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羽的瑞士军刀划破花藤根须的瞬间，淡蓝色汁液溅在星图瓷砖上，那些原本静止的星座符号突然流转起来，在地面拼出净化中心的剖面图。环形舱室的每个舱体编号都对应着一位董事的克隆体编号，而中央空舱的位置标注着一行小字——“星尘之心”，笔迹与父亲警徽背面的刻痕如出一辙。
“程宇，黑进净化中心的水循环系统！”凌羽拽着林振国的尸体往通风口拖，根须吸盘在他脚踝留下的血洞正渗出淡蓝色液体，“关闭城东水库的输水管道，用消防栓压力反向冲洗！”
“做不到！”耳机里传来程宇崩溃的哭喊，背景是代码崩溃的乱码声，“他们用星尘的基因序列当防火墙密码！我尝试注入干扰程序，反而激活了花苞的生长指令——热成像显示它在五分钟内膨胀了三倍！”
通风管道里的螺旋桨声越来越近。凌羽摸出橡皮里的半枚芯片，与林振国眉骨里的芯片拼合时，完整的星图突然投射出段全息影像：十年前的净化中心，父亲将两个婴儿的脐带血分别注入紫色花苞的左右心室，苏岚举着的相机镜头里，花苞内侧隐约映出只睁开的眼睛，瞳孔是淡蓝色的星形。
“这就是你们不敢销毁橡皮的原因。”凌羽突然理解为什么这块橡皮能在无数次搜捕中幸存，“它记录着星尘基因的原始序列，是唯一能终止花藤生长的抗体。”他将芯片按进通风栅栏的锁孔，金属摩擦声中，管道壁突然渗出紫色汁液，在表面组成完整的星星符号。
林振国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后颈的蓝色包块破裂，露出里面的微型屏幕，正在播放苏岚的实时影像。她站在环形舱室中央，右手按在花苞表面，左眉骨的痣泛着蓝光：“凌羽，还记得十岁那年接种的‘特殊疫苗’吗？那是星尘基因的第一阶段激活剂。”画面突然切换，显示出全城自来水厂的监控画面，每个蓄水池里都漂浮着细小的紫色花粉，“现在，第二阶段开始了。”
证物室的暗渠突然传来轰鸣声。凌羽回头时，看到秦霜举着消防斧劈开瓷砖，防护服上沾着新鲜的紫色花瓣：“法医中心的冰柜里，所有克隆体尸体都在发光！张启明的眼球晶体里发现了这个。”她扔过来个证物袋，里面是片透明薄膜，展开后是只完整的视网膜，感光细胞组成星星图案，与花苞里的眼睛完全吻合。
“这些不是普通克隆体。”凌羽突然想起程宇说过的董事体检报告，“他们是用自身细胞培育的载体，花藤通过视网膜吸收光线完成光合作用——难怪你们要在市政绿化带种满这种植物。”他拽着秦霜钻进通风管道，根须在身后疯狂生长，吸盘吸在金属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像无数只追赶的手掌。
管道转角处卡着具白骨，胸腔里插着半截七三生物的员工徽章，编号“7300”。凌羽认出这是三十七个克隆体编号的起始号，白骨的指骨间还攥着块褪色的手帕，绣着半朵紫色花，与母亲葬礼上那个戴墨镜女人的丝巾图案完全一致。
“这是你父亲的第一任搭档。”秦霜用解剖刀撬开白骨的颅骨，里面嵌着块微型硬盘，“七年前净化中心的‘意外事故’死了十三个人，官方记录都是流浪汉，实际全是参与星尘计划的研究员。”硬盘插入手机的瞬间，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程宇的定位——他的IP地址正在净化中心的地下三层跳动。
通风管道突然剧烈震动。凌羽踹开检修口时，正好落在环形舱室的观察台上。三十六个董事围成的圆圈中，苏岚正将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推向花苞，那孩子的左手腕与凌羽脚踝的血洞产生共振，淡蓝色纹路顺着花藤向上蔓延。
“星尘计划需要双生载体同时激活。”苏岚的白大褂被花藤根须缠绕，右耳后的痣与花苞里的眼睛同步闪烁，“你继承的缺陷基因负责打开基因锁，她的修复基因负责编写新序列——你们的血液融合时，整座城市的人类都会成为可编辑的基因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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