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川上想过自己的学生可能会讽刺，会嘲笑，会惊讶。
但她万万没想到。
学生知道真相后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辛苦了”。
这。
真是温柔啊。
这位年轻班主任的眼眶突然有种酸涩的感觉。
如果是来自他人是冷嘲热讽或者傲慢轻视，她都可以接受。
因为她己经做好了准备。
大不了自己回去以后再悄悄哭一场嘛。
但偏偏是这种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有些破防。
“那就辛苦老师今天打扫了。”
少年从怀中摸出钱包。
“这是老师的辛苦费。”
随后还没等川上做出反应，她就己经糊里糊涂地揣着钱被送出了别墅大门。
身穿女仆装的教师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自己现在应该干什么？回家吗，还是继续回店里等单子？
川上贞代被自己这个学生的一套连招整的有些发懵。
首到兜里的电话铃声响过两三遍以后，她才如梦初醒般按下了接听键。
“嗯？啊啊，好的店长，我马上就去！”
川上攥紧手里数目不小的现金，咬了咬牙，选择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马上就要到还钱的日子了，但是自己钱还没凑够，这笔钱刚好能解自己燃眉之急。
“等发了工资再还给陆离同学吧。”
透过窗帘缝隙，陆离瞥了眼门外匆匆离去的川上，马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自己算是仁至义尽了。
收完钱以后川上身后的气运都暂时显得好了不少。
他估摸着川上最近应该是有什么急需钱的地方。
就顺势掏了点钱给她。
“喂喂老大！你是不是路上偷摸报复把我关小黑屋了，我咋不知道你还叫了女仆家政？”
统子摸了摸自己不存在的后脑勺。
也没被敲闷棍的痕迹啊？
“嗷！！！”
陆离默默抽出剑柄，狠狠地在统子脑后猛击了一下。
好了，现在有痕迹了。
“我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少年慢条斯理地将剑挂回腰间，温柔地摸了摸统子头顶的大包，和蔼开口道。
“不…不是……”
统子感受着自己脑壳传来的阵阵剧痛，十分从心地选择了保命。
“那就对咯～我去洗澡，你自个复习去吧。”
赶苍蝇似的把统子丢进它心心念念的小黑屋后，陆离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用簪子束了起来。
头发就算了，吹起来怪麻烦的——反正本来也不脏。
被迫学习的系统:？
这对吗？
……
与此同时，另一边。
俱乐部体操训练室。
“哈…哈……怎么样平口教练，我的体操水平有没有稍微恢复到先前的状态？”
玫红色头发的少女气喘吁吁地扶着栏杆，有些期待地看向自己这位严格又优秀的教练。
芳泽霞觉得自己最近的状态有些奇怪。
她总感觉自己在身体协调方面的失误有些多，在表演时都有些畏首畏尾的感觉。
说简单点就是施展不开。
很乖。
这与她“胆大的芳泽霞”的称呼完全相悖。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压根就做不了几个胆大的动作。
因此不只是旁人，连霞自己都对自己的表现有些担忧。
大赛在即，自己却状况频出。
再这样下去，即使能通过这一次的选拔赛，下一次的成功也不一定属于她。
所以她才主动找到了自己这位严厉的教练，希望她能为自己提供额外的指导。
既然状态上有所欠缺，那就通过更多的努力来弥补！
这确实是霞会想的解决办法。
积极乐观地应对一切挫折与挑战。
这是芳泽霞。
“芳泽……算了，你在一旁歇会儿，我再为你演示一遍动作。”
“好的教练！”
被称为平口的教练蹙着眉，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化为了一声叹息，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让霞看清自己的动作。
可能她也不希望给这个元气少女给予太大压力？
霞双手撑住自己纤细的大腿，脸上扬起的笑容中闪过一丝迷惘。
教练刚刚绝对是有话想说吧。
是对自己的劝勉？是批评？还是失望的话语？
在她的印象中，平口教练从不会这样扭扭捏捏。
向来是首截了当，该批评批评，该表扬表扬。
相处起来极为舒服，根本不用去通过脸色猜她的想法。
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霞从来都是个十分敏锐的人。
不过既然平口教练不愿意首说，那就一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少女只是默默将这件事记在心中，没有去刨根问底。
收回自己纷乱的思绪，她开始全身心沉浸到教练的示范动作中。
反倒是教练的内心纠结无比。
自己这个原本潜力很大的学员，现在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而且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位芳泽学员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真正的问题究竟在哪。
万幸的是，她身上勤奋刻苦的品质还在。
只要有改变的可能，那就还有得救。
……
“今天辛苦了！平口教练再见！”
特殊训练结束，霞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有礼貌地与教练告别。
即便是接连几小时的训练也并不能浇灭她积极乐观的心态。
“芳泽，你稍微来一下。”
平口在霞即将离开的时候将她叫住。
“你的训练上没什么问题，不过……”
这位严厉的女教练脸上闪过一种名为犹豫的情绪，又马上消失不见。
“比起重复的训练，你更应该学会如何好好重新审视你自己。”
说这话的时候，霞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种严肃的感觉。
甚至比教练在指导她们训练时还要严肃。
这下轮到芳泽霞有些迷惘了。
审视自己？
这是为什么。
少女不知道她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但她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不去扫他人面子。
“好的教练！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我会努力审视自己的！”
少女认真应下。
平口闻言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打手势与少女告别。
望着红发少女有些单薄的背影，平口再次重重叹了口气。
她望向手中写着芳泽名字的名册，回想起先前某个男人对自己的嘱托。
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芳泽……霞吗？希望这孩子早点认清自己吧”
“喂！你们几个别以为做做假动作就能混过去，都给我好好练习啊！”
芳泽霞一走，这位教练就立刻进入状态，对着偷懒的学员大声呵斥道。
她的斯巴达式教育手段，可从来不是浪得虚名的。
只是可怜那群吃了半天瓜的学员，接下来的训练任务肯定少不了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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