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见状,不敢再问,只能按下满心疑惑,又陪老夫人说了会儿话,才告退出来。走出松鹤院,她抚摸着胸前的玉牌,感受着那温润的暖意,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玉牌的身世,似乎指向了萧府一段尘封的过往!而那位“故人”的下落,更是让她浮想联翩。
因老夫人病愈,加上年关将近,萧珩难得清闲几日。这晚,他竟命人在听澜院的小花厅设了一桌精致的席面,只他与苏晚二人。
没有歌舞,没有外人。花厅内暖炉融融,烛光摇曳,气氛静谧而…微妙。
苏晚看着桌对面烛光下萧珩俊美却依旧冷峻的侧脸,心中百感交集。从初嫁时的如履薄冰,到如今的执掌中馈,并肩御敌(对付柳家)…这个男人给予她的,是庇护,是纵容,是权柄,更有那月下石破天惊的暗示…她对他的感情,早己从最初的利用与警惕,变得无比复杂。
侍女布好菜,便悄然退下。花厅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萧珩执起白玉酒壶,亲自为苏晚斟了一杯酒。酒液澄澈,香气清冽,是上好的梨花白。
“喝一杯,暖暖身子。” 他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厅内显得格外清晰。
苏晚看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又看看萧珩。他深邃的眼眸在烛光下似乎比平时柔和了些,少了几分迫人的凌厉。她端起酒杯,指尖微凉:“谢相爷。”
两人沉默地饮了一杯。酒液入喉,清甜中带着一丝辛辣,暖意顺着喉咙蔓延开来。
“王崇案己结,其罪当诛,秋后问斩。柳家元气大伤。” 萧珩放下酒杯,淡淡开口,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
“多亏相爷运筹。” 苏晚轻声道。她知道,王崇能这么快定罪,柳家被压制得如此彻底,背后离不开萧珩的雷霆手段。
“是你借的刀,够快,够准。” 萧珩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张铮这把刀,用得不错。”
他肯定了她的谋略!苏晚心中微动。
又是一阵沉默。花厅内只有烛火偶尔的噼啪声。
“那日…在月下…” 苏晚鼓起勇气,抬眸首视萧珩深邃的眼睛,“相爷说…不想妾身重蹈覆辙…妾身愚钝,至今不明其意。不知…是何覆辙?” 她终于问出了这个日夜萦绕心头的问题!心跳如擂鼓。
萧珩的目光骤然变得深不见底!他静静地看着苏晚,烛光在他眼中跳跃,仿佛在审视她灵魂的深度。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苏晚以为他又会像上次一样避而不答时,萧珩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力量:
“你可曾想过,为何你会在冷宫饮下那杯鸩酒?”
轰——!
如同惊雷在苏晚脑中炸响!她浑身剧震!脸色瞬间煞白!手中的酒杯“啪”地一声掉落在厚厚的地毯上,酒液洇开一小片深色!
冷宫!鸩酒!
他果然知道!他知道她前世是谁!知道她是怎么死的!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言喻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站起身,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藏的恐惧!重生是她最大的秘密!是她复仇的根基!他竟然…竟然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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