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象征着帝王“荣宠”与“杀机”的“金玉满堂”牡丹,被苏晚安置在听澜院最不起眼的角落,如同烫手山芋。她每日只命小翠按例浇水,自己却从不靠近,更不观赏。赵煜的险恶用心,她心知肚明,绝不给任何人借题发挥的机会。
或许是心境的变化,或许是清心丹的效用,心口那枚青色玉牌的温热感越发明显,仿佛有了生命般,与她心意相通。尤其在她凝神思考或情绪波动时,那股暖流总能带来奇异的安宁。
这日,苏晚正在书房处理府务,灵犀来报:“小姐,松鹤院那边传来消息,老夫人醒了!精神好了许多,还问起您呢!”
老夫人醒了!
苏晚心中一喜。这位在巫蛊风波中无辜受牵连的老人,是她心中一份愧疚。她立刻放下手中事务,带着灵犀前往松鹤院探望。
松鹤院内暖意融融,药香中夹杂着檀香的气息。萧老夫人半倚在床头,虽然清减了些,但眼神己恢复清明,看到苏晚进来,脸上露出慈和的笑容。
“晚丫头来了,快坐。”
“祖母安好。听闻祖母大好,孙媳心中欢喜。” 苏晚上前,在床边绣墩坐下,关切地问候。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眼中满是欣慰:“好孩子,让你担心了。前番的事,我都听说了。委屈你了,也难为你了。” 她指的是巫蛊风波中苏晚被构陷之事。
“祖母言重了,孙媳不委屈。只要祖母平安就好。” 苏晚温声道。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苏晚颈间露出的那枚青色玉牌上。她眼神微微一顿,随即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怀念,有伤感,更有一丝…了然?
“这玉牌…” 老夫人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那温润的玉质,声音带着一丝悠远的追忆,“…看着好生眼熟。倒像是…我一位故人之物。”
故人?!
苏晚心中猛地一跳!老夫人认得这玉牌?!
“祖母…认得此物?” 她强压激动,小心问道。
老夫人收回手,目光变得有些悠远,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是啊…很多年前了。那位故人,性情温婉,心地纯善,尤爱青色…她曾佩戴过一枚相似的玉牌,据说是家传之物,可温养心神…后来…唉…” 老夫人叹息一声,没有再说下去,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惋惜和遗憾。
家传之物?温养心神?性情温婉?!
这些描述,与清心堂老掌柜所言,与玉牌的特性,何其相似!
难道这玉牌的原主…是老夫人的故人?与萧府有旧?甚至…可能与萧珩有关?!
苏晚的心狂跳起来!困扰她许久的玉牌之谜,似乎终于出现了一丝曙光!
“祖母,那位故人…后来如何了?” 苏晚忍不住追问。
老夫人却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疲惫:“都是些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人老了,精神不济了…” 她显然不愿深谈,或者说,有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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