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灵犀乔装成一个普通富户家的丫鬟,再次来到了那间看似普通的“清心堂”。药铺里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老掌柜正低头拨着算盘。
“掌柜的,我家小姐身子不适,想配些安神的药材。” 灵犀按照苏晚的吩咐开口。
老掌柜抬起头,脸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姑娘要配什么方子…?” 话未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灵犀故意露出的、挂在衣襟内侧的青色玉牌一角上!
老掌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震惊和…敬畏?!他猛地站起身,甚至带倒了身后的凳子,发出“哐当”一声!他顾不上扶,踉跄着绕过柜台,几步冲到灵犀面前,声音都在发抖:“这…这玉牌…姑娘…不,小姐!小姐她现在何处?她…她可安好?!”
灵犀被他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强自镇定:“掌柜的认得此物?”
“认得!当然认得!” 老掌柜激动得胡须都在颤抖,他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这是…这是故人之物!小姐她…她终于…终于…” 他似乎意识到失言,猛地住口,眼神复杂地看着灵犀,“小姐让你来…可是有何吩咐?老朽…老朽定当竭尽全力!”
灵犀牢记苏晚的叮嘱,不答反问:“掌柜的,此物…究竟是何来历?小姐贴身佩戴,近日时感温热,不知是何缘故?”
老掌柜眼中精光一闪,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声音压得更低:“小姐莫惊。此玉乃‘养心玉’,温养气血,安神定魄,于小姐身体大有裨益。至于温热…乃是玉随主心,感应气血流转之故。小姐近日…可是思虑过重?” 他巧妙地避开了核心问题,只解释了表象。
灵犀点点头:“小姐确实操劳府中事务。”
“那就对了!” 老掌柜一副了然的样子,“思虑伤神,气血有亏,玉牌感应,故生温热,乃护主之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小姐只需记住,此玉需贴身佩戴,静心以待。机缘…自会到来。时机未到,强求无益,反受其咎。” 他再次强调了“时机未到”。
他转身从柜台最深处,取出一个极其朴素的青瓷小瓶,郑重地交给灵犀:“此乃‘清心丹’,取清晨无根之水,佐以七味清心凝神之药炼制,最能平复心绪,祛除烦忧。小姐若感心绪不宁,可含服一粒。万望小姐…保重自身。”
灵犀接过小瓶,感受着老掌柜言语中那份沉甸甸的关切和讳莫如深,心中疑窦更深。她谢过掌柜,带着药瓶和满腹疑惑离开了。
回到听澜院,灵犀将所见所闻一字不漏地禀报给苏晚,并呈上青瓷小瓶。
苏晚着冰凉的瓷瓶,听着灵犀的复述,眉头紧锁。
养心玉?感应气血?护主之兆?
老掌柜的反应如此剧烈,却始终语焉不详,只强调“时机未到”…这玉牌背后,绝对藏着大秘密!而且,这秘密很可能与她的身世、或者…与萧珩有关?
“小姐,这药…” 灵犀有些担忧。
苏晚打开瓶塞,一股极其清冽、沁人心脾的药香弥漫开来,让她因思虑而有些昏沉的头脑瞬间清明不少。她倒出一粒碧绿色、米粒大小的药丸,仔细检查,又嗅了嗅,凭前世在宫中见识过无数贡药的经验,判断此药无毒,且确实是上好的清心凝神之物。
“无妨,是好药。” 苏晚将药瓶收起。虽然谜团重重,但老掌柜的善意和这丹药,至少证明了玉牌关联的势力目前对她没有恶意。她暂时将玉牌之谜压下,当务之急,是解决王崇!
老掌柜那句“强求无益,反受其咎”…或许是在暗示她复仇不可操之过急?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王崇,必须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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