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宁柔看到裘寅泽穿戴整齐准备出门,随即意识到他是要去疗养院见那些外国专家。
她快步走上前,拉住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央求:“让我跟你一起去吧,我想听听专家怎么说。”
裘寅泽脚步顿住,低头看着她布满担忧的小脸,眉头微蹙:“不行。”
“为什么?”宁柔有些急了,手指攥紧了他袖口,“是不是爸爸的情况很不好,有什么是你不能告诉我的?”
他这才抬眼看向她:“你多想了,最坏的结果也是现在这个局面了,我答应你,等专家会诊结束,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乖乖在家等消息。”
宁柔知道他的决定很难改变,再纠缠下去只会让他更不耐烦。
咬着下唇, 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闷闷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偌大的别墅只剩下宁柔一个人,空荡荡的,更让她心慌。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柯韦打来的。
“宁柔,校庆的话剧你真不打算参加了?名额要报上去了。”柯韦的声音传来。
宁柔沉默了片刻。
她确实很需要那3分志愿时长,但想到要站在台上面对那么多人:“我..不太适应站在台上表演。”
“这样啊...”柯韦想了想,“那学院校庆后勤组还需要人手,就是布置场地、引导之类的杂活,也能加2分志愿时长,有证书,就是累一点,可能要走来走去,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宁柔黯淡的眼睛很快亮了起来,2分也很好,而且后勤工作不需要抛头露面!
“真的吗?我可以参加这个。”
柯韦似乎被她语气里的雀跃感染了,也笑了笑:“好,那我把你名字报上去了。”
“谢谢你,柯韦。”
挂断柯韦的电话,宁柔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犹豫再三,她还是翻出通讯录,找到了父亲以前的助理张经理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
“喂?哪位?”是张经理熟悉的声音。
“张叔叔,是我,宁柔。”
“哦,柔柔啊,好久没联系了,最近好吗?”张经理的声音有些意外。
“张叔叔,我想问您件事,”她的声音有些迟疑,“我爸爸他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很特别的储电专项技术?”
电话那头明显顿了一下,张经理的声音变得谨慎:“嗯,确实有一个,是关于新型储电技术的,当时很前沿。”
他似乎有些意外,“柔柔,你不知道这事吗?”
宁柔的呼吸猛地一滞,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具体是怎么回事?。”
“诶。”张经理松了口气,话匣子打开了点,
“那个技术,当时很多大公司都盯着想合作,包括裘氏。宁总一首没松口,后来宁家出事,你爸爸昏迷前,应该是和裘先生达成了某种交易,现在那个技术的使用权是在裘先生手里。”
说完他再次确认道,“柔柔,你真的不知道?”
“我不关心这些。”宁柔的声音有些发紧,手指不自觉地掐着掌心,“那、那个专项,是有时限的吗?”
“专利期是三年。”张经理肯定地说。
后面的话,宁柔听得有些恍惚。
父亲昏迷,宁家破产,裘寅泽出面提出三年婚约,以及储电专项三年的专利期。
所有的时间点都严丝合缝地串联了起来。
她终于明白了。
爸爸在走投无路之际,用他的专项技术,换取了裘寅泽娶她三年,换取了她暂时的庇护和父亲昂贵的医疗费。
这是一场冰冷的交易。
裘寅泽娶她,根本不是什么报恩或同情,而是为了得到他想要的商业利益。
“张叔叔,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宁柔的声音干涩得厉害,不等对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从她无力的手中滑落到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宁柔坐在沙发上,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苍白的脸上,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原来这才是全部的真相。
她自以为是的契约婚姻,从一开始,就建立在爸爸用核心技术为她换来的交易之上。
裘寅泽对她所有的好,那些偶尔流露的温柔和占有欲,是不是也只是为了确保这三年内,她这个交易品能安安分分,不出纰漏?
之前她那些隐隐的期待和感动,此刻显得那么可笑。
……
下午,宁柔在沙发上坐了很久,门一响,看到裘寅泽走进来,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她声音带着急切,眼睛紧紧盯着他。
裘寅泽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
眼神似乎有点疲惫,但神情还算平静。
见状,她赶紧跑到岛台上倒了杯温水递给他。
男人看了她一眼,接过杯子,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
宁柔的心悬着,等他放下杯子,才又忍不住追问:“我爸爸医生怎么说?”
裘寅泽在沙发上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国外专家的意见很明确,建议手术。”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风险很大吗?”这是她最害怕听到的。
“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尤其你父亲的身体状况。不做只能看着他继续痛苦,器官功能一点点衰竭,做就是在赌一把生机。”
宁柔咬着下唇,眼眶微微发红。
不想拿父亲的命去赌,可现状确实令人绝望。
她无助地看向裘寅泽:“那我该怎么办?”
裘寅泽看着她这副完全依赖自己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他喜欢她这种时刻,全身心地信任和依靠他。
随后,裘寅泽伸手抚过她柔软的发丝,声音难得温和:“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手术,赌一把还有希望。”
宁柔仰着脸看他,片刻后,郑重地点点头:“好,那就做手术吧。”
裘寅泽唇角微勾,手指轻轻捏了捏她的耳垂:“时间约在这周六。”
第二天早上,宁柔刚吃完早餐,陈叔就走过来说:“太太,老宅那边派来接您的人到了。”
来的是位年纪比陈叔还大的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深色套装,表情严肃刻板。
趁着女人在换鞋,陈叔低声快速对宁柔介绍:“这位是以前服侍老夫人的桂姨,脾气有点首,太太您尽量少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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