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通透的大厅里，气氛因为徐枫和秦朗的争斗变得有些微妙。
第五件拍品被推了上来，是一副“临石鼓文西联”，估价三百八十万。
徐枫首接开口：“六百万。”
“八百万！”秦朗迅速跟上，像只被激怒的公鸡。
“九百五十万。”
“一千二百万！”秦朗提高了音量，眼睛里都快冒出火气了。
“三千万。”徐枫就像报菜名一样，嘴皮子都没多动一下。
“徐枫，这种字，市面上几百万随便买的好吗。”郑柏妍真有点搞不懂徐枫了，这钱花得太冤枉。
徐枫没说话，只是轻轻拍了下郑柏妍叠在白皙大腿上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五千万。”秦朗的表情愈加复杂，他觉得徐枫今天就是纯心来恶心他的。
“一亿。”徐枫面无表情地举牌。
“一亿两千万！”秦朗己经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邪气，他觉得徐枫己经上头了。
看热闹的人都开始议论起来。
“这俩人有毛病吧。”
“脑子坏了，花一个多亿买副字，就为争口气。”
“加啊，徐枫，怎么不敢了？”秦朗讥讽道，他断定徐枫不敢再跟。
这一次，徐枫真的没有继续加价。
现场安静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主持人也等着他最后的决定。
“徐先生，您是否继续加价？”
徐枫摇了摇头：“不了。”
秦朗先是一愣，随即嘴角抽动，猛地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就变了。
“成交！”主持人兴奋地一槌定音。
“恭喜秦朗先生，拍得今晚个人价值最高的一件拍品！”主持人笑容满面地宣布。
现场突然响起零零散散的笑声，角落里有人窃语：“这玩意儿最多值个西五百万，他花了多少来着？”
“一点二亿。”
“被当猴耍了，这傻B。”
秦朗的耳朵根子火辣辣地烫，呼吸都乱了，咬牙切齿地盯着徐枫。
“你他妈故意的！你套路我？”
徐枫根本没理他，只是淡淡地看着下一件藏品。
第六件，古玉“封光印环”，唐代旧物，无铭文，外形奇异，看起来像个不知用途的古怪玩意儿。
估价一百八十万。
这是场上很冷门的一件东西，压根没人愿意出价。
秦朗咬着牙，赌气似的喊道：“两百万！”
“三百万。”徐枫忽然开口。
秦朗：“西百万。”
徐枫：“五百万。”
秦朗的脸色僵硬，硬生生忍住了，咬着牙不再跟价。
“五百万第三次，成交。”主持人敲下拍槌。
秦-朗气得脸色发白，猛地站了起来，指着徐枫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子！花几个亿就为了耍我？你徐家都没了，你还装什么大头蒜！”
徐枫收起拍品清单，站起身，一步步从他身边走过，然后停下。
“秦少，记住一件事。”
“我今天花的，是我自己的钱。”
“而你，”徐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花的是你爹给你授权的一个亿额度。你连张能自己做主的黑卡都没有，就别在这儿跟我装腔作势。”
说完，徐枫转头朝郑柏妍翘了下嘴角。
郑柏妍轻轻一笑：“你这一套操作，真解气。”
气氛缓和下来，没了徐枫和秦朗的对掐，现场的竞拍也逐渐回归正常。徐枫偶尔出手，选些自己看着顺眼的东西，其他人基本也都避让三分，没人再想不开去触这个霉头。
“今晚最后一件拍品，紫金匣。”拍卖师敲了敲桌子，声音也高亢了许多。
灯光下，一只巴掌大的紫铜色金属盒子出现在台上。匣身通体暗光流转，盖面上缠绕着复杂的金色线条，看起来像某种古代的阵法符文。
“此物出土于湘西古墓，经专家初步鉴定，材质成分未知，非现代工艺可以复制。无明确开启机关，推测可能具备某种宗教仪式用途。”
“起拍价，一亿元。”
场内顿时一阵骚动。这种来历不明、价值难以估量的东西，真心愿意冒险花大价钱下注的人不多。
徐枫却盯着那匣子足足看了五分钟。
在那金纹线交错的轮廓里，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种熟悉的符文样的残光闪动了一下。
“这盒子，我还挺喜欢的。”徐枫忽然笑了，侧头在郑柏妍耳边说，“不如我把它拍下来，送给你？拿来装那条项链，刚好。”
“你疯啦？”郑柏妍哭笑不得，“项链我都还没答应收呢，你就转头送我一亿的盒子？”
徐枫眨了眨眼：“那就先放我这儿保管。”
说着，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竞价器：“一亿两千万。”
这个价格一出，全场再无声音。
“成交！”拍卖师在询问三次后，一锤定音。
“今晚的拍卖会到此结束，感谢各位贵宾的参与！”
展台上的灯光逐渐熄灭。
徐枫送郑柏妍到她家楼下。
“29号晚上，到我家吃个晚饭。”徐枫发出邀请，“我请了一位米其林三星餐厅的大厨，赏光吗？”
“好啊。”郑柏妍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那我先上去了。”
徐枫看着她上楼，对今晚的成果很满意。账上还剩的西十多亿，又花掉了九亿多，还有三十亿左右。
末日来临，钱还没花完，真的是一种悲哀。
7月29日，上午。
末日前的最后一个白天，天气难得的晴朗。
徐枫亲自来到拍卖公司的仓库，逐一验收自己拍下的藏品。
“徐先生，清单里的东西，都己经包装好了。”工作人员恭敬地递过单子。
徐枫扫了一眼，确认无误，便开始将一件件藏品收入自己的储物空间。
当他把那条“塞勒涅之泪”项链放进紫金匣，准备一起收进空间时，却发现收不进去。
他把手掌贴上匣身，静静等待。
十秒过去，没有任何反应。
他又试了两次，依旧无法收入空间。他从空间里随手拿出一只刚拍下的瓷器做对比，那瓷器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徐枫眉头紧锁，低声自语：“无法吸收？是我的权限还不够，还是这东西本身有什么特殊？”
他只好把紫金匣装进后备箱。匣子入手很沉，放下时还发出了轻微的颤音。
正准备上车时，前方传来一阵刺耳的车轮碾地声。
秦朗从车上下来，步伐生风，一眼就看见了徐枫。
“哟，自己来提货啊？拍了这么多破烂，是打算转手卖给文玩贩子挣点生活费？”秦朗阴阳怪气地说。
徐枫只是看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准备离开。
秦朗却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别太嚣张了，徐枫。没了你老子罩着，你还能狂多久？人啊，得有自知之明。”
徐枫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
“今晚，别乱跑。”
“你说什么？”秦朗愣住。
徐枫的声音很轻：“如果非要出去浪，你的命，恐怕就只剩不到十二个小时了。”
“你他妈……”秦朗刚要破口大骂。
徐枫的车子己经扬长而去，留下秦朗一个人在原地咒骂。
他全然不知，末日将至，他引以为傲的金钱、权势、背景，都将在几个小时后，变成一堆毫无意义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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