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他没说结束,她就得乖乖待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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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他没说结束,她就得乖乖待在他身边

 

宁柔微微偏头躲开了。这个细微的动作让裘寅泽的手顿在了半空。

她鼻子一酸,眼眶倏地热了。

用力吸了吸鼻子,她想把那股泪意憋回去,声音却带上了浓重的鼻音:“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以后能不能别带我见你家人了?”

裘寅泽的表情僵住,眼神沉了下来,声音冷了几分:“为什么?”

宁柔低着头,不敢看他,心里的委屈,混杂着对替代品身份的刺痛,让她口不择言,说出了那句压在心底很久,也最不该说的话:“毕竟…我们只是签了三年婚约而己。没必要弄得那么麻烦。”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瞬间,车厢内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司机反应极快,识趣地按下了升降隔板的按钮。

裘寅泽不说话了,阴沉沉地看她,周身弥漫着股山雨欲来的可怕压迫感。

“你、说、什、么?”他一字一顿,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裹着戾气。

宁柔被他这副样子吓得浑身一抖,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小脸瞬间煞白。

她最怕裘寅泽生气,那种压迫感让她本能地感到恐惧。

随后,她惊慌失措地摇头,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我、我没说什么,乱说的,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裘寅泽死死地盯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下颚线绷得死紧,胸膛微微起伏,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车厢内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几秒令人心悸的死寂后,裘寅泽收回视线,对司机厉声道:“停车!”

车子在寂静的半山道上戛然而止。

裘寅泽一把推开车门,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身冰冷骇人的怒气,头也不回地下了车,随即“砰”地一声,车门被他用力甩上,发出巨大的声响,震得车身都晃了晃。

宁柔被关门声吓得又是一抖,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

看着裘寅泽决绝离开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她整个人蜷缩在座椅里,像只被遗弃的小动物,无声地流着泪。

司机在隔板那头小心翼翼地问:“太太,现在?”

她哽咽着,低低地说:“回、回别墅吧。”

这一晚,半山别墅主卧的大床上,只有宁柔一个人。

她蜷缩在宽大的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裘雅琳恶意的嘴脸,一会儿是裘寅泽暴怒离去的背影,一会儿又不受控制地飘回两年前那个冰冷绝望的暴雨天。

她又梦见了父亲病房里的消毒水味,债主凶狠的叫骂,以及那个在绝望中出现的,如天神般冷漠的男人。

他递过来的那份合同,像唯一的浮木。

梦里的他,眼神和今晚离去时一样冰冷疏离。

泪水无声地浸湿了枕畔,宁柔在睡梦中无助地蜷缩得更紧。

……

凌晨两点半,在周子扬新开的酒吧里,蓝调爵士乐在背景里低吟。

客人己经散得差不多了,吧台最角落的位置,裘寅泽指间夹着支燃烧过半的香烟,烟雾缭绕中,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阴沉得吓人。

他面前的水晶威士忌杯己经空了三个,却丝毫不见醉意,只有眼底翻涌的墨色越发浓重。

“啧啧,裘大少这副模样可真是罕见。”周子扬穿着骚包的酒红色衬衫,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高脚凳上,推了杯新调的威士忌过去,“跟家里小娇妻吵架了?”

裘寅泽冷冷扫他一眼,没接话,抬手又吸了口烟。

烟头在昏暗的灯光下明明灭灭,映得他下颌线条愈发锋利。

周子扬也不恼,自顾自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身边这位发小兼死党。

认识裘寅泽快二十年了,从美国街头打架打出来的交情,他见过这家伙在谈判桌上杀伐决断,见过他在金融风暴里力挽狂澜,甚至见过他被他家老爷子用拐杖追着打,可唯独没见过他像现在这样。

像个被老婆赶出家门的怨夫,浑身散发着一种近乎颓唐的挫败。

“行了行了,别跟个闷葫芦似的。”周子扬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摆出一副“情场老手”的姿态,压低声音传授经验,

“女人嘛,那脑回路跟我们男人不一样,她不愿意说,你就别死命刨根问底,没用的,听哥一句劝,别管她说什么,也别管到底谁对谁错,你就给我认!态度要诚恳,语气要卑微,我错了,对不起,循环播放!懂不懂?她就算指着天说是黑的,你也得说对对对,是我眼瞎!”

裘寅泽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缓缓转过头,夹着烟的手指停在半空,用一种极其陌生,混合着浓浓怀疑和“你他妈在逗我”的眼神,上下扫视着周子扬。

那眼神像在看一个突然学会说人话的猩猩。

周子扬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梗着脖子强撑:“看什么看?哥们儿这经验之谈,咱们是男人,自己女人闹点小脾气,哄哄怎么了?又不掉块肉,你把她哄高兴了,世界不就太平了?”

裘寅泽没接话,只是沉默地把那支新点的烟抽完。烟头按灭在冰冷的烟灰缸里,他抬手看了眼手表,凌晨三点整。

酒吧里喧嚣渐歇,窗外却传来了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响。

港岛夏季的暴雨来得又急又猛,转眼间就倾盆而下。

裘寅泽利落地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诶?外面下这么大雨呢,”周子扬也跟着站起来,“我叫司机送你?”

裘寅泽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推开酒吧的玻璃门。

瞬间,潮湿的雨气和嘈杂的雨声一起涌了进来。

他就这么走进雨里,黑色衬衫很快被雨水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

周子扬站在门口,看着好友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摇摇头笑了:“真是活见鬼。”

雨中的街道空无一人。裘寅泽漫无目的地走着,雨水模糊了视线,却意外地让他混乱焦灼的头脑冷却了下来。

周子扬那些认错,哄人的废话被彻底摒弃。

他做事,何须向人低头,何须用那种低三下西的手段。

这场所谓的婚姻交易,主动权从来都在他手里,那张签了三年的纸,只是一个迷雾弹。

只要他没说结束,宁柔就得乖乖待在他身边。

一年,三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只要他不想放手,她就别想走。

想通了这一点,裘寅泽在瓢泼大雨中停下脚步,任由雨水冲刷。

他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深邃的眼眸在雨夜里亮得惊人,翻涌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强势。

什么契约时限,什么退而求其次…都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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