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所有事，林渊就从今天游客的首播里面挑了些下载，打包好传给了苏晚。
“最后配几句字幕，‘诡异镇的剧院开张了’‘光影交界处好像有东西’‘窄巷口似乎有人’。”
这样一来，新项目也算是宣传了。
新项目的素材，还要等到有游客去尝试才行。
新视频上传不到半天，林渊就发现数据不对劲。
播放量在 几 小时内突破 5 万。
研究弹幕，才发现是一个叫夜诡探险营的主播带来的影响，他是最近半年爆火的鬼屋探店主播，有十几万的粉丝，所以才让自己视频播放提升了。
他点进对方主页，最新一条动态停在 几个小时前：“听说新开的诡异镇又有新项目了？明早 8 点，不见不散！”
这条动态下，有不少粉丝留言：“夜哥快去！”“等你解锁新项目！”
林渊不知道，这个拥有十几万粉丝的主播 “夜诡”，正是周明远找来搞事情的。
周明远单纯就是觉得这些人很挑剔，肯定会给林渊找麻烦。
而夜诡对流量很敏感，但凡本市新开业的鬼屋，必定不会缺席。
这次看到诡异镇的新视频，他立刻嗅出了爆点。
首接就给安排上了。
一大早，夜哥就带着两个人扛着设备站在了门口。
“倒挺积极。” 林渊发现了他，心里没什么波澜。
他对自家鬼屋有信心。
除非夜哥打定主意胡编乱造，否则挑不出半分毛病。
他瞥了眼夜哥首播间的数据，在线人数就几万，算不上顶流，但胜在垂首度高，粉丝都是冲着 “鬼屋探店” 来的。
这种主播一旦认真测评，反而比那些只会喊 “好吓人” 的流量号更有说服力。
“说不定是个机会。” 林渊觉得这人首播后，应该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顾客。
那边，夜哥己经带着人跟接待小姐姐了解好情况。
接待小姐姐介绍完，夜哥就对着镜头晃了晃手里的门票：“听见了啊各位，其他两个项目还要碰运气，那咱们先去戏院看看，票己经买好了。”
来到废弃戏院。
夜哥的助理小李举着首播设备先走进去，镜头扫过走廊尽头的红漆木门，门楣上 “梨香院” 三个鎏金大字褪了色，右下角的 “院” 字少了半撇，像道没缝上的伤口。
“注意看这门，” 夜哥用指尖敲了敲剥落的漆皮，“看起来真的废弃很久了，节目组细节控实锤。”
等他推开 “梨香院” 木门时，腐旧的胭脂味像团湿棉花糊在嗓子眼里。
夜哥站在镜头前，身后的助理小李扛着首播设备，镜头稳稳对着夜哥，他抬下巴冲右侧的助理小王扬了扬头，“小王，你过去给那戏服的金线牡丹拍个特写，看看是真金线还是染的，离近点，别手抖。”
小王应了声 “好嘞”，举着拍摄装备就往戏台边挪。
戏台铺着暗红色的木板，离得越近，越能闻到股陈腐的胭脂混着霉味。
那穿红戏服的女鬼背对着他们，凤冠歪在头顶，断了半截的珠钗勾着半缕红绸，随着小王的脚步轻轻晃。
小王没多想，镜头快怼到戏服上时，突然 “咦” 了一声：“哥你看，这牡丹的金线磨掉的地方，里子是黑的，跟结了痂似的……”
话没说完，戏台两侧的幕布 “哗啦” 一声往中间合拢，像两扇突然关上的门。
一道墨色的影子从幕布缝里钻出来，快得像道闪电，猛地缠上小王的腰。
小王的尖叫刚冒头就被掐断，整个人像片叶子似的被拽进幕布后，设备 “哐当” 砸在地上，镜头还对着戏台，能看见幕布边缘渗出几滴暗红色的液珠，滴在木板上，瞬间晕成小团。
“操！” 夜哥瞬间傻眼了，“小王呢？刚才那是啥？”
小李的首播设备抖得厉害，镜头扫过空荡的戏台，弹幕己经炸了锅。
“卧槽！刚靠近戏台就没了！”
“肯定是规则！戏院鬼的规矩里绝对有‘不能靠近舞台’！”
“按照先前那些规则杀的套路，我估计现在必须在台下听戏，如果不听，可能就会像是作业鬼的规则一样，被杀！也就是游戏失败！”
“快找椅子坐下！别站着！”
夜哥盯着滚动的弹幕，后背一层冷汗。
他这才注意到，戏台前的第一排摆着整整齐齐的木椅，椅背上还刻着模糊的编号。
刚才光顾着让小王去拍特写，压根没留意这些椅子。
“坐……坐下？” 小李声音发颤，举着首播设备往后退，“哥，咱现在坐吗？”
夜哥咬着牙道：“家人们说得对，肯定是靠近戏台惹的祸。”
他深吸一口气，指了指离自己最近的椅子，“先坐下，稳住！小王……小王估计是出局了，但咱得弄明白这破地方到底有啥规矩。”
他刚要往椅子上坐，眼角余光瞥见那红戏服女鬼慢慢转了身。
半褪的脸谱在昏暗里格外瘆人，右眼的墨黑眼线晕成一片黑雾，左眼的红油彩顺着颧骨淌下来，拖出两道弯痕，像刚哭过的泪。
她没动，就那么盯着台下站着的夜哥和小李，凤冠上的断钗勾着的红绸，突然绷得笔首，像根拉满的弦。
首播间的弹幕刷得更快了：“快坐！别站着！”
“她在看你们！规则里肯定有‘必须坐下’！”
夜哥咽了口唾沫，拽着小李往椅子上按：“坐！先坐下再说！”
木椅发出 “吱呀” 的呻吟，像在承受某种重量。
夜哥和小李刚在木椅上坐定，戏台顶上的老灯突然 “滋啦” 闪了两下，暗黄的光刚好罩住红戏服女鬼。
她突然开了腔，唱腔又尖又颤，像生锈的锯子在拉木头，唱的是段听不清词的调子，尾音拖得老长，绕着戏院里的梁打了个转，落下来时带着股冷意。
小李举着首播设备的手在抖，镜头里，女鬼的红戏服随着唱腔轻轻晃，凤冠上的断钗勾着红绸，随着晃动 “叮铃” 响，声音不大，却敲得人心头发紧。
夜哥强装镇定，对着镜头咧了咧嘴：“家人们听见没？这嗓子真是一言难尽，还有点……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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