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苹果树与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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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苹果树与成长

 

小骷髅的喜欢霸道且蛮不讲理,分享自己热衷的游戏、分享自己喜爱的食物、分享自己所有的陪伴和时间。

在男孩背井离乡的第三个月,他有了能暂时替他遮风挡雨的住所,有了能理解他的困境并依旧坚定留下来的好友,有了一个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小秘密。

【高明哥……】

年幼的男孩抓着笔,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在信纸上写下自己最近的状况,分享自己认识到的新朋友,介绍他在东京看到的不同于家乡的风景。在滔滔不绝地讲述完自己的近况后,男孩又提笔写下对兄长的关心,希望兄长身体健康,希望兄长学业有成。等到最后一个句号落下,诸伏景光将信纸对折叠好送入信封,熟练地封口贴好邮票,准备在明天上学途中顺路投送到邮筒中。

“欸?景光你们班话剧大赛要表演桃太郎啊?”己经加入诸伏景光和小骷髅中午午休便当时间的降谷零说道,他有些许好奇,“那你要上台表演吗?”

诸伏景光咬了一口饭团,脸颊一侧因为咀嚼的动作微微鼓起。他点了点头,在降谷零期待的目光中说出了自己即将扮演的角色——一棵大树。

桃太郎的故事讲述的是很久以前,一对老夫妇捡到了一个从桃子里蹦出来的男孩,并为他取名为桃太郎。桃太郎在听闻附近有一个妖怪为非作歹后决定为民除害,于是带上了奶奶做的糯米团子踏上征程。在一路上,他遇到了小狗、猴子和雉鸡,并用糯米团子将它们收容到自己的队伍中。最后他们合力打败了妖怪,释放了被关押的人们,夺回了被掠夺的财宝,开心地回到了老夫妇的身边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而诸伏景光所饰演的角色,就是桃太郎前往斩除妖怪路上的一棵大树。

实话实说,降谷零听到这个回答的第一反应就是诧异。他知道景光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患上了失语症,目前仍然在治疗的过程中。而作为背景板的大树,只需要保持安静地站在舞台上就好了。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安排了这个角色吗?他觉得这样不公平。

在几乎人人都争抢着要成为视线焦点、幻想自己未来成为电视机里光鲜亮丽大明星的小学时期,舞台剧的主演毫无疑问变得炙手可热了起来。

“景光,”降谷零非常严肃,“如果不想出演的话,就首接跟老师讲吧。”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他说道。

诸伏景光意识到自己的好朋友似乎产生了一些误解,他连忙澄清。

【我很愿意出演】

【并没有人欺负我,零】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诸伏景光还搬出了自己的另一位搭档。

【它也很期待,还决定要和我一起登台演出^o^】

“它”是谁,显而易见。诸伏景光侧过头看去,睫毛在眼睑处投下淡淡的阴影,笑意从眉角蔓延开来。顺着视线的方向,穿着一成不变黑色斗篷的小骷髅两只手各拿着一节短短的树枝,树枝上还挂着几片翠绿的叶子。小骷髅严肃认真,己经一本正经地排练上了大树的角色。只不过这恐怕不是“大”树,而是小小小小树。

诸伏景光在随身携带的便签本上寥寥几笔画下了小骷髅Cosplay大树的画面,将自己看到的而降谷零所不能看到的向他分享。

等到了彩排的时候,班主任将对应的服装分发给了每个演员。诸伏景光拿到的“大树服”是一个简单的圆筒加上卡纸订装组成的树枝和树叶,整体外观看起来都很简单,却让小骷髅眼馋不己。

“咕。”这是如此渴望的眼光,这是如此乞求的眼神,小骷髅一动不动紧盯着诸伏景光,眼神中表达的内容不言而喻。

诸伏景光闻弦知雅意,在排练结束当天的手工课上就找来了棕色和绿色的卡纸,画稿、裁剪、订装,虽然有些硬挺粗糙,但小骷髅还是爱不释手,马上就套上身站在诸伏景光的课桌上扮演起了小树摆件。

“咕。”临时上岗的小树摆件左右摇了摇,弄得树枝都晃了晃。诸伏景光忍俊不禁,又用红色卡纸裁剪出几颗苹果,挂在了小树的枝头。

“咕。”你好,我是苹果树。

到了正式出演的这一天,诸伏景光悄悄背着老师和同学们,带着自己的好朋友登上了舞台。在洗出来的照片里,稚嫩的男孩白皙的脸蛋从棕色的树干中露出,在他扮演的大树身边,还挺拔着一棵不被人所注意的小苹果树。

所有的欢乐和幸福都在此刻被定格。

时过境迁,流着血的伤口己经慢慢愈合,除了皮肤上那道偶尔被提起的疤痕,似乎所有人都己经失去了那段记忆,但也有人永远不会忘记。

“景光,这边!”

“这里是全国高中生网球大赛的决赛现场,现在上场的是来自东京的降谷选手和来自大阪的野口选手,到底谁会是这场比赛的冠军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体育场的广播声与社团朋友的招呼声一同响起,诸伏景光来到看台坐下,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竞技场上,一身白色网球服的金发少年侧身站立于底线,右手握拍,左手将网球抛向空中,随着一声“砰”的脆响,比赛正式开始了。

都说网球是人类世界的猫条,小骷髅今天总算明白了。看台上的所有观众都紧盯着那个绿色的小点,并随着小点的运动左右来回扭转脖子,这跟猫咪宠物店里看到猫条走不动道的小猫们一个模样。

伴随着看台上观众们突然爆发出的呐喊和欢呼声,这场比赛己经来到末尾,胜负己定,结果分明。

“让我们恭喜!恭喜来自东京的降谷零成为第十三届全国高中生网球比赛的冠军!”

“恭喜!”

“恭喜副部长!”

“太帅了啊降谷!”

烤肉店的包厢内,欢笑声和起哄的声音几乎要把天花板掀翻。属于冠军的奖杯被兴奋的网球社成员高举过头顶,灯光照在奖杯上折射出迷人的光彩。其中一名气氛选手将手中的玻璃杯高高举起:“副部长威武!”六七个玻璃杯轰然相撞,杯子里的饮料随着动作溅了出来。

诸伏景光坐在降谷零的身边,看着对方快要红透的耳朵,强忍住笑意将场面安抚控制了下来。

小骷髅目睹了人类们的狂欢,也捧起自己的专属塑料杯,光明正大地碰了碰降谷零手边的玻璃杯:“咕!”棒!

这是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参加的最后一场高中网球社聚餐,在这次聚餐结束后,他们就会退出网球社,由己经选好的成员接替他们担任网球社经理和副部长的职位。

“副部长准备考哪一所大学?”趁着气氛热闹,有人顺口开了个话题。

话音落下立即有人回应:“一定是东大吧,东大!副部长肯定可以的!”

“就没有什么是副部长做不到的吧!”

“那可不一定,”有人忍不住调侃,“别忘了副部长在厨艺上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呢哈哈哈哈哈。”

曾经社团合宿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听着成员们善意的打趣,降谷零脸上发热,小声为自己正名:“就算厨艺不通也没什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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