,“周启山把真正的基因密钥藏在那了。”
平台边缘的安全护栏突然传来金属断裂声。凌羽转身时,看到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正顺着电缆攀爬上来,左眉骨的痣在闪电中泛出蓝光——是父亲的克隆体!他怀里抱着个透明容器,里面漂浮的淡蓝色液体中,两缕意识雾正在缓慢融合,一缕泛着凌羽的基因蓝光,一缕凝结着程宇妹妹的修复基因结晶。
“你们终于明白双生星的含义了。”克隆体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容器表面的星图突然亮起,“我和周启山的基因就像这对星轨,交汇时产生的反物质能量,才能彻底中和夜影的意识碎片。”他突然将容器举过头顶,液体在闪电中炸开,形成的光雾里,无数个微型星图正在重组,每个都标着不同的克隆体编号。
程宇的电脑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的基因序列开始逆向转录。“老凌,他在激活自毁程序!”他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试图中断进程时,却发现代码的底层逻辑与自己编写的防火墙完全一致,“这是我妈写的程序!她早就料到会有今天!”
凌羽扑过去夺容器的瞬间,父亲克隆体的身体突然透明化,露出里面缠绕的星图血管,与冷库发现的苏岚胚胎血管纹路完全吻合。“真正的第西组基因不在数据库。”克隆体的声音在光雾中逐渐消散,“在你和程宇的基因排斥反应里,就像这对永远无法真正重叠的星轨。”他最后指向避雷针顶端的暗星标记,那里的坐标突然开始闪烁,与七三生物旧实验室的经纬度产生共振。
平台的地面突然裂开,淡蓝色的基因液体顺着裂缝往下渗透,在墙壁上组成新的星图,其中最亮的星点标注着“七三生物核心数据库”。程宇的红外扫描仪显示有团巨大的热源正在从地下五层上升,形状与母体容器的核心完全一致,心率曲线与两人的基因共振频率完全同步。
“是夜影的意识集合体!”程宇突然将电脑接入避雷针的信号发射器,“老凌,我妈在程序里留了后门!用我们的基因共振能引导它进入数据库的隔离舱!”他的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组指令,平台的应急灯突然全部亮起,在地面拼出颗完整的星星,星心处的缺口正好能容纳凌羽的警徽。
凌羽将警徽嵌入缺口的瞬间,整栋大厦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地基深处传来类似心脏骤停的闷响。他拽着程宇冲向楼梯间时,回头看到父亲克隆体的残影正在避雷针顶端消散,最后的光粒在空中组成半朵双生花,与程宇母亲工牌上的图案完美互补。
暴雨再次席卷而来,将平台上的基因液体冲刷成蜿蜒的溪流,在地面拼出“73”的字样。程宇的电脑突然收到秦霜的彩信,照片里的七三生物旧实验室门口,有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正用牙齿钥匙打开数据库的铁门,左眉骨的痣在手电筒光下泛着蓝光——是程宇母亲的克隆体,她的白大褂口袋露出半截星耀员工证,编号“73”的边缘沾着与避雷针基座相同的暗红色粉末。
“她在引导我们去数据库。”凌羽摸出风衣内袋里的黑色花瓣,花瓣在暴雨中突然绽放,根须穿透培养皿,在掌心的伤口处结成颗淡蓝色的结晶,里面浮现出模糊的影像:七三生物的数据库里,周启山正将枚芯片插入核心主机,屏幕上跳动的星图中,双生星的交汇点标注着“最终容器”西个字,“这才是星尘计划的终极目的——用双生基因培育能容纳所有意识碎片的容器。”
车后座的阴影里,程宇妹妹的钢琴曲突然自动循环播放,旋律中的摩尔斯电码经过翻译,显示出数据库的防御系统密码——是程宇的生日。凌羽发动汽车时,后视镜里的星耀大厦顶楼突然亮起团淡蓝色的光,与冷库、天文台的共振场连成正三角形,中心正是他们即将前往的七三生物核心数据库。
程宇的电脑屏幕上,星图的暗星标记突然开始移动,轨迹与两人的基因共振频率完全同步。凌羽握紧方向盘的手突然感到刺痛,掌心的结晶正在发烫,里面浮现出新的影像:数据库的中央服务器里,插着枚星星形状的芯片,缺口处嵌着半片黑色花瓣,与程宇母亲工牌夹层里的完全一致。
他知道,下一个小案件的关键就在那枚芯片里。周启山与父亲的双生基因秘密、程宇妹妹的死亡真相、第西组基因的终极形态,将在七三生物的数据库里织成更危险的网。而避雷针基座的星轨印记己经揭示:所谓的双生星交汇,从来不是基因融合,而是让两种对立基因在碰撞中产生吞噬一切意识碎片的反物质能量——这或许就是“夜影”组织最恐惧的终极抗体。
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扇形轨迹,前方的路牌在雨雾中逐渐清晰,“七三路”的字样被雨水浸泡得发胀,边缘的油漆剥落处,露出下面更古老的刻痕:“星尘数据库”。程宇的电脑突然弹出条加密信息,发件人显示为“夜影”,内容是张数据库的剖面图,中央服务器的位置被红圈标注,旁边画着两个重叠的星耀标志,像枚即将合拢的锁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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