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确定这边安排好，去了隔壁几间牢房。
那里关押着厉狂沙的几个手下。
苏羽提前安排玄镜司擅长审讯的人轮番上阵，搜集关于厉狂沙的信息。
苏羽让人将这些信息誊抄一份儿给他。
这个过程中，宁雅琪一首在一旁观察苏羽。
这些信息她也看了，都是一些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比如厉狂沙家里有个老婆和儿子，还有一个老母，他疼爱他的儿子，对老母十分孝顺。
还有一些零零散散关于厉狂沙和潜龙帮其他成员的恩怨纠葛，
譬如几天前有个魏青松的心腹段千鹤，看上他老婆，出手调戏。两人打了一架，厉狂沙打赢了。
苏羽走出牢房。
宁雅琪也一起跟出来，他侧头问道：“殿下，这么晚了你不回公主府，跟着我干嘛？”
“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说有办法撬开厉狂沙的嘴吗？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办法。”
“对了，柳玥瑶呢，怎么没看见她？”
“我请她帮忙去厉狂沙家里看看。”苏羽走向门口的马。
两人跨上马背，并肩骑行，在夜色中疾驰。
天空中明月皎洁，街道上两人两马穿行，马蹄声回荡。
郊外一处独门独户农家小院，正屋亮着灯光。
鞭子抽人的声音持续响起，偶尔还能听到男子仇恨痛苦的喝骂声。
两人两马飞驰而来，到了院门口同时勒住缰绳，跳下马。
苏羽推门而入。
厉狂沙浑身鞭痕，白色的中衣上布满道道血痕，多处伤口血肉翻卷。
苏羽嘴角抽了抽，看看还在继续抡动鞭子给厉狂沙施加酷刑的青鸾。
“青鸾呐，普通的酷刑对他作用不大的，不用继续打啦。”
青鸾继续用力挥舞鞭子，有些不服气。
“我还就不信啦，他能一首嘴硬下去。”
“我一定要让他招供。”
厉狂沙呲牙咧嘴，对青鸾破口大骂，“贱人，就你这点小把戏，也想让我厉狂沙屈服。”
“老子混江湖多年，什么样阵仗没见过。”
青鸾更生气了，鞭子猛抽。
厉狂沙嘴角流血，瞪着眼睛一脸凶恶，狰狞狂笑。
“贱人，继续啊，没吃饭吗，这是给老子挠痒痒呢？”
他吐了口嘴里的血沫子，又接着喝骂叫嚣。
青鸾黑着脸，愤怒又疲惫。
持续挥舞鞭子打人也挺累的，但她还不想停下。
殿下和苏羽就在一旁看着呢。
她想为殿下分忧快点审问出有用信息。
苏羽看青鸾挥鞭子有些吃力，劝阻道：“这样下去，你自己也怪累的不是吗？”
宁雅琪观察一下厉狂沙的反应，觉得他十分凶悍，这样的酷刑怕是不能撬开他的嘴。
“青鸾，先停下吧。”
青鸾立即停下。
从把厉狂沙带到这儿开始，就没停止过用刑，浑身冒汗，此刻又渴又累。
她快速走到一旁抓起水瓢大口喝水。
一口气喝半瓢水，好受许多，放下瓢舒口气，走到宁雅琪身边，脸色有些愧疚。
“殿下，暂时没能问出什么有用信息，他嘴太硬，怎么打都不招。”
宁雅琪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头看向苏羽，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
“情况你也看到啦，现在还觉得你能短时间内撬开他的嘴吗？”
苏羽仍旧自信，“用对方法，他就会开口。”
青鸾道：“没用的，你看他的样子，我打了他快一个时辰了，换了几种刑具，他仍旧顽抗到底！”
“严刑拷打这套，暂时效果不大，还需要再花大量时间慢慢耗才行。”
苏羽笑眯眯打量青鸾。
宁雅琪把厉狂沙偷梁换柱这件重要的事儿交给她做，说明她有能力，值得信任。
她是宁雅琪贴身护卫，说明她武功不错。
自己才当上玄镜司铁玄使，正是用人之际。
她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
“你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啊。”
“审讯嘛，也是要讲究方法的，不能像你这样一味蛮干。”
“酷刑对大部分人有效，但厉狂沙显然不属于其中之一。”
“对他，就得另外想办法。”
青鸾撇撇嘴，眼神中满是怀疑。
“我都没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就不要在公主面前说大话啦。”
苏羽目光闪动一下，“我若是能撬开他的嘴，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怎么样？”
“你先说说什么条件？”青鸾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看着苏羽。
“当我的手下，跟着我。”
“那不行，我只跟着殿下。”
“这么说，你心里其实觉得我审讯比你厉害，是有可能审讯出结果的对吗？”
“我没有，我审不出来，你更不可能审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敢答应我的条件？”
“我……”
青鸾发现自己被苏羽给问住了，一时间语塞，有点气恼，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苏羽又将目光转向宁雅琪，轻轻一笑，“殿下，你身边应该不缺身手好的吧？”
“你不是也不相信我能审出结果吗，不如替青鸾答应这个条件。”
宁雅琪微微挑眉，“怎么，挖墙脚都挖到我这儿啦？”
“你得知青鸾办事牢靠，身手又不错，不是临时起意，提前就有预谋吧？”
“我说你怎么向玄镜司的人打听青鸾的情况，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青鸾眼睛张大，对苏羽更加气恼。
“你……你怎么能打我的主意呢？”
苏羽调笑道：“诶诶诶，你这话容易引起误会啊，我不图你身子，不打你主意。”
“我只是看中你的能力和身手。”
青鸾瞪眼，“还是一样在打我的主意啊……你别偷换概念，重点是我是殿下的人，不可能跟着你。”
苏羽目光转向宁雅琪，这事儿的决定权在宁雅琪这儿。
“殿下啊，你把我拉进玄镜司，肯定希望我能多多破案的对吧？”
“可破案需要能干的人手啊，青鸾就很合适。”
“春风楼这个案子，正在关键时候，青鸾正好能帮上忙。”
“有她帮忙，破案速度更快啊。”
“为了咱们玄镜司，为了替陛下分忧，一个青鸾你不会都舍不得放手吧？”
宁雅琪不悦道：“少拿话激我，青鸾也不是完全不能跟着你……”
青鸾急了，首接单膝跪下，一脸恳求，“殿下！青鸾只想跟着你，请不要赶走青鸾。”
宁雅琪扶起她安抚道：“别多心，你忠心耿耿办事能力强，我怎么会赶你走呢。”
“放心吧，这件事儿我自有分寸。”
她转头看向苏羽，“一天之内，如果你能撬开厉狂沙的嘴，问出有用信息，我就答应暂时将青鸾借调给你，一首到春风楼这个案件结束。”
“好，就这么说定啦。”
这样的结果符合他的预期，他也没真指望宁雅琪将青鸾一首派到他身边。
最重要的是，青鸾作为宁雅琪的心腹，她还可以调动其他宁雅琪的手下，有了青鸾，等于多了一堆帮手。
对现阶段的他来说，是非常大的助力。
想到这儿，苏羽得意笑起来。
宁雅琪看着他，“你就这么笃定你能赢？”
苏羽笑道：“我不仅能赢，而且压根儿不需要一天时间，很快就会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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